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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在干枯的护城河道中小心前进的刘辉突然发现天亮了,接着才是巨大的轰响和大地猛烈的震颤。
“地震?”刘辉在第一时间里想,可接着就否定了,没停歇的巨响和不断的爆闪,绝对不是地震时的表象。同刚刚江阴城内炸炮时的声响比起来,现在的声音似乎是末日来临,不断闪现的光亮把夜空都照成白昼。
“快走!快走!别耽搁机会。”刘辉看了一下后,马上催促起来。被这声响惊的有些心虚的娄东水,脸色都有些苍白。
“大人,这是……”娄东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被吓到了。
“是清军的火药库被炸了!没什么可害怕的,应该是有人在帮我们,知道我们今夜要突围出城!”刘辉安慰的拍拍娄东水,然后继续组织士兵和出城的百姓赶快行进。
负责统领城内清军的贝勒尼堪也被这声响吓得一惊,接着就有亲兵来报,“贝勒,城南遭到夜袭,已经杀过刘伶巷和剪金街了!”
“什么?怎么这快?”尼堪皱着眉头,心中担忧的却不是这城内的偷袭,而是还在不断响起的爆炸声,夜空里的频闪就像是巨大的烟花。
“贝勒爷,城内的汉军炸营了!”又上来一名亲兵,新到的消息可把尼堪吓坏了,古时夜间扎营,最怕的就是炸营,精神迷乱的士兵会发疯一样,杀死任何能够移动的东西。
“怎么处置的?”走上前几步,尼堪拉着那亲兵的衣领问。
“屯泰大人带兵把那些汉军围上了,送信的人问是不是把这些炸营的汉军都杀了!”亲兵低着头看向尼堪的前胸,这些当奴才的是没法同主人面对面的。
“让那狗奴才先把人围着,等到天明再说!你,快去传令,让那些奴才们都精神点,要是再丢了一条街,直接把自己剁了去喂狗!城都是咱们的了,难道还要推出去不成?也不给爷长点脸!”尼堪把手一背,摆手示意人都出去吧!城内的清军势众,偷袭杀的清兵再多,也不会多到哪里,明显是那些领兵的将官偷懒怠战,不抽他们几鞭子,各个都想着耍滑。
“?,奴才这就去传话,谁给贝勒爷丢了面子,奴才们就让谁去喂狗!”亲兵们打过千后,急匆匆的走了。
“让他们去喂狗,是把他们剁碎了喂狗!”看着亲兵们的背影,尼堪大吼了一声,听清的亲兵连忙躬下身子,跑的更快了。
挥着快成了自己标志的大刀,王功略听着城外不断的爆响,脸上露出了一副非哭非笑的表情来,“清军遭天谴啦!弟兄们,清军遭天谴了,杀敌啊!”
甩开膀子,手中的大刀舞成风车一样,王功略大喊着冲在最前。被追着的清兵仓皇逃窜,古时的人迷信,王功略带头喊着遭天谴了,也确实让被爆炸吓傻的清军胆怯。
城外的刘辉带人在护城河中疾行,不断闪现的亮光把干枯的护城河半边照的锃亮,里边闪动的人影清晰可见,如果清兵有人见到的话,刘辉这些人全部都要成为瓮中之鳖了。
“把腰弯下来!快!”刘辉有点焦躁的小声喊着,在爆炸声中,这声音只能靠身边的人一个个传出去。
刘辉的命令士兵们很严格的遵从了,但是对于那些百姓根本不起作用,但是为了安定军心,刘辉又不能对他们采取一些强制的办法,毕竟这些人很多都同士兵们沾亲带故。
“唉!快,低下来!低下!”刘辉对跟在最后的百姓比划着,满脸慌张,在爆炸声里东张西望的百姓,除了踉踉跄跄的快跑外,一点也没注意到刘辉的手势。
走到河岸便,刘辉向着清军军营看了看,里边现在正忙碌着,打着火把的清军正在集结调动,看样子是要连夜移营了。
“娄东水,加快速度,舍弃一切不必要的物资,我们得马上冲出去!”刘辉见到清兵开始连夜集结,心中不禁大惊,按照刘辉的设想,如果清军正常安营,夜晚的守备的士兵肯定不多,那么自己的这点人从南城、西城清兵之间的缝隙偷偷潜出去还有点希望,可现在清兵如果全部集结起来,那自己的突围就变成鸡蛋碰石头了。
“大人,那,那这些百姓……”娄东水向后看了一眼后,说了半句话,似乎是要逼着刘辉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凝了一下眉头后,刘辉把牙一咬,“成大事不拘小节!有朝一日,多烧些香吧!到达指定地带好哦,马上成战斗队形展开,全力冲出去!任何人不准停下!”
“是!”点了头后,娄东水向着排头跑过去,紧接着火枪队开始扔掉随身的行礼,开始疾跑起来。
剧烈的爆炸终于停歇下来,孔有德开始彻查失职的手下,凉帽贝勒博洛面色阴沉的一言不发,正骑着“白马”的他,差点被这爆炸声吓得不举,那匹“白马”更是吓得晕了过去。
“贝勒爷,听说是那江阴城的降兵点的火!”孔有德把问出的结果通报给博洛,孔有德知道这结果肯定会让博洛难堪,但是又不得不说,数千斤的火药爆炸必定要有所追究的。
“那巡营的将官呢?火药堆放的重地,怎么能任由外人接近?”博洛自然不甘心担负全责,自己走眼留下了奸细,那巡营的将官肯定也有失职,只要孔有德把人交出来,自己自然不用担什么责任了。
“在爆炸中已经身亡了,现在连块骨头都没找到!”孔有德话里有些愤愤不知道是对博洛,还是对引燃火药的江阴城奸细。
“哦!”博洛一愣,孔有德的意思是没有替罪羊了,心中马上有些不高兴,“那恭顺王爷的意思是,死无对证了?不会是王爷爱才心切,偷梁换柱了吧?”
博洛的话明显想压一下孔有德,而且还暗示着孔有德出个人来给自己顶包,只是居高临下的话语,让孔有德非常的不满,别说博洛不过是个普通的贝勒,就是那些京城里的和硕贝勒们见到孔有德都恭敬有加。
“呵呵,贝勒爷说的是,我这就让人把军中的花名册拿来,贝勒爷既然有心,那就派人逐个对照吧!”孔有德一改对博洛的恭敬,很婉转的针锋相对起来。
“你!”没想到孔有德根本不给自己面子,对自己刚刚的暗示置若罔闻,博洛愣了一下后,一甩手,转身就走了。
“王爷,你这样会不是不太……”孔有德的亲兵小心的提醒到。
“呵呵,无妨,炮在咱们的手里,那博洛还是要有些计较的,孰轻孰重他应该明白!”孔有德一捏下巴上的胡子,很得意的笑了下。
心中窝火的博洛很快又收到尼堪从城里传出的消息,一听说是汉军炸营了,新招的火气又旺盛了不少,“这些汉人,没一个好东西!只配做奴才!来啊,回去告诉尼堪,随他处置,别折损了自己人就行!”
听着夜空逐渐沉寂,夜色也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后,刘辉带着士兵已经来到准备突围的结合部。跟着出城的百姓,一部分偷偷又潜回城,一部分仍然紧跟在刘辉队伍的后边。
“刘小哥!”来当说客的程璧刚一开口,就被刘辉摆手打断了。
“有话出去再说!”看看跟在程璧后边的陈珠儿,刘辉这话把她要说的话也堵回去了。
“刘辉,你!”陈珠儿斥过后,就要生气,见刘辉冷着脸,眼神冷冰冰的瞪着她,便咬着嘴唇没吭声。
又看看其他人后,刘辉这才发话,“弟兄们,努力杀出去!只要还能留得性命,有朝一日,咱们一定要再杀回来报仇!”
因为是突袭,士兵们都没做声,只是用力点点头。
拿过一支火绳枪,刘辉把点燃的火绳在手上一缠,看着陈珠儿微笑了一下后,把大手一挥手,“出发!”
散开的二百多人,向着清军结合部的空隙急插,只要冲过去,那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什么人?”距离清营二十多米的时候,清军的暗哨大声的发问了。
“我们是城里逃出来的百姓!军爷求求你,给条生路吧!”娄东水带着几名士兵伪装成逃难的百姓跑在最前,手中握着的是随时准备点燃的“掌中雷”
“百姓?”那哨兵还是有点狐疑,而被告警声吸引的清兵巡营小队,正聚过来。
“怎么一个娘们都没有?”巡营小队的队长有些失望的说,这句无意的话,却让紧张的娄东水这些人起了大反应。
以为被发现,暴露身份的娄东水二话没说,飞快的点燃了“掌中雷”,甩手就扔出去。没想到对面的“难民”突然变了脸,而且在攻城的时候,清兵也见识到了“掌中雷”的威力。没等“掌中雷”落下,清兵马上散了开。
“轰轰轰!”连串的爆炸声中,用来拦路的拒马被炸的稀烂,顿时在清营中炸出一个豁口来。
“冲啊!”猫着腰前进的刘辉,这时站起来,把手中的枪一挥,一下子冲到最前。
顺着刘辉的声音,江阴城的士兵奋力冲刺起来,现在首要的就是冲进清军的军营中。
“扔,快扔!”娄东水奋力甩着手里的“掌中雷”,这小圆铁疙瘩,每个人带了八个,转眼娄东水已经甩出了六个。
一边的吴魁面色平静的扔着“掌中雷”,因为投弹准确,现在的吴魁很受刘辉的器重,虽然没给他什么实物的奖励,但是在江阴城士兵中,现在谁都知道有个投弹能手叫做吴魁。
“轰”一声,一顶帐篷被炸倒了,刚刚从里边跑出的清兵倒了一地,吴魁每扔出一颗“掌中雷”,必定会有收获,这比娄东水的乱扔要经济多了。
“给,还有两颗!”见到吴魁扔的准头极佳,娄东水把自己剩下的两颗“掌中雷”也交给了吴魁。
或者搬开,或者踢翻了拒马后,刘辉的队伍夹杂着百姓终于进了清军的军营,慌乱的清兵还没组织起来,便被一片片枪弹打倒了。
“肖二,陈大叔,快上炮!”见到涌上来的清兵开始增多,刘辉大声的催促着,拉着皮炮的小组正在准备着。
“卧倒!”刘辉大喊一声口令,为了这个口令,刘辉命令娄东水带着这些士兵训练的无数回。
听到刘辉的口令后,江阴城所有的士兵,马上趴到地上。
平射的皮炮离开开火,一片火星从炮口里飞出,“轰!”碎瓷片形成的炮弹成扇面飞出,大批的清兵来不及惨叫便血肉模糊。
“一二三排,交替掩护!炮队前进!”以近代军队的口令,刘辉大声的喊着,按照训练时的战术动作,士兵们有条不紊,还有点机械僵硬的做着。
“娄东水好样的!”见到这些士兵虽然动作不是那么流畅,但是已经做的没什么错误了,刘辉不禁对代替自己训练这些士兵的娄东水大为佩服。
清军步兵还没冲到近前,便伤亡惨重,领兵的军官马上上报,同时也开始安排弓箭手和鸟枪手参战。
见到这些穿着绿营兵的汉军士兵,刘辉没有一点同室操戈的感觉,现在这些绿营兵不过是满清的奴才、走狗,对他们有一点同胞之念的话,那最后死亡的只能是自己。
“砰!砰砰!”吵豆一样的枪声不断,这远距离的杀伤让清兵开始后撤。
注视着战况的刘辉,在百姓中似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辩,肖二已经举手做了一个手势。
“卧倒!”刘辉再次发令,士兵们又趴了下来。
“轰!轰!”皮炮很称职的完成着大号霰弹枪的任务,一队刚刚上来的清军弓手,还没来得及开弓,就在近距离上被皮炮轰成一片残尸。跟在后边的另外一队弓手,马上扔掉手中的武器,四散逃窜。
“长官,马上就能逃出去了!”最前边的娄东水回来向刘辉报告。
点过头后,刘辉一拉急着返回的娄东水,“你上跟着咱们的百姓里找找,我怎么看见陈佳和也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