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韩怀秋要想借他的势而起,那就必须令其在某一方面受控于己,他正为此伤神,而眼下,天赐的机会又一次降临。。
“康都监,是这样的,我祖传有一秘方,能炼制丹药,专治阳根不举之症,多年以来我曾炼制数粒,或许对官家的病些帮助。”韩怀秋编了一套可信之词。
康履眼睛一亮,忙道:“可是真的么,要是这样,不妨献给官家一试,若是有用的话,韩将军,你今后的官途可就更是一帆风顺喽。”
韩怀秋忙道:“我只想为官家着想,哪里敢奢望别的,康都监说笑了。”
“哪里哪里,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可都是说得掏心窝子的话噢。”康履一脸坦诚的说道。韩怀秋有救驾之功,将来必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康履圆滑的很,当然知道提前拉近关系。
当下,康履便将韩怀秋引往赵构那里,并将丹药之事禀奏,赵构闻言大喜,急令将韩怀秋传进来。
“臣拜见陛……”
“爱卿快快平身。”韩怀秋还未及行礼,赵构便是挥手说道。
“爱卿,听说你有祖传的神药,快给朕呈上来。”赵构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刚刚从虎口逃生,扬州的百姓尚在受金人屠杀,而这厮却急着寻欢作乐,也亏他心安理得。
韩怀秋心里对他是万般的轻蔑,但脸上却只能毕恭毕敬,遂将早就备好的一粒蓝色药丸奉了上去。
当日韩怀秋去跟一帮弓友聚会,一帮虎狼之辈,玩累了便去找小姐寻乐子,其中有个阳萎货,随身就带着两瓶伟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韩怀秋车上,而这两瓶伟哥,也就跟随着韩怀秋穿越来到了千余年前的宋朝。
没想到,这玩意儿竟会在这个时候派上关键用场,亏得韩怀秋当初没有随手给扔了。
当然,韩怀秋早就事先将药粒上的英文给抹掉,那赵构接过来,拿在手中细细查看,脸上却是疑去顿现。
“爱卿,你这神药为何形状如此怪异。”赵构奇道。
韩怀秋坦然道:“回陛下,这药是臣祖上传下的方子,内中吸取了西域的一些药材,再经过特殊的方法炼制而成,故而形状可能有点与寻常丹药不同。”
韩怀秋搬出“西域定理”,赵构的好奇心便消除,道:“原来如此,西域之物,与众不同也是自然,但不知此药有没有名字,药性如何?”
“此药名为‘龙阳丹’”韩怀秋临时编了个名字,“至于这药性嘛,祖上说是对这一类疾症有奇效,但也是因人而异,所以臣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起作用,若是无效,还请陛下恕罪。”
赵构呵呵一笑,道:“韩爱卿一心为朕着想,光是这一片赤诚之心就够了,朕岂会怪你。”
赵构手捧着那“龙阳丹”,看来看去的,偏就是不吃,这时,那康履会意,忙是道:“陛下,按照宫中规矩,这丹药,还是先让臣试一下吧。”
赵构很是满意,将药给了康履,却对韩怀秋笑道:“韩爱卿啊,非是朕不信任你,只是宫中规矩如此,朕身为一国之主,更当照章办事,不然怎么为天下臣民做表率呢。”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韩怀秋点头道,心里边对赵构的鄙视又更深一层。
那康履遂将药丸刮了些粉末下来,先是自吃了一部分,他乃阉割之人,这伟哥对他自然也就没有效果。经过一段时间,康履身体无有不适,赵构却才放心的将那伟哥吞下。
舱内一片静寂,君臣几人不约而同的都闭口不言,可以看出,赵构的表情是充满了期待,而韩怀秋同样是忐忑不安,毕竟这伟哥有没有效果,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盏茶功夫之后,赵构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润,想来是药性开始发作了,再过不久,赵构手一挥,道:“你们先下去吧,朕累了。”
韩怀秋知道赵构药性上来了,八成是要寻欢作乐了,果然,在他们刚刚退出内舱之时,便听到内中传来赵构的**声:“美人,快快出来吧,朕那物什重振雄风了,今日定叫你……”
听到这一番声音,韩怀秋便知自己成功了,而那康履的表情亦是变得更加的亲切,道:“韩将军,将来还得多多仰仗你啊。”
韩怀秋对太监向来没什么好感,但这康履乃是赵构身旁亲信,自然是暂不能得罪,只好装出一副笑脸道:“那里,官家那边,末将还得仰仗都监多关照一些。”
康履喜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次日,赵构便下旨,任命韩怀秋为御营中军副统制。
南宋本有三支主力军,既为西军、东京留守司军,以及御营司军,而今宗泽已死,东京留守司军名存实亡,而西军又远在川陕,则御营军便成为了黄河以南唯一的宋军主力部队。而韩怀秋这个御营副统制,自是要比东京军的统制要重要的多,相当于而今的一大军区副司令官。
赵构任命韩怀秋为中军副统制,一方面当然是出于对他救驾、献药的奖赏,另一方面却也是出自于自身的需求。
扬州一役,御营中军不战自溃,兵将都四散溃亡,一时间难以聚集,故是赵构身边急需要一支护驾的军队,韩怀秋受到重用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赵构在镇江停留不过三天,立刻又起程前往了平江府(苏州),在那里,韩怀秋得以建立中军大营,一面募兵,一面招集原先溃散的部队,不出数日,手下已有一支两千余人的军队。有了这样一支成规模的部队护卫,赵构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的安稳,方才敢安心下船,入住平江府行在。
不久之后,从扬州城逃出来的文武官员们闻知行在所在,陆续的赶到了平江,赵构遂命朱胜非节制平江、秀州(嘉兴)军,接着又命朱胜非兼御营副使,留都统制王渊守平江府。
两天之后,行在再迁崇德,拜吕颐浩为同签书枢密院事、江淮两浙制置使,率2000兵马还屯镇江;命中军统制张俊率重新聚集的8000余军守吴江县;命吏部员外郎郑资为沿江防托使,监察御史林之平为沿海防托使,募海舟守隘口。
逃至崇德的赵构依然心有不安,做了一翻人事安排之后,便于十三日迁至杭州,以州府为行宫,以显宁寺为相府。
就在赵构逃亡的这几天,两淮的宋军因扬州的失陷,军心涣散,韩世忠部于淮阳一线被完颜粘罕击败,其部大举南撤,金军主力遂是渡过淮河,深入淮南各地大肆的攻掠。
不过,金人此番南侵的主要目标,仍然是擒杀宋朝皇帝,而当赵构逃至杭州之时,也就意谓着金人的战略目标又一次落空。于是,在将两淮洗劫一空之后,金兵遂于六月初退兵北还。
韩怀秋深受赵构信任,故以中军副统制之职,一直跟随在赵构左右,从镇江一路到了杭州。
随着金人的北撤,宋廷又一次转危为安,从扬州失散的大臣们渐渐重聚于杭州,这日,赵构召开御前会议,共商下一步朝廷的大计。
御营参赞张浚第一个站了出来,正色道:“陛下,臣以为,陛下正在要做的头等大事有三件。”
赵构急问:“哪三件事,爱卿快快道来。”
张浚遂道:“这头一件事,便是要免去左右两个宰相之职,以平息朝野舆论。”张浚还未知黄潜善已死,包括赵构在内的大臣们,都以为这位当朝宰相尚在来杭州的路上,只有韩怀秋在这个时候可以偷笑。
那汪伯彦一听此话,顿时脸色铁青,沉声道:“张参赞,本相犯有何错,你为何要在陛下面前参我。”
张浚拱手道:“汪相,两淮溃败,你身为当朝宰相,自是难辞其责,而今朝野上下,军民共愤,如果汪相不下野,那陛下该拿什么来平息这愤怒呢。”
张浚意思说得明白,皇上需要为两淮的溃败找一个替罪羊,而他身为右相,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赵构早有此心思,既由张浚说出来,那就再合适不过,遂是一脸正气的说道:“汪仆射,若非你先前建议朕派人向金国求和,反误了两淮的防御,焉能有如今的溃败,这个责任你推脱不得,这样吧,明天起你就去洪州(南昌)上任吧。”
汪伯彦心里那个郁闷,便想我是提了建议了,可最后拿主意的不还是陛下你嘛,怎么现在出了事了,就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我冤枉啊。
但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好歹皇帝只是把你给贬了,还没砍了你的脑袋,已经算是不错啦,你还想怎么样呢。于是汪伯彦只能闷闷不乐道:“微臣知罪,微臣甘愿受罚。”
赵构见汪伯彦没有多话,心下颇为满意,接着又问张浚第二件事是什么。
张浚便道:“第二件更重要,臣以为,陛下应当立刻向天下人下一道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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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个星期比较忙,所以暂改为一日一更,有点抱歉了,不过每一章的数字都是实打实的三千多字,而且大家应该看得出来,玉葬的每一章都很干,基本没有水份,所以请朋友们放心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