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心头一松道:“进来吧,凝馨,其他几位大臣家眷可曾安排好了?”听的房门吱的一声,从门外进来一女子,只见她雾鬓风鬟,琼姿花貌,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腰肢袅娜似弱柳扶风,端的是绝色一佳人。.此人便是当日玉虚宫山谷之中,女扮男装抢夺大日真经,后又率先加入朝廷的江湖客,却不料竟是这般风姿卓卓的佳女子。被唤作凝馨的女子做了个福道:“禀公主,诸位大臣家中早已备有属下设计好的地道,另外属下还派去了诸多高手前去接应,相信定然万无一失。”
嫣然微微一笑道:“自从遇到你,我许多事情都不用操心了,这次父皇引狼入室,端的是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唉,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凝馨道:“这是属下应该的,公主不必担心,只要公主登高一呼,必然会有诸多勤王义军赶来,到时候就不怕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但愿如此。”嫣然眼神瞅向窗外,竟是那般的深邃。
包围萧府的军士约有一千余人,萧惊羽将府中家丁召集起来,命他们不停的制造噪音,营造一种慌乱的氛围,自己则带着几位捕快,悄悄的沿着墙角,来到一处围墙之下,这段墙壁与隔壁庄园乃是连在一起,萧惊羽运足功力,用宝剑将墙硬生生的切开一个半人高的洞,带着几人从中钻过,潜入到了隔壁家中。萧惊羽这才吩咐道:“你们将这个包裹中的东西点燃,便扔到我站的地方,然后用这块湿布捂住嘴鼻,我每换一次地方你们就仍一次,一但有危险,便先自逃开就是,知道吗?”单雄几人哄然应诺。
这条街不长,却也是京城比较宽敞的地方,千余名兵士将这个地方围的水泄不通,此次带兵将军乃是国师的徒孙,名唤穿云鸠,乃是国师孙辈有数的高手,派他来围困萧府,却是有些大才小用,众人也是心中不以为然,穿云鸠便带着几个得里手下在附近一处酒楼畅饮起来。这几个手下都知道穿云鸠乃是国师的得意徒孙,如何还不使劲的巴结,这一番劝酒之下,便是功力不俗的他也是醉醺醺的。众人正自喝的尽兴,忽然一个兵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跌跌撞撞的爬上了楼梯,一脸惊恐的喊道:“将军,魔鬼,是魔鬼。”穿云鸠醉眼朦胧的看了来人,摇晃着身子,伸出手指反指自己道:‘你敢说你家将军我是魔鬼,你,你不想活了。”有人也随声附和道:“是,将军说的对,你个狗东西,不想活了。”
那兵士慌忙使劲的磕头,话语哆嗦的道:“大人,大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大人是,是真的大事不好了,已经死了几百个弟兄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俱都吓出一声冷汗,穿云鸠也是酒醒了一大半,身形一动,已是右手抓住那兵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一双醉眼充满了愤怒的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兵士身体不停的颤抖道:“大人,是一团黄雾,挨着就死,沾着就亡,已经死了好多弟兄了。”
穿云鸠恨恨的将他仍在地下,怒喝一声,都跟我走。便急匆匆的下了酒楼。
待他来到萧府前的大街上时,入眼的全是浓重的黄烟,地上已是躺了一片的士兵,生死未卜。剩下的士兵正一脸惊恐的往后退着,不时还有人因为腿软而跌倒在地,继而双手在地上划摆,双腿猛蹬,不肯片刻停留,仿似那烟里有魔鬼一般。
穿云鸠也是大惊,这是什么烟尘,竟然这般厉害,待询问几个兵士后,才知道这烟尘并不是挨着就死,而似乎是进入其中才会死亡,这多少令他生出一丝疑惑,众兵士见将军归来,似是有了主心骨,纷纷往他身边靠拢,一时群情激奋。穿云鸠何许人也,本就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如今又借着酒胆,仗着自己内力深厚,施展起闭气功法,只身纵入黄色烟尘之中。
走了几步,未曾发现敌人,却感到眼睛开始难受起来,才知道这烟尘刺激性极强,不得不闭上眼睛,功聚双耳,凝视戒备。此时萧惊羽正闭目屏息,寻找猎物,猛然感受到有人跳入烟尘之中,心中大喜,便施展轻功,一剑横空刺去。
穿云鸠也是名师之徒,闻听破空声,慌忙一个铁板桥,硬生生的弯腰躲了开来,手底下也是不含糊,闪避之余,双脚凌空提出,直冲萧惊羽手腕而去。萧惊羽也是没想到对手武功如此之好,之得手腕一抖,斜剑虚拍,拧腰闪开。二人这一番交手,不过电光火花之间,却都试探出对手并非易于之辈。不过对于穿云鸠来说,虽然对手武艺不俗,但却是轻松了不少,至少知道敌人是个人,而不是兵士所说的鬼怪魔鬼,只要是人,他就有信心,将对手击败。
这些黄烟乃是萧惊羽无意中发现的一种矿石,掺杂着硫磺,和柯欱草,一但但点燃便会冒出大量的黄烟,且有强烈的刺激气味,萧惊羽便仗着自己内力深厚,躲在烟尘之中,捕杀被烟尘笼罩的士兵。如今牟然进来一位高手,不用猜也知是此次围困的主帅来了。萧惊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把主帅牵制住了,便可以令萧家众人有足够的时间逃出去。
这烟尘气味极浓,二人也不言语,便又是一番搏杀,萧惊羽如今把玉虚宫的技艺学了不少,道也不再似之前只会用内力硬拼,只见他一会拈云指,一会天罗腿法,一会又是落雁三清剑,招式繁多。穿云鸠心中暗暗叫苦,这人增的花样百出,如今只凭双耳倾听,却是十分被动,有心唤手下来帮忙,可一想及普通兵士进来却是一无是处,不能辨物,便似待宰的羔羊,毫无反击之力。这一番交手,不过百十来招,萧惊羽便大致摸清了对手的底细,内力还算身后,但与自己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不过功法奇特,已是半刻倒也能够抵挡自己的攻势。萧惊羽恰恰便是在拖延时间,便将自己平时不曾常连的招式一一施展开来,便好似找了个免费的陪练一般。
二人这一番交手时间虽然不长,但外面之人如何等得,几个捕快见萧惊羽迟迟不能从烟尘之中走出,便开始怀疑萧惊羽可能已经落败,这几人都不过是随着单雄追查盗马贼的,唤作谁也不甘心平白无故的做了朝廷围杀的对象,见兵士死伤大半,又都聚在烟尘之外等待结果,单雄便悄悄的带着几个捕快从那出洞口返回隔壁,仓皇而逃。
身在烟尘之外的其他几位将领却是心头担忧,几人一合计,便派了一人前往皇宫搬救兵,毕竟这可是国师的徒孙,若是有个闪失,怕是几人谁也担当不起。
诸多情况却是萧惊羽所料不及的,片刻之后,由于没有人再扔黄烟。围困住二人的黄色烟尘也是越来越淡,身在外面的人已是能够看清二人上下翻飞,辗转腾挪的身影。等了良久,萧惊羽也察觉到了不对,闪身避开,微微睁眼一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还好对方估计误伤自己人,否则在烟雾已经渐淡的情况下突然万箭齐发,便是有十个萧惊羽也是不够看的。心中暗叹侥幸的同时,却也是后怕不已。毕竟他前世不过是个学生,对与计谋,人性,把握的还是不够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