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到也未必。大文学”陈平摇了摇头,“凭他的力量,与朝廷作对,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所以他想把皇上暗杀掉,以绝后患?”
“嗯,我猜也是这样。”
“喂陈平,你看,前面有个车队过来了。”
“嗯。”
“我们去拦下马车,尽快把皇上送回宫里。”
“喂喂,你喂——”
我双手叉腰跑到车阵前,大叫一声,“停车!”
赶车的叨骂两声,扬起手里的马鞭,“什么人?大胆!你可知你拦的是何人?”
“出什么事了?”马车里露出一张四方脸来,冷凝我一眼。
就这么一眼,我便即刻认出,此人是日前在朝堂上遇见过的京兆尹王明天。
“哈,王明天王大人!来得正好。”我一手从怀里掏出秦殇的九纹龙玉佩,朝众人面前一扬,“皇上在此,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快快下车接驾?”
王明天一惊,细细端倪了玉佩一眼,惶急地跳下车来,爬滚在地,哆嗦着叫道,“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王大人,我看你也不用出游了,赶紧送皇上回宫,若是皇上龙体有半分闪失,我瞧你有十八个脑袋也赔不起。”
“是是是,赶紧扶皇上上车,赶紧赶紧!”王明天大人招呼着手下接扶过陈平背上的皇上,将他抬上了车。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平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怒目相瞪,“你还是在怀疑我?”
我冷冷地注视他一眼,“世事难料,不得不防。”
“你!”
“陈大哥,今日还是要多谢你出手相救,告辞。”我用力拂袖,转身跳上了车。
一车的女眷全被王明天赶下了车,就剩我与皇上二人留在车内。
随着车轮子轱辘转响,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王明天骑上一匹高头骏马在旁护驾。不过到是苦了他那帮子大小妻妾,漫漫山路,恐怕要徒步走回府去了。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起伏着,我端坐在他身旁,垂首注视着他清俊出尘的面孔。
不知为何,感觉近些天发生的这些事千头万绪的,似有所相连,又似毫无关系。
陈平为何突然在小茅屋出现?这人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子悠有没有参与这次刺杀行动?他是不是还与天道门门徒有所牵连?虽然陈平一力替子悠说话,可我总觉得,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大文学
若说天道门是为了报复皇上的追杀而安排这场刺杀的闹剧,未免有些牵强。
倘若天道门的人这回真把皇上给杀了,那该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朝廷定然会尽全力缉拿天道门所有成员,如此说来,追捕行动将比之前厉害千倍、万倍,这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位天道门门主笑三缘出现的也十分突兀。
他到底是如何寻到小草屋的?今日皇帝出游一事,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除了我、秦绍、秦战、秦川以外,还有慕容嗔与贤妃娘娘知情。
错了,还漏算那位牧场场主吴先生,他与这次暗杀事件会有关系吗?
我一手按着脑袋,苦苦思索着:看秦殇身上的血迹,定是他落单后,遭人追杀。
排除慕容嗔、贤妃娘娘与吴先生,只有我、秦绍、秦战、秦川,知道皇帝落单一事。
随后,我寻到了皇上,留纸条给秦绍,然而,秦绍莫名其妙不知所踪,天道门的杀手却出现了——
把这所有的一切都串连起来,疑点明显全部集中在子初的身上。会吗?我捂着额头,用力的捶了一下。
这些人,表面看上去全部兄友弟恭,互敬互爱的,实际恐怕全然不是那回事儿。
自古以来,为皇位之争,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每朝每代时有发生。兄弟?到时候恐怕就成仇人了罢。
难道说,有人在背后秘密操纵着这一切,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布局好,目的,是为了发动一场,可怕的政变?
不过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死的还是平民,为了一己私欲,令天下黎民痛不欲生,生死离别,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道么?
不行!这事我万万不能掺和进去,如此错综复杂的宫廷斗争,伤心又伤身,说白了,又与我何干呢?
他们爱斗,就让他们斗个死去活来好了,我反正一转身,拍拍屁股走人,乐得清闲。
嗯,我得尽快回去,远离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
他们实在太深沉、太可怕了。
随着秦氏四兄弟俊逸的身影一一飘过我的眼前,我的心,不由默默颤抖了一下。大文学
我瞧不清楚他们的脸,不知道他们心底真正的想法。
就连子初,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否真像外表展示给我的那般暴躁、带点儿孩子气,又不失细腻的情感。
我不懂,我完全不懂他!如果他没有参与这桩离奇的刺杀案,那为何他又消失的那么恰当?他上哪儿了?到底还有谁跟天道门有密切的关联?
我思来想去,头痛欲爆,索性将所有的事都丢在了脑后,不愿去想。
那什么狗屁天道门关我什么事呢?
当务之急,我还是赶紧收拾收拾细软,逃吧。
“寒儿。”五根纤长的手指扣住了我的手腕,细细地喊了一声。
“二哥,你醒了?”我抬起眼,惊喜地对上秦殇毫无血色的面庞。
“嗯。”他脸色犹显得苍白,向我微微颔首,轻轻一笑。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我们现在马上就送你回宫,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寒儿,你叫我二哥,是不是表示,你不再生我气了?”他一手扯住我的细腕,目光灼热地盯着我。
“嗯。”瞧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勉勉强强地点了个头。
“寒儿。”他突然张手将我拥住,倾身将我抵压在车窗上,轻抬右手,细细抚摸着我的脸颊,“寒儿,有你在我身旁的感觉,真好……”
“二哥,你……压得我快透透不过气来了……”我涨红着脸,伸手推着他渐渐凑近的脸蛋。
“这次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已丧命。”
“嗯,没什么的,换作是别人,我也会救的。”我向后靠去,一脸讪笑地抵住他贴近的身子。
“你也会那般喂他喝水?”他阴婺的双眸内掠过一片乌云。
“喝水?”我念及昨日嘴对嘴喂他吃灵芝水的情景,心知他有所误会,于是急忙扯出一抹僵笑,“皇上,你千万别误会,昨天那是……”
“我喜欢你。”蓦地,他整个人向我倾了过来,张口封住我的唇,堵住我一嘴的话语。
“皇上你不要这样……”我用力推开他的身子,由于力气使得太大,他的后脑勺“咚”一声撞上了后面的车厢,一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地垂下头。
“皇上。”我一惊,急忙爬到他身边,“皇上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皇上。”
倏地,他抬起双眸,一把抓住我的左腕,取出一条上等黄绸,迅速将之缠上了我与他交握的双手,五指紧扣,死死捏住了我的小手。
“皇上……”我犹想挣动,却让他一指点住了身形,完全动弹不得了。
“从现在起,我不会愚蠢地再放开你的手。”他倾身覆上我,将我轻轻压在软塌上,与我瞪圆的双眸相互注视一眼。
“上天,将你送到我身边,即是注定要我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他抬手轻抚我微微发汗的脸庞,缓缓靠近我的脸,在我唇旁吐着气,幽幽说道,“我要向母后提议,取消你与康王的亲事,我要封你为妃,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我紧张地盯着他愈逼愈近的脸,刻意皱起眉头,冷声嘲笑道,“皇上,我想有一点,你搞错了。你早就有了妻子,你的妻子就是皇后赵君竹,权臣赵国公的女儿。你不是我所要的男人,我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对我的男人,他的心里,只能有我,眼里,也只能有我,他的身心,都是属于我的,如此,你可以做到吗?”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一切,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给你,寒儿,你就依了我吧。”他俯低身子吻住我的唇,一头青丝,仿如瀑布般泻到我面庞上。
“你做梦。”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不管你对我有多冷淡、不管你有多伤我的心,我已经决定了,无论用什么卑鄙手段,一定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他紧紧地贴合上我的身子,一手覆上我柔软的胸脯,深沉的眸内忽而窜起一簇火苗,呼吸继而转重。
“皇上……”我涨红着脸,心惊胆战地瞪着他因**勃发而转为红润的脸庞。这该死的男人,大病未愈,如今又起淫念,他该不会是想在这鬼地方对我意图不轨吧?
“唔。”他一手扯开我的衣襟,露出内里殷红的抹胸。
他低眼望着我凝脂般裸露在外的肩头,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喉结随之慢慢滑动了一下。
“皇,皇上……”霎时,我乱了心神,慌了。他该不会想要把生米煮成熟饭,对我来真的吧?不要,不要!我不要在这里做这事,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把自己守了二十年的贞操奉献给这个男人,不要,不要!
我僵直着身躯,咬住唇,又气又急地瞪着在我身上放肆的秦殇。
他整个人沉沉地压在我颤若游丝的身上,一手伸入我的肚兜内抚摸,伴着肆意的狂吻,那抹凌乱的呼吸轻轻喷洒在我的脸上。
“你好美。”他白皙的手指抚过我凸起的锁骨,爬上我高耸的胸部,稍作停留,继而慢慢向下转移。
“不要不要,不要!”随着我三声高呼,马车的布幔便随之一挑。
秦绍高大的身影钻了入内,望着眼前这一幕,气急瞪直了眼,想也未想,一拳便递了上来,送上秦殇的俊脸,口中发声怒道,“二哥,你还有脸做我二哥吗?亏我和三哥连夜处理掉一批秦都郊外的流寇,立刻马不停蹄的来找你,担心你是否出了什么意外。你在做什么?你竟然趁我不在,淫我妻子,如此行径,还配作一国之君?”
“碰!”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挥在秦殇的下巴上。
随着那股冲劲,秦殇被他顶了出去,“碰”一声,撞上了车厢。
可怜我与他一手相绑,也受牵连,整个人被扯了过去,“咚”,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秦绍蓦的拔起剑,“刷”一下,割断了我与秦殇用来绑手的黄绸,惊得我面色发白,险些口吐白沫。
这该死的臭男人,就不怕这一剑下来把我的手给砍了么?
“皇上,四殿下,发生什么事了?”王明天大人闻声后,在马车外惶恐的大叫,不敢贸然入内。
幸亏他没闯进来,否则我这衣衫凌乱、酥胸半露的媚态岂非吓死人?
“滚!都滚!全都退开一百步,谁也不许过来。”秦殇恼羞成怒地捂着脸,阴沉地盯着秦绍,怒吼一声。
“你好大胆,竟敢对朕动手。”
“对你动手又如何?你这无良的昏君!任谁见了你都可以揍!”秦绍反手把剑插了回去,“啪”地抛在地上,怒气冲天地再补上一拳。
“碰!”
秦殇闪了过去,拳头落在车厢上,使得车子猛然震动了一下,似乎随时有散架的可能。
看着他俩幼稚的在我面前挥拳相向,打得抱成一团的模样儿,我又气又急,僵硬地坐着道,“你们可不可以先停一下,把我的穴道给解了?”
“你无德无行,枉为一国之君。”
“你以下犯上,还配做人臣子?”
“昏君!”
“你再骂一声,朕就斩了你!”
“昏君昏君昏君!!!”
“四弟,皇上!你们在干什么啊?”成王猛地一掀布帘,急忙跃上了车。
“四哥,你怎么揍起皇上啦?住手住手,快住手!”秦川亦跟着跳了上来。二人冲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了狂怒中的两个男人,同时回转头,怔怔地瞧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