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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开了一罐可乐,分倒入三个细颈瓷瓶中,而后用软木塞塞好,三人各执一瓶。。c“资源有限,争取让它发挥最大作用!”祁山蹩脚地鼓励着自己的“员工”。
但是一旦真的做起来,祁山觉得茫无头绪。这盘云镇虽不算大,但大大小小的饭馆酒店却有十数家,若是光考虑大酒店也有4家。祁山当然不会去苏宁打工过的那家“好客来”。这样第一梯队还剩下“会天下”、“云锦阁”和“翠苑楼”了。后两家乃是全国闻名的青楼,多少骚人墨客、王公贵族乔装而来,尽兴而归。
祁山带着那瓶宝贝先进了会天下,进门二话不说,将一锭2两的银锭拍在桌上,“小二!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他原本打算拿几个碎银子拍拍算了,毕竟囊中羞涩,还有诸多用钱之处。但转念一想,整锭的银子更有说服力,就算只是小锭,也比一大把碎银子的效果要好。果然,小二一见银锭,两眼笑得眯成了两条线,连说:“客官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须臾,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一看见祁山身着半旧的绸衫,原本笑眯眯的脸忽然少了几分客气,多了几分不耐烦。他拱一拱手道:“我就是这会天下的掌柜朱会。这位客官有何要紧之事啊?”祁山朝四周环视着道:“敝人此来确有一桩要紧之事要跟朱掌柜你商量。实不相瞒,此事对宝店来说是一桩要事,对敝人来说也很重要。”祁山故意将会天下说在了前头,让掌柜的觉得这件事对会天下来说更为要紧。朱掌柜好像来了一点兴趣,却仍是淡淡地说:“哦?愿闻其详。”祁山指了指手中的细颈瓶道:“我这人喜欢开门见山。在下祁山。直说吧,在下前不久与好客来的马掌柜打赌之事,想必朱掌柜也听说过吧。”朱掌柜道:“原来那许下千两白银的后生就是祁公子啊。”祁山面露谦虚之色道:“正是。在下自打赌后就想返回南方准备购些稀奇之物来盘云镇兜售。然而半路上,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批来自西域的圣水,名唤波罗密乐。传说此水能延年益寿,女子喝了活血生肌,男子喝了,嘿嘿,自不消多说。”朱掌柜胖乎乎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坏笑,道:“实在说吧祁公子,我这会天下乃是小本买卖,如此神水价值连城,小店恐是无力支付。”祁山连忙道:“朱掌柜过谦了。谁不知道这会天下乃是方圆几百里首屈一指的酒楼,区区80两一份的波罗蜜乐怎会无力负担?”祁山知道若是朱掌柜果真有兴趣,必然会杀价,不抬高价格只怕会让自己退无可退。朱掌柜听了祁山的恭维,满脸的肉也承载不住得意的笑容,道:“祁公子过奖了。不过,我们生意人毕竟讲个实在。祁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见识见识?”祁山说怎么会介意。随即打开了细颈瓶上的软木塞,凑到了朱掌柜鼻子前。朱掌柜只觉异香扑鼻,隐隐有阴凉似水珠之物跳到鼻尖,连连击掌叫好:“不愧为神水!小张,拿杯子来!”在店堂里忙活的小二连忙去里面拿了一只小巧的珐琅酒杯过来,祁山在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杯,道:“朱掌柜请!”
朱掌柜呷了一口,像品酒般细细品尝了片刻。祁山忽然觉得很紧张,手心中也不知不觉冒出汗来。待喝完了这小半杯可乐后,朱掌柜似乎还在回忆嘴里的滋味。祁山忍不住问:“朱掌柜,你看……”朱掌柜支起职业微笑道:“这神水果然特别。但即便是我也难以推知它的销路如何。何况小店乃是酒店,而非药馆,这养生之水不一定卖得动啊。”祁山心想糟糕,出师不利啊。这胖子这么精明,看他这样子,若是我退让一步,他一定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于是他努力让自己保持自信的神情,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在这里打扰了。”说着起身要走,朱掌柜忙拉住祁山道:“祁公子误会了。我就跟公子你掏心窝子了吧。小店本小,经不起大风。我的意思是,祁公子能不能放一些在小店里试卖,若是好卖,小店一定大量进货。祁公子,你看如何?”祁山心里盘算着,若是有它十箱八箱的,自然不在话下。然而现在只有20多瓶,试卖也卖不出个名堂来。若是卖不出去,这个老狐狸又不认账,那试卖的几瓶也打了水漂了。现在每一瓶可乐都至关重要!于是他摇摇头道:“朱掌柜,我也不妨跟你掏心窝子。我这批波罗蜜乐数量不多,再进货也要一年半载。要我在这里试卖那是万万不能的。朱掌柜你能理解我的吧。”见朱掌柜犹豫不决,祁山站起来拱拱手道:“朱掌柜,多有叨扰。在下先去别家看看,若是朱掌柜有意合作,可到后巷第四个院子找我。告辞。”
走出会天下时,祁山装得自信十足,昂首挺胸。然而走过拐弯后,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他又走了剩下的两家候选客户,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拼命压价就是故意装作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