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钺用过饭菜后,拾辍干净就到工房找阎青商量新弩制造事宜。.忽听得军士来报,有两千白波军正向青锋山靠近。刘钺对阎青说:“事已至此,只有兵戎相见了,正好也试试你原先造的‘擎张弩’威力如何”。说罢,命太史成领一千弓弩手分别伏于山路两旁,待白波军经过一半时弓弩齐发。令伍马领军五百伏于青锋山入口处,待白波军退出山谷时截击。自领五百军校前去诱敌。
刘钺领兵出了青锋山口,与白波军打了个照面。刘钺吩咐众军校见到画戟倒竖就是信号,大家一起向山谷里撤退。刚交待完毕,只听得为首的白波将领远远骂道:“韩爷好意与你通好,你怎么不识好歹扣了我们的使者,快快把人放了,今日且先不和你计较。”
“哼,无胆匪类也配与我官军通好?快快下马求饶,本将免你一死。”刘钺手持画戟回骂道。
“小子,休要嘴硬,敢和我决一死战吗?”白波将领喝道。
“来呀!多添一个士卒都不算好汉。”刘钺喊道。
“看刀!”白波将领拍马舞刀冲出军阵。刘钺也跃马出阵,手持画戟相迎。只听得兵器乒乓乱响,两人厮杀了十余回,刘钺佯装力亏,只能连连防守。当两人骑着战马回旋到朝向刘钺军阵方向的时候,刘钺将白波将领大刀拨开,将画戟倒竖朝军阵跑去,众军校见刘钺画戟倒竖,一哄而散,向山谷撤退。刘钺假装大骂:“尔等无胆鼠辈,军阵之上岂有丢将而逃之理,看我军法处置你们。”说罢,追着军校跑进山谷。
白波军将领暗笑刘钺不过如此,大喊活捉刘钺,挥军追赶。由于相阵相隔有一段距离,刘钺军又是有计划的诈败,白波军一时倒也追赶不上。进了山谷数里,突然山上鼓声燥天,从山谷两边飞下无数箭矢。原来是到了太史成的埋伏位置。白波军阵形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截成两半,中间部分,箭矢密集,前军不敢后退,后军不敢前进,硬生生的被分断难以呼应。白波军将领知道中了埋伏,正慌乱间,只见刘钺引军杀回,刘钺与众军校边冲边喊:“尔等已经中了埋伏,还不快快投降!”白波军将领气忿难平,顾不上指挥乱军,拍马挥刀迎战刘钺。哪知硬生生的吃了刘钺一戟挡在刀上,直震得臂膀无力,全身酸麻。这才知道刘钺力大,刚才只是故意示弱。再等刘钺第二戟挥来的时候,白波军将领早已经招架不住滚下马去。刘钺翻身下马,追赶上去一戟刺向白波军将领胸膛,白波军将领来不急躲闪,只能用手死死抓住。奈何刘钺力大,纵然抓住画戟也是徒劳,戟尖深深的扎入胸膛,一口鲜血涌了出来。白波军军校见刘钺画戟被头领双手抓死,急忙绕到刘钺身后想要偷袭。刘钺将白波军将领尸体挑起,横扫而出,直接将众军校撞的跌出数丈。众白波军将校见刘钺勇猛如虎,纷纷丢甲而逃。怎奈何山上箭矢如雨,只得抱头鼠窜叫苦连天。部分跑得快的逃到谷口,又被伍马列开军阵截住,白波军早没了士气,一见伍马军阵齐整以逸待劳纷纷跪地投降。战后清点战场,刘钺军死伤不到五十人,白波军战死三百余人,重伤死两百余人,投降一千三百多人。
是夜,刘钺与众将士洗去战甲上的血腥后,在军中杀猪宰牛大摆宴席,庆祝与白波军首战大捷。忽然阿宁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叫不好有人上吊。刘钺问明原由,原来是美女双儿趁军士庆贺大捷看管不严,偷偷溜出找了颗树上吊自尽。刚好被阿宁看见并救下。刘钺叫众军士继续尽兴喝酒,自己陪同阿宁一起去看望双儿。
到了帐中,见双儿面色发青,已经奄奄一息,却也不禁心疼,问道,这是何苦?双儿早没了力气哪能做答。刘钺只得吩咐阿宁悉心照料,自己也不再回去喝酒,寸步不离的守在帐外。刘钺心想,莫非这女子真有什么苦衷,是我过于冷漠了?过了半个时辰,听得帐内一阵娇咳,刘钺连忙走进帐中,双儿两眼已经微微张开,高鼻雪肤间已经微微透回血色,只是再没了桃笑李妍,淡蓝的眼眸藏着一股哀伤。
“好些了吗?”刘钺问道。
“现在好多了。”回答刘钺的是阿宁。双儿只是黯然不语。
“你要死便死,怎么不跑远点,死在我的军营附近多难看。”刘钺道。
“将军,别说她了。我看她挺可怜的。”阿宁说。
刘钺看到双儿脖子上的勒痕红得发紫,想来确实是真心想死。心里又是一阵怜惜,问道:“上次是我冷漠了些,有什么事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双儿双目啜泪,只是摇头。
“怎么不说,这不是急死人吗?”刘钺道。
“将军,对姑娘要有点耐心。”阿宁劝道。
“对了,一定是韩三福把你送给了我,你怕我不要你是吧?没关系,我把你许给我的小兄弟阿宁。”刘钺说罢又看着阿宁大笑,“哈哈哈,挺好,男才女貌,很相配。”
“将军……你胡说什么啊。”阿宁嗔道。
“哈哈哈,这么漂亮的媳妇你不要吗?”刘钺搂着阿宁的肩膀问道。
“我不……”阿宁想要说“我不要”却被刘钺捂住了嘴巴。
“不要才怪,是不是。这么漂亮的媳妇,是你上辈子的福分。”刘钺大声说道,又对阿宁耳语说:“你不要她,她又要上呆啦!”
“那你怎么不要啊?”阿宁小声的问。
“我和你不一样,倘若她是韩三福的人,我会很麻烦。跟了你却是一举两得,你不要那真是暴殄天物,我都替你感到可惜。”刘钺小声说,“要是子义在,可轮不到你哦。”
“我……我不能娶……”阿宁细声说。
“管你能不能娶,先答应下,等以后你要娶便好,倘若不娶我替你娶了便是。”刘钺打趣道。
“好啊,原来将军你早就想娶人家,只是碍于韩三福的关系,这才推脱给我。”阿宁嗔道。
“额,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让给你哦,是你推三阻四的我才开玩笑说替你娶。你可别乱想啊。”刘钺在阿宁耳边说道。
“好啦,照你说的,我先答应便是了。你也得问问姑娘的意思。”阿宁无奈的应承了。
“好啦,皆大欢喜了,双儿姑娘,你的婚事,我帮你做主啦,哈哈。”刘钺笑道。
“双儿并非是为此寻短的。”双儿终于开口说话。
“你说说那你是为了什么事情?”刘钺坐在床边问道。
“双儿家族本是西域乌孙与外洋的碧眼族人混血,父亲在西凉当官因为得罪了董卓,惨遭灭门,双儿一人被家将拼死救出,飘泊到了关中,家将伤重不治而死,双儿孤苦伶仃险遭凌辱,幸得韩三爷相救。本来以为韩三爷将双儿送给将军,双儿便可以报得韩三爷大恩,今天听到将军打了胜仗才知道,原来你们是死敌。双儿生不能报得韩三爷大恩,竟然屈于韩三爷死敌帐中为奴为妾,却不如早死了便是。”说罢皓齿紧咬,晶莹的泪水如珍珠滚下。
“哈哈哈,韩三福救命之恩算什么?待我把董卓的人头拜祭在你父亲的灵位之上时,看你还会不会觉得跟着我是屈辱!”刘钺心想这韩三爷还真是处处留情,全天下的人莫非他都能救一遍不成。
“将军要杀董卓?”双儿一听到董卓名字,即刻坐了起来。
“正是!”刘钺说。
“你骗人,你是官军,董卓是太师,你怎么会杀董卓?”双儿心想刘钺一定是随口乱讲的,失望之下娇躯又瘫软了下去。
“我自京兆起义,不杀董卓已无退路。”刘钺将京兆起义之事一一叙说给双儿听。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与韩三爷为敌。”双儿问。
“倘若令尊在世,身为汉臣,也断然不可能与白波军这等反贼为友吧!”刘钺反驳道。这一句可谓一针见血,双儿出生官宦之家,设身处地一想自然也能明白,官贼不两立。
“抱歉,双儿误会了将军,我看将军也是个好人,只是与三爷立场不同。”双儿这话等是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