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老少经历了三个多月的磨难,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大汉国的京都。.
高耸的城墙,连绵数里,宏大的城门楼巍峨肃穆,上书的“顺天府”三字,磅礴大气,不由让人心生感慨。
“噢!终于到了,不用每天风餐露宿的奔波喽!”孙二宝挥着双臂欢呼。
“比凉州的城墙大好多呢,城里一定很热闹!”陈欣欢笑道。
“这么大的城,里面一定有不少高手,可以学更多新功夫……”武痴苏畅,脑子里只有功夫。
“三十年了……曾经的兄弟和仇敌,你们还活着吗?老夫回来看你们了!”裴岩凝望都城,默而不语。
四人各怀心思,骑马进城。
“各位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冰糖葫芦,十文一串,咬一口甜掉牙啊——”
“苏三,离了洪洞县……”
京都的大街可不是偏远的凉州能比的,街上卖艺的、唱戏的、各式小吃美食应有尽有。几个少年孩子看什么都新鲜,不一会手里各拿了一大把各样零食,吃的是津津有味,看的是目不转睛,不停地发出赞叹声。裴岩也孩子们欢乐的心情感染,一扫忧郁之情。
孙二宝对美食最感兴趣,吃的口沫横飞:“这个驴打滚我还以为是驴肉,这么浓的豆粉香!呜……”孙二宝吃的太快,被刚出锅的驴打滚烫的呲牙咧嘴。
“我觉得这个油炸鬼不错,外酥里嫩,色泽金黄,咸香适口……嗯……”苏畅三两下吃完整只油条,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满脸享受的神情。
“你们怎么都和饿鬼投胎似的,没命的吃。”陈欣看二人十分不雅的吃相,乐的花枝乱颤。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山西可把我们饿坏了,没吃过几顿饱饭……说道山西,我就想起那个钱胖子,哈哈!让苏畅吓得养了满院子的狗,一出门前呼后拥,黄的、白的、黑的、花的,哈哈,整个一狗仔队……咳咳!”孙二宝又吃又乐,遭了天妒,呛的咳嗽起来。
“哈哈!”孙二宝惹得三人大笑不已。
“我们用他的银子买他的米救济穷人,我们高兴,百姓高兴,钱胖子赚了大笔钱也高兴,这样一箭三笑的事以后我们要常办!哈哈!”孙二宝也跟着傻乐不止。
“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再发生才好,像京都这样天朝盛世多好!”陈欣感慨道。
裴岩闻言心中冷笑:“天朝盛世吗?未必!”
陈欣道:“爷爷,我们去找客栈休息吧!”
收罢思绪,裴岩说道:“我以前在京城留有一处房子,已经三十年没住了,我们去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
孙二宝欢呼一声:“我们要在京城住一段日子,我刚才还担心钱胖子赞助的银两不够买栋屋子的呢!裴老,您这么好的身手,以前一定在京城做大官的吧?”
裴岩不愿多答:“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孙二宝马屁拍到马脚上,背着老头做了个鬼脸。
裴岩哼笑道:“你这小子以为我不回头就看不见了吗?再顽皮小心我打的你**开花!”
孙二宝一路上多少知道点裴岩的手段,立时告饶:“前辈别和小的一般计较,到家前辈和陈欣都歇着,我打扫房间便是。”
苏畅一本正经的点头:“如此甚好!”
“哈!”陈欣乐。
一行人走街串巷,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
独门独院的一栋房子,房子有些旧,但是占地颇大,前临闹市,后接山林,环境优雅。
陈欣一看就喜欢上了:“这里环境真好!”
裴岩却皱眉道:“怎么好像有人?”飞身下马,一把将虚掩的大门推开。
“哪来的叫花子?这是老夫的家,你们速速离开!”裴岩不悦道。
“哎!你这老头,这是我们丐帮的地盘,我们都住十多年了!看你年老,不和你一般见识,你速速离开才是!”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脏臭的中年乞丐,躺在草席上,懒洋洋的道。
裴岩在宅子里环转一圈,发现各个屋子横七竖八的躺着众多乞丐,家里被弄得一片狼藉,到处充斥着一股难闻的体臭。
裴岩神色一暗,冷道:“老夫三十年不住,那也是老夫的宅子,好好的宅子居然被你们这些叫花子糟藉成这样!马上滚蛋,敢说半个不字,休怪老夫辣手无情!”
陈欣忙劝道:“爷爷,我们毕竟三十年没来住了,这些乞丐以为是空宅子才在这里住下的,他们都是可怜人,爷爷您消消气,我和他们说一下。”
“这位姑娘说的还算中听!这屋子本是无主之物,我还不记事时就已经住在这里了,这位老人家说是你的房子,可有房屋地契?”
说话的是一个体格健壮的青年乞丐,所着衣服虽然残破,但是周身很干净,头发杂乱的束在脑后,却没有像其他乞丐那样油腻腻的,显然是经常清洗。
“老夫不需要那些俗物!”裴岩冷哼道。
“这么说就是没有房契了?那您只能和我们一样寄居在这里,按照江湖道义,我们最多分你几间房子居住。”青年乞丐不卑不亢。
“笑话,老夫的房子不需要你来分!叫你们帮主出来。”裴岩冷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丐帮的?鄙人不才,正是丐帮少帮主贝承风。”
“哼!老夫纵横江湖时,你们都还没生出来!说穿了你就是不想让,那按照江湖规矩,强者为尊。”裴岩道。
“好!那鄙人就来领教前辈的高招!”贝承风少帮主走到院中,撩衣襟摆开架势。
“你还不配和我动手,苏畅,上去料理他!”裴岩不屑道。
“好!请少帮主手下留情!”苏畅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他可不管谁有理没理,只要有架打就高兴。
“前辈未免太看不起人!罢了,我教训完你的后辈,再来和前辈比试!”
贝承风见苏畅没带兵器,正身抱拳道:“贝某领教少侠的拳脚功夫!”
孙二宝功夫太菜没兴趣,裴老功夫太高半招也接不住,一路行来,苏畅许久没有比武了,这下有架可打,苏畅乐道:“好,就比拳脚功夫!”
众乞丐清理了院中杂物,给二人让开了比试的地方。
苏畅神情兴奋,一刻也挨不住,抢先出手,一式“黑虎掏心”,当胸打来。
“来的好!”贝承风沉声喝道,气沉丹田马步扎起,原地站地不动。左肘一托,将苏畅的拳势斜引,跟着右掌由下至上迅捷击出,使了一招拂云手,正拍在苏畅胸口。
苏畅虽然反应及时,支起烈火魔盾,但还是被打的倒退两步,胸口气闷不已。
贝承风也是一愣,自己只是试探的一掌,并没有用全力,谁知这个少年竟然连一招都没接住。忽然感到手上痛楚,一看右手掌泛红,像是被烫伤的感觉,不由纳闷。
裴岩大骂道:“我在兰州见你小子稀奇古怪的功夫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拳脚功夫这么差劲,真给老夫丢人!要是打输了这仗,你给我盖房子住!”
苏畅被骂的脸红,诺诺的说不出话。
其实也不是苏畅功夫差,毕竟他前世是个法师,战斗时要和敌人保持距离。在大汉国没有众多远程攻击手段,流行近战比试,但是苏畅的拳脚功夫都是和孙大宝学的一些普通招式,用自己最弱的能力和贝承风浸淫日久的近战能力相抗衡,自然被一掌拍出。
“再来。”苏畅不甘心,揉身而上,用了一式“日月生辉”,左肘横于胸前准备格挡,右拳斜打,击向贝承风的右肩。这一招攻守兼备,力道讲究四分攻,六分守,以便施展后续连技。
不过苏畅不必准备后续连技了,贝承风身体左倾闪过苏畅拳招,右脚弹踢,苏畅躲闪不及,胸口与脚掌来了个亲密接触。
“嘭!”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苏畅第二次被打飞。
孙二宝捂住眼睛不忍再看苏畅被虐,裴岩摇头叹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欣儿,我们再找别的住处。”
陈欣却神情乐观,劝道:“爷爷,再等一会,我相信苏畅会赢得。”
苏畅不是一根筋,见两次被打飞,知道拳脚功夫根本不是贝承风对手,心道:“拳脚不行,就用自己的强项!”
苏畅凝神静气,双手平举,陡然间双手各腾起一股火焰,苏畅叫道:“火焰掌来了!”欺身而上,双掌火球向前平推,直袭贝承风。
贝承风那里见过这等功夫,心头一惊,感受到火焰的热度不由有一丝畏惧,待要闪身躲开,却感觉周身似有千斤重力,竟然无法移动。只一愣神的工夫,火球及身,把干燥的麻衣瞬间点燃。
“哎呦!”贝承风赶紧地上一滚,双手连拍,才把身上火势扑灭,所幸没有烧伤。
贝承风急忙站起身来,凝重的问道:“阁下是这是什么功夫?”
苏畅见扳回一局,笑道:“小意思,火球术加重力术而已!”
“火球术?重力术?”贝承风确认自己从没听过这两门功夫的名字,心下道:“这两门功夫太古怪,不能给他发招的机会!”
贝承风足下一蹬,飞身而上,用掌势奇快无比的穿云掌抢攻。
苏畅与孙大宝打斗时,吃过不少次被偷袭的亏,早料到贝承风有所行动,见贝承风害怕火焰,坏笑着默念的法术:“水影分身!火墙术!”
贝承风击中苏畅的瞬间还在高兴:“这下我定要用连绵不绝的招数将你击垮!”谁知掌下的人影如泡沫般破碎,地上“呼”的窜起一股火焰。
幸亏贝承风身法不错,发觉不对立即逃开,但他的衣服再次被烧着,众乞丐只见自己帮主如火神下凡一般,通体火焰,直扑地上灭火。苏畅诡计得逞,一旁大笑。
苏畅控制好了火焰强度,火墙看似猛烈,其实扑打及时不会达到将人烧伤的程度,所以并不担心贝承风的安危。
贝承风几下扑灭了火焰,但是经过了两次燃烧,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洞洞装,**部位若隐若现,贝承风喘着粗气,面色古怪的看着苏畅。
“阁下一定是传说中的遁甲宗弟子!在下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这里就让与几位,告辞!”
贝承风摸摸脸上烫起的一个水泡,心有余悸的道,说罢吩咐众乞丐离开。
乞丐们有一些是老弱病残,哎哟声中相互扶持站起,准备离开。
“且慢!”陈欣上前道。
“姑娘还有何事?”贝承风道。
“这几位老人家有病在身,让我医治一下再走不迟。”陈欣说罢给贝承风施用了光愈术,贝承风身上的水泡肿胀立消。
“哦?姑娘您是大夫?医术果然神奇……”贝承风摸摸已经消失的水泡道。
“不过我们都是乞丐,没有银子……”贝承风为难道。
“呵呵!我们路上受贵人相赠金银,为报答他,我给穷苦之人看病不收银两的。”陈欣想起太原府的“钱善人”,笑道。
“我看这院子挺大,后面还有一个独立的偏院,我们四人住不了那么多屋子,你们可以搬到偏院去居住,只是挤了一点,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陈欣见众乞丐确实无处所去,故想行些方便。
“那感情好!只是、只是不知这位前辈的意思……”贝承风看出四人以老者为首,所以询问起裴岩的意见。
“我全听我孙女的,我孙女心善才收留你们。你们就搬去后院吧,不过在后院住的人把身上都收拾利索,别一股臭气熏天的臭味,熏坏了我的乖孙女!”裴岩道。
“那多谢姑娘了!我这就让他们搬过去,洗洗澡,然后请姑娘来给他们看病。”贝承风大喜道。
“无妨,身体要紧,我先给他们看一下!”陈欣说着就走过去为一个乞丐老者检查病情。
裴岩见孙女给那些脏兮兮的乞丐看病,心中不悦,但是不忍斥责孙女的好意,只好把气都撒在孙二宝的身上:“胖子,你不说要打扫屋子吗?快去,慢一点我就打折你的腿!”
孙二宝一脸苦相:“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大的宅子啊!”
可怜兮兮的眼望苏畅:“好苏畅,你帮我打扫一下呗?”
苏畅倒是乐于助人,答道:“没问题,我用狂风术帮你扫地去!”
不一会,院里狂风四起,灰尘满园,裴岩见陈欣呛的直咳嗽,怒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慢点清扫,弄这么大的灰,非要我这老家伙给你们疏通一下筋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