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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想跟你争,也懒得跟你吵,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最清楚,在你眼里我永远长不大,所以我坚持的东西在你看来总是错的。”
棉里带针的语气,就像她手里那支从西湖岸边折回来的野玫瑰,几天的苏杭之行虽然阅遍了天下美景,但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更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是那个他,而不是这个她。
青春远逝的校花妈妈温婉而坐,刺穿岁月的美眸中略带黯然,她穿着单排扣的黑色套裙,斜靠在布艺沙发上,像朵应该被送去国际花展的魁首黑玫瑰,这是个出现在公共场合后很容易引起骚动的女人,学生时代就懂得美貌就是资本这种社会定理,不论是婚姻还是职场,都励志要攀爬到优秀层面,做凌驾于李师师仅次于武则天的红尘尤物,不性格使然不伤春悲秋,不过分理性也不过分小女人,从小到大没有看过琼瑶剧跟泡沫偶像,唯一的几个爱好都很小众,但却全跟艺术沾边,客厅里那些或灵动或惊艳的插花艺术品,就是她二十年来积淀而成的杰作,三十多岁的人了,却喜欢从全国各地收藏拼图玩具,除此之外沙画也是挚爱之一,在步行街开有实体店面,走西欧文艺风格,但基本上没有客源,来的全是些很早就认识的票友,闲暇时也算她跟闺蜜们的私人小会馆,可就是这么个从优越走向更高处,从更高处又缓缓降落到小世界的品质母亲,却从骨子里对凤凰男感到厌恶排斥,她甚至觉得没有不顾形象把不请自来的“女婿”撵出去,就算是给了女儿天大的面子。
面对筱妖的固执,女人抿了抿嘴巴,从茶几上拎过挎包,站起身推开门,头也不回道:“今晚你那都不准去,自己在家里好好想想,总之我的立场不会改变,或许现在你会在心里恨我骂我,但天底下当妈的,没有愿意伤害自己女儿的,希望我的那些话能够赢得你的理智。”
筱妖从未听过顶着贤妻良母光环的妈妈以这种法官式口气跟自己交谈,她开始变的不知所措起来,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女人下了楼,钻进辆已经等候多时的玫瑰红卡宴,不急不躁的慢慢补妆,年轻的帅哥司机则双眼出神,目光不停的瞄向后视镜,还稀里糊涂的闯了红灯,幸亏车牌号在交警师傅看来比较棘手,索性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打酱油路过,由此可见原车主人也是行走在场面上的弄潮儿,可能被这种人配以爱车兼司机保驾护航的女人,资本也不会浅薄到哪去,她虽然在达到事业目标后渐渐隐退了,但并没有脱离商业圈丢掉那些根深蒂固的人脉,像这样的高档酒会每个月都要出席两到三次左右,一想起等会儿要在那些伪君子面前强颜欢笑,她就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反胃,所以她才选择了这身撞衫率极高的万金油装备,为的就是不被动鹤立鸡群成为重点关注对象,可鹤就是鹤,即便进了鸡群依旧天生丽质难自弃。
名利场不比小江湖,没有刀光剑影,只有袖里藏针,玩的都是人前背后千张脸,以左右逢源为上乘,所以男人大多正装出席走老路子,偶有几个继承父辈江山在外边抛头露面的年轻纨绔,言行举止也不敢太过轻佻放肆,毕竟能在这种藏龙卧虎的大场面上露脸,城府能耐绝不会落于凡人,代表的也都是身后屹立的金融王国,意识上自然信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不扎眼不犯众怒的前提下猎艳成功,才是年轻妖孽们此行的终极目的,活到这种层次,对异性的征服早已脱离了身段卖相以及床上功夫,王子上了公主那叫天经地义,癞蛤蟆操了白天鹅才算露脸。
穿着职场装进入金碧辉煌的酒会大厅,咋看咋像苦逼女秘书或者高级服务人员,所以关雎鸠的入场,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是匆匆一瞥便失去兴趣,在他们的眼里,一个女人的穿着品位基本可以定性身家地位,不化舞会妆不穿晚礼裙就敢入场的女人,不是剑走偏锋就是自暴自弃,但很少有人会相信前者,不过剩下那百分之十的目光就能称得上慧眼如炬了,只可惜那位印象分暴高的女人此时已经被人海淹没,或者说被一群莺莺燕燕当宝贝似的抱走。
金色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西装男的目光由惊艳变成失望后,轻轻叹了口气,稍微低了低身子,表情忧郁的点烟,他身后的小礼服女人则笑的非常妩媚,纤纤玉指握着高脚酒杯,看着里边醇美的葡萄酒轻轻摇曳,冲着男人的侧耳吐了口气,幸灾乐祸道:“当一只癞蛤蟆望眼欲穿时,等待他的该是黑面包还是白天鹅呢,高翔同学,姐姐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集中力为零,像小狗一样东张西望的男人。”
男人耸了耸肩膀,捏着外国文学里优雅绅士的腔调反击道:“哦,我亲爱的陈芳小姐,你可以剥夺我的与灵魂,但你不能毁灭我自由审美的权利,这是对一名八零后极品处男心灵上的沉重打击,换言之,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呢,优雅漂亮的陈小姐,你必须以极其温柔的语气来回答这个问题,算是对创伤我幼小心灵的些微补偿。”
“滚一边去!”
拥有市花头衔的陈芳在狠狠拧过高翔的耳朵并如愿以偿听到求饶惨叫后倍感快乐,耸了耸紧裹在订制礼服里的澎湃,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场酒会气氛很正常,并没有老爷子口里的暗藏玄机。”
高翔满脸愁态,轻轻摸着耳朵,可怜巴巴道:“本来我已经瞧出点倪端来了,被你这么一拧全给忘了。”
陈芳抿嘴轻笑,将计就计的伸出手帮他揉耳朵,笑话道:“不就是想占点便宜么,至于说的这么邪乎吗,老爷子说了,我今天来只是陪同性质,收集信息的正事还得你去做,你总不能让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抛头露面吧,快去快去,办好了姐姐请你吃宵夜。”
“就光吃宵夜?”高翔开始讨价还价。
“吃完宵夜在去我弟弟的酒吧里玩会儿。”陈芳若有所思道。
“艹!跟没说一样。”
高翔竖了竖中指,晃着脑袋走向人潮,反正也已经习惯了胎死腹中。
没有奢侈装备,没有贵族气息,除了一身混迹官场的精干外在无其它优势,所以高翔就像只不受瞩目的小鲫鱼,游啊游啊游到了某张剩有空位的酒桌上,四下打量后捅了捅身边的鸭舌帽,随之陪笑道:“哥们儿,借个火行不。”
鸭舌帽撇了撇嘴,把压在内供烟上的zippo推过去,继续低头修指甲,高翔则很自来熟的把身上揣的那包黄鹤楼甩了出去,提高音量道:“哥几个都别不说话啊,来来来,抽我的抽我的,要说今儿这场面可不多见,来的全是大人物大美女,可有的热闹看喽。”
周围人先是目光诧异,然后眼睛定格在那包天价烟上,至少一半以上认定了高翔是真人不露相,鸭舌帽更是膛目结舌,低声道:“兄弟眼生啊,以前都没见过,该不会是那家大宅门里走出来的真神吧。”
高翔哈哈一笑,调侃道:“就我这造行,别说大宅门,小宅门咱都进不去,跟您直说了吧,兄弟我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挖窟窿的苦命。”
鸭舌帽顿时茅塞顿开,感情身边这位是位赶上了投机时代的暴发户矿主,怪不得穿着如此老土出手却这样阔绰,当下便套起近乎来,天南海北的一通胡侃,见把气氛挑起来了,暗中偷笑的高翔立刻步入正题,谄媚道:“不怕老哥几个笑话,兄弟我还是头回参加这种高档酒会,地方太大,刚才光卫生间都找了半天,不过东跑西撞倒是瞧见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啊。”
“哦,那家的姑娘,说说看,这洛阳城里还没我喊不出名字的美人儿来。”对面坐着的秃顶大叔谄媚笑道,骨子里透着人渣的味道。
高翔赶紧努努嘴,身子前仰道:“喏,就那位穿白领装的。”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秃顶男一敲桌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瞧不出来啊小兄弟,这慧眼识珠的功底可不浅,这娘儿们我不认识,但知道名字,叫关雎鸠,股票圈子里挺有名的,据说很早就跟人合资干私募,可前几年那场全国金融危机过后便销声匿迹,估计是元气大伤,当时不少富家子弟想要趁火打劫,到最后都没得逞,说到这就不由得叫人提起陆家两大千金啊,同样的命运,就是不知道结果会不会一样。”
听秃顶男说的长吁短叹,鸭舌帽嘿嘿笑道:“现如今的女中豪杰可真不少,爷们儿反倒有不少栽了跟头,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女人上了床,会不会像诸位裤裆里那玩意儿一样坚挺,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明显臭味相投,高翔则不露声色做了个安静手势,嘘道:“诸位嘴下积德,虎父无犬女呐,这话要是被人嚼了舌头根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呐,咱们还是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高翔这么一咋呼,跟着起哄的爷们儿立刻由高谈论阔变成交头接耳,见在这儿也套不出什么有价值信息了,高翔很傻逼的把那包已经被人抽去半盒的黄鹤楼拿起来,大步流星寻找下一个情报点,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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