嫣然见他神态正常,便是所言非虚,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她自小便生长在皇宫之内,也只有萧惊羽曾经短暂的陪伴过她,算是儿时的伙伴,几年前重游玉虚,才知道萧惊羽重伤昏迷,辗转打听,找到萧府,也就是那时,给萧惊羽的父母平添了一份后台,令他们得以轻松
萧惊羽微微苦笑道:“公主哪里话,我十年光阴虚度,人事不知,一朝醒来,却也是浑浑噩噩,也就是方才才知公主一直关怀在下,心中甚为感激,公主仁慈宽爱,实乃大乾之福,百姓之福。.”这话说完,其实萧惊羽心中也是十分别扭,虽然不明白嫣然如何对自己这般牵念,但两人毕竟自小曾有过一段经历,如今见面该是欢欢喜喜,一叙别离之情,可惜萧惊羽不知为何,总是心有顾忌,不敢畅所欲言。
二人又絮叨了些许恭维之语,明珠公主道:“萧老大人,吾今尚有一事不明,还请萧老大人不吝赐教。”
萧青山微微一愣道:“赐教不敢当,公主请讲,老朽但有所知必知无不言。请公主内室说话。”说完便将公主与其贴身侍卫一起带进了萧府书房之中。其他人等俱都无权参与,便又各回各处,倒是几位伯父颇为关怀,询问了萧惊羽一番。
书房之中,嫣然面有忧色的道:“不瞒萧大人,父皇沉迷丹道,如今身形越发憔悴,不禁于国事不闻不问,便是曾经百般疼爱的我也是许久未曾召见。这般下去,后果堪忧啊。”
萧青山现实心里早有准备,稍一思索便道:“此事不仅关乎圣上安康,更关乎社稷安危,便是公主今日不来,老朽也是打算不日便去拜访公主。这南山道人,不知如何花言巧语,竟是骗的圣上宠幸之至,实在是罪大恶极,只可惜老朽一介书生,却是斗他不过。此事牵扯皇上,我等也不敢有檀越之举。倒是公主尚有一丝希望。”
嫣然道:‘老大人忠心体国,嫣然在这里先行拜谢。”说罢便欲行礼,萧青山如何肯受,慌忙托将起来,道:“公主不必如此,如今北蛮蠢蠢欲动,边关告急,朝廷却有妖道横行,实乃是万分危急之时,公主早下决断,切不可坏了大乾根基。”
“嫣然晓得,此来便是与老大人商讨一二,老大人可知父皇身边的侯爷爷,他一身玄功功参造化,武林中鲜有敌手,可是前些日子,却因夜探紫霄宫,竟然被南山那老妖道击伤,依着候爷爷的看法,恐怕此人功力已经不是世俗中人可以对付的了得,故而嫣然心中也是十分焦急,若他武艺真的这般超群,总是十万御林军,恐怕也留不下他,到时候,若他逃脱之后,鼓动皇上,就怕事情会十分不利。前些日子,靖王叔曾夺得一本大日真经,若是能练成上面的绝世武功,想必到有几分胜算,可惜便是那王通也是无法令大日真经显化,如今依旧是一本萤石一般的书籍,倒是中间夹着一把短刀倒是十分稀奇。”
“若依公主所言,此事倒是十分棘手,老朽对与舞刀弄枪不甚欢喜,故而也不错结交过这些高人,若能有人牵制与他,想必我等还有一线希望。这大日真经,老朽倒是多有耳闻,不过是江湖以讹传讹的故事而已,如何当得真。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萧青山眉头深皱道。
听到此话嫣然也是一阵沉默,她曾寄希望于玉虚宫,却不料玉虚宫如今封山闭关,门中长老所剩不多,已是实力大损,而其他门派中非隐居的老前辈出手,其他人却还差了火候,可惜这些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茫茫人海,恐怕极为难寻。
书房之中这一番言论,萧惊羽自是不知,此刻的他正在后院之中修炼剑术,其他人却在旁边赏玩。萧逸刀看他施展的太虚剑法,完满圆通,已经渐趋大成,不禁露出些许笑意。见萧惊羽停下休息便道:“如今离祭祖尚有些时日,既然有公主这层情面,想必你祖父也不会为难,只是今后你有何打算?”
萧惊羽微微一愣,心中却是咯噔一下,我今后如何打算?自从清醒过来之后,他一直未曾思考这个问题,如今想来,却是极为难以回答,因为有着前世的经历,他对于凡俗中的权利金钱都提不起兴趣,本来武艺是他的追求,可是自从经历过穷奇那神奇的一幕,他心中不免升腾起一丝妄想,或许在武艺之上,真有那神鬼莫测的仙术。这念头在心中一现,便再也难以抹去,在入魔之后,更是令他的这个念头在心头萦绕不已。
“父亲,孩儿如今一心想习武,却未曾多做打算,孩儿心中有一个念头,缠绕在心头久久不肯散去,我想若是孩儿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恐怕会是一个心魔。”
“哦?到底是何事?”萧逸刀疑道,便是其他诸人也是一脸好奇。
萧惊羽像是陷入沉思一般仰望高天道:“孩儿曾亲眼所见这世间匪夷所思之事,孩儿怀疑这世上真就存在仙神之道,孩儿想学那腾云驾雾之术。”说吧便将那穷奇之事告知了诸人。
众人长出一口气,倒是伊芸神色有些不自然,只是却无人注意,弃刀客道:“惊羽老弟切莫乱说,我独闯江湖一十六载,却未曾听闻有那神仙之流,总有些诡异之事,想必也是天地造化,我等不知而已,若是真有仙神,为何却不曾显露在世人面前。”
萧逸刀看了一眼萧惊羽,见他眼神坚定,道:“我儿若有此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为父昔年得到魔刀之时,曾听闻一位高人道:“这魔刀乃是上古一个修士所留,天长日久之下,衍生魔魂,故而这仙神恐怕是真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在人间显露而已,上古曾有诸多神仙故事,想必此事不假。”
众人不知还有这等事情,不过如今都已经不见踪迹,这寻仙之意也就不了了之,未曾当真放在心上。只有萧惊羽心中更加坚定了寻仙之心。
回到家中,却是十分惬意,一晃便是十多日过去,期间萧惊羽也曾去拜会过萧青山,并参加了祭祖之礼,或许是因为公主的原因,这一切都显得顺风顺水,萧惊羽也开始慢慢接受了自己这个萧家身份。
每日除了习练功法,便是陪伊芸游逛京城,日子过得倒是轻松,二人之间也是更加亲密,这一日萧惊羽二人正在城西问安寺游玩,这问安寺香火鼎盛,相传有两百年的历史,乃是大乾王朝数一数二的大寺。
一路之上,人流涌动,极为热闹,二人不时买个小吃,边走边吃,亦或是买些好玩之物,一路把玩不已,倒是惬意之极,令萧惊羽不禁感慨道:“自己失去的十年童年如今又重新拾了起来。”问安寺每逢月初必有一次庙会,有那求签拜佛的都会选在这一天逛逛庙会,洗涤心灵,顺便也逛逛集会,赏玩一番,这问安寺建在城西裕隆山上,风景极佳,常有达官贵人带着家眷来此游玩。赶上大考之年,秀才书生遍地都是,吟诗作词,游山玩景,不知留下多少绮丽的故事。
萧惊羽前世便是对佛法深感认同,虽然不曾研读佛经,但对于悟道参禅却是十分欣赏。悟讲究灵犀一动,慧心萌发,与万千造化中抓住一缕道果,化为己身,得天地之大智慧。参禅却是讲究的苦功,以一力降万物,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可循,便是先天大道也并非生而有之,耗得心力,运用万般法门寻大智慧,若一朝得悟,便是禅意。真正的高僧都是心怀天地,慈悲度人之辈,毕竟耗尽心力才参悟到的真禅,如何能容在邪魔身上。
二人这一番游玩,便是半日时光,不知不觉便临近日中十分,此时人流非但未曾减少,反而越聚越多。这时突然从前方的人群中传来阵阵骚乱,行人开始向四周挤去,显然是有大批的人正在驱散挡路的人群。萧惊羽护住伊芸,闪避在一边,就见一众道士,气势汹汹的走来,中间一顶大轿,四个大汉双臂高举,将轿子抬得高高。这些人身上的道袍极为华丽,质地极佳,气势又是如此嚣张,显然非一般道观中的道人。这时就听到周遭有人细声的道:“看到没有,是仙灵观的人,听说他们都是当今国师的弟子,权柄通天哪。”有人回应道:“那他们这是?”那人嘿一声道:“听说问安寺的主持南山禅师得罪了当今的国师,这些人恐怕是来找麻烦的。”问话之人显然不知道这件事,道:“南山禅师佛法精湛,乃是圣上当年亲封的大德高僧,他们也太嚣张了吧。”那人赶紧嘘声道:“你不想活了,这话也敢说,谁不知道如今天下国师说话算数。”
萧惊羽听到此处,心中也把事情猜出个大概,无非是国师想让道教一家独大,故而处处打击佛教高僧,这次恐怕又是一次挑衅。只是不知者南山禅师又是何须人也,想必也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