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窖取了一坛女儿红,福荣怕太重,说道:“王妃,还是我来拿吧。”
半夏浅浅一笑:“不必了,我拿得动。”
她的手心里沁着细汗,抱着酒坛感觉湿湿的,有点心虚。
太后给她的瓶子一直揣在衣袖里,只要她扔了,就不会被任何人所知。
但是她不敢扔,亦不能扔。
自己的命,元秋的生死,周和宣的浮沉,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不容有丝毫差池。
就在步入正堂的时候,半夏终于打定主意,将瓶中的东西尽数倒在酒坛里,随之将那瓶子扔在草地上。
周和宣见她进来,忙站起来从她手中接过:“重不重?”
半夏摇摇头,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不重。”又道,“刚浅尝了一口,很香醇。”
周和宣见她喜欢,忙取过酒碗斟了两碗:“今天我陪你多喝几杯。”
“好,”半夏应承着,又屏退了侍从,“难得好兴致,就不用人伺候了。”
周和宣也没觉得不妥,任由她遣散了左右人。
几杯酒落肚,周和宣渐渐起了异样。
半夏轻轻地唤了他一声:“王爷?”
他抬起头,与往日平静的眼神很是不同,呼吸有点急促,声音温沉:“你……”
一句话没说话,他的手已经搭在半夏的肩膀上:“这酒……”
半夏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酒里放了东西。”
周和宣觉得整个人都难受的很,但他竭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理智:“是你放的?”
“是。”
他看着半夏,体内那番被激起的愈演愈烈,他一把揪起半夏的领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半夏本该说:是太后命令她必须做的。
但是一想到一旦说出这番话,势必会导致周和宣和太后之间母子情分变僵。
他已经为君上周和熙所戒备,如果再失去太后这个靠山,今后的局势只会更加不利。
沉默须臾,半夏终于道:“我需要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是为了避开外人怀疑,亦是为了你我的周全。”
被出卖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和宣将半夏推向桌面,一阵接着一阵的碗碟摔碎声,他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仍揪着她的衣领不放手:“我是那么地相信你,相信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没想到,你竟是那么龃龉的一个女人!”
语毕,他更用力地掐着半夏的脖子,想要置他于死地。
半夏在他身下扭动着,挣扎着,周和宣按捺不住,一个松手,她整个人摔倒在地,衣领子也被扯破,划开了一大个口子。
她抚摸着自己的脖颈,警惕地看着周和宣,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下来:“我也希望自己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以我这样身份的人,根本做不到。”
她能够做的,就是顺从。
顺从着太后,君上,周和宣。
周和宣低眼看到她胸前的粉色肚兜,以及那迷人的锁骨,却再也没说话,而是一言不发地俯下身,托起半夏的下颔,将她的两瓣唇尽数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