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三被乐可一掌打得晕头转向,他几时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在未来管帐的面前失了面子,更是恼羞成怒,他一手捂着脸,大声吆喝手下:“给我扒他的皮……”
话还没说完,乐可踏前一步,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虽然腹部脂肪厚,也被强烈的冲击力撞散开,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受到波及,偏离了原来的位置,不住地震颤,剧烈的疼痛令大老三双手捂住腹部,蹲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爪牙们纷纷向乐可扑去,一名蠢汉却朝宁贝奔过来,宁贝朝着乐可的方向指指点点:“那边!那边!”
蠢汉茫然停下脚:“啥?”
“你大爷是叫你打他,不是打我。”
“哦!”蠢汉盲从地背转身,“多谢姑娘提点!”
宁贝笑道:“不客气!”对着那蠢汉后背一脚踹去,蠢汉向前扑出,收脚不住,把蹲在地上喘息的大老三直接扑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压在他的身上,就像平时小两口在家里常做的那样。
蠢汉与大老三面面相视,蠢汉吃了一惊,慌忙辩解:“三爷,我……”
乐可对着那几个壮汉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把这几天憋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几个爪牙被打得鼻肿脸青,毫无招架之力。
蠢汉絮絮叨叨地向大老三解释了一通,正要爬起身,乐可单手抓起一名大汉,像抓小鸡一样,凌空往蠢汉的后背砸下来,蠢汉“哎哟”一声叫,又压在大老三身上,这回倒不需要他解释,大老三肺部仅存的空气也被压了出来,朝上直翻白眼。
其他的壮汉脚都吓软了,乐可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接二连三地丢到人堆里,就像叠乌龟一样,下面的动弹不得,上面的全身软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越叠越高。
乐可按住最顶上的那贼,在他的背心上重重地捶了几下,就像打桩似的,把几个贼一串地钉在地上。
大老三在最底层伸长颈,有气无力地叫:“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大老三纵横江湖,人人敬仰,吉米要知道你这般胡闹,肯定饶不了你……”
大老三正说得**澎湃,小吉米走到他的跟前,张口一啐,“噗”的一声,一大滩口水吐在他的脸上,登时闭上了嘴。
左邻右舍听见打斗声,都扒在门缝里偷看。宁贝过来抱起小吉米,走到旁边,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作一团,都“格格”的直笑。
吉米的老伴从里屋出来劝解,乐可也把他们教训够了,放开了手,贼人如乌龟般一只一只滚下地来,七倒八歪地呻吟了半天,才扶起大老三,抱头鼠窜而去。
乐可走过来,宁贝伸手与他一击掌:“这场架打得漂亮,不过你要是再迟一会回来,就更完美了。”
小吉米嚷嚷:“我也要打大老三!”
乐可在他跟前蹲下身:“小吉米真勇敢!等你长大些,哥哥教你打架!”
小吉米人小志气大,听说教他打架,高兴得直拍手。
乐可回过头来,见一渔网的鱼扔在地上,他拾掇起来,拿进屋里清洗干净,像吉米平日做的一样,分成多份,和宁贝两个人提着捧着,给村子里的人家送去。
第一家的人却很客气,冲他们直摆手,说“今天打的鱼够吃了,不敢劳烦”,两人只好出门来,房门随即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闭上,两人互相看看,大是没趣。
谁知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在村子里一圈走下来,一条鱼都没送出去,人人都像避瘟神一样躲开,乐可和宁贝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的回来。
一进门,却见吉米已经从老村回来了,正坐在饭桌边匆忙写着信。
两人放下鱼,洗了洗手走过来,吉米站起身来,把信纸的墨迹吹干,一边折叠一边说:“你们太鲁莽了,得罪大老三岂是闹着玩的?迟早会连累我,只怕留不得你们了。”
乐可与宁贝面面相觑,吉米又说:“我在盐湖城里有个老友,名字叫做库尔班,做着好大的生意,跟我是几十年的交情,你们带着这封信去,他有往来的商船到黄金岛,总比在这里天天干等的好。”
乐可正待说话,吉米的老伴已从里屋收拾了包裹出来,吉米止住说:“不必再说,前后的缘由我都知道。你们前脚走,我们后脚也要搬家。我这趟回老村都安排好了,再过几天,我们全村人一起迁回去,不再受这些海贼骚扰。”
眼见分别在即,宁贝低下头找小吉米,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得出了门,吉米把两人送到村口,叮嘱说:“包裹里有些铜钱,你们路上再买东西吃。你们年轻人前程远大,不要被我老头子耽误了。”
吉米与两人挥手道别,转身走回村里。乐可和宁贝见无可挽回,只能背着包裹,无精打采地上路。
两人出了渔村,离开了海边,见村庄的西、北两面是绵延数十里的山,山上树林茂密,山脚下溪水淙淙。
走了一程,两人默默无言。天色渐渐暗下来,宁贝嘟起嘴:“我肚子饿了,平时这时候,早就吃饭了。”
乐可用手指指前面:“我听吉米说过,前面有个市镇,我们去那里找家客店住下来,明天再赶路。”
“你说我们做错了什么,吉米这么着急赶我们走?”
“只是怕我们惹事罢了,他们平时小心谨慎惯了,不想捅出什么篓子来。”
“那也不用急成这样啊,饭都不让人吃。反正他们马上也要走,我们跟着一起走,不是更好吗?”
“吉米是怕海贼回来寻仇,保护我们而已,你不要小心眼。”
“我哪有小心眼了?走得那么急,连跟小吉米说句话都没有。”
乐可不接话,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看见前面市镇的灯火亮起来。宁贝又说:“海贼真要回来寻仇,我们又不在,吉米大叔岂不是要挨打?”
“那倒不用担心,我见过吉米应付海贼,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又不是多大的事,大不了多赔几条鱼,能吃什么亏!”
“那倒不一定!大老二回头找不到你,还不把吉米生吞了?”
“咳!”被她提起心病,乐可毛燥起来,“再拿大老二说事,我就要说大老三了!”
“我和大老三又没牵连,不像你和大老二,情真意切的……”
乐可伸手就要挠她,宁贝无处可躲,只好投降,乐可收回手,宁贝说:“我又没说你,我是说大老二对你情真意切的……”
乐可作势要挠,宁贝忙闭上嘴,过了一会儿,又说:“那谁,是我到了这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的,却不喜欢女的……啧啧!可惜了。”
乐可知道只要一开口,必定被她抓住痛脚大加嘲弄,当下沉默是金,由她自说自话,只不搭腔。
宁贝忽然立住脚,惊叫一声: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