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我要去死!全都被他们看光了……呜呜呜……
“放开我,我要揍醒他!放开我!”盛怒中的秦绍暴跳如雷地挥开成王的双手,再度向秦殇扑了过去,拳头犹如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大文学
老天爷!这家伙脾气上来,竟连皇帝都敢打,这性子是够暴躁的!我倒吸一口冷气,不禁暗暗替他脖子上的脑袋挂心起来。
“四哥,四哥!”秦川震惊地出手抵挡,结果更加恼了秦绍,连他也一同打。
于是,二人肉搏就发展成四人混战。那可怜的成王也被牵扯入内,边抵挡秦绍与秦殇互相攻击的拳头,边大声叫道,“皇上!四弟,你们都冷静点!”
呜呜呜,有没有人先替我把穴道解了呀!我恨死他们啦!光顾着打架,没人理我。
“寒儿,你们都住手,先让她把衣服穿上。”成王取了我的衣物覆在我身上。
“你不要碰她!”秦绍气急败坏地扑上我,用力挥开了成王的手。
“她没有正式下嫁予你,根本不是你的妻子!朕现在就带她回宫,把此事禀明太后,正式纳她为妃。”
“昏君!无良昏君!”秦绍怒睁着眼。
“皇上。”
“四哥。”成王与秦川急忙拉扯住二人,推搡间,马车蓦地向我这头倾倒。
“碰!”随着冲力,我被他们顶了出去,滚到了翻覆的马车外头,全身向下,整张脸凄惨的埋入了土里。
呜呜呜呜,让我死了算了吧——
王明天那老鬼与一群奴仆们围成个圆圈,守在离马车百步外,瞧见我这丑态,还不笑晕过去,呜呜呜,我的清誉就此毁于一旦,呜呜哇哇——
谁给我一把刀,我要杀了面前这四个男人!
“寒儿——”四人大惊小怪的嚷嚷着向我跑了过来。
秦绍一把将我从泥土里拽了起来,急着替我披上一件外衫,遮去无限春光。我知我现今这模样定是十分古怪,因为面前这四个男人,个个都忍着笑,嘴角抽搐着微微上扬。
“寒儿你满脸都是土,我替你擦擦。”秦川干咳两声,举袖抹着我的小脸。
我瞪着杏眼,咬牙切齿地瞧着他们。
成王忽而伸手拍开了我的穴道,我立即像头小豹子似的扑到了秦绍怀里,对他又踢又打,“混蛋混蛋混蛋!你们统统都是混蛋!”
“把我搞得那么凄惨、狼狈!害我成为这么多人的笑柄!我恨死恨死恨死你们了!”我揪着秦绍胡乱拍打着,冷不防被身后的秦殇一手勾了过去。大文学
“谁敢笑你?没人敢笑你的!”
“胡扯胡扯!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我摔得那么丑,还衣衫不整的,全都是你们的错!混蛋!”我一头撞进秦殇怀里,使劲敲打着他的胸膛,气得糊里糊涂完全不知在做什么事。
“谁敢乱说话,朕就摘了他们的脑袋!”
“秦殇,你放开她,不许你碰她!”秦绍恼火地扯过我的细腕。
熟料,秦殇亦不放手,将我往他身边儿拽去。结果弄得我两手被他们拽得生疼,又气又急又抵不过他俩的气力,只能发声痛叫。
“好啦,你们两个!你们想要把她一分为二啊?”秦战用力甩开他俩的手,把我推到他身后,冲着两个怒火中烧的男人气吼吼直叫。
“三哥,这事你不要插手。”
“我不插手,你想如何,难不成真想弑君?”子容大喝一声,秦绍怔了一怔,随即偏过头不语。
“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您的言行举止都将是一国之典范,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您与康王大打出手,您认为好看吗?”
秦殇沉默不语。
子容旋身,冷眼瞪向看戏看得两眼发直的王明天,“你们听着,今日之事,谁胆敢向外泄露半句,就如同此石。”
他抿着唇,一掌劈了下去,把偌大一块石头打得支离破碎。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百步外,王明天等一干奴仆们慌张的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不停求饶。
“过来收拾下马车,即刻启程回宫。”
“是是是,快去,快去。”王明天指挥着一干奴仆们畏畏缩缩地上前整理马车。
我被他们拉着站到一旁,心里还有气儿,故不说话。
须臾,秦绍蓦地抱起了我,四人同时向旁散开,再瞧我们适才所立之处,立时便成了乱箭攒射的马蜂窝。
林子内赫然冒出数百张狰狞的脸来,慢慢呈包围的趋势向我们靠拢。
“护驾护驾——”王明天大人尖叫着指挥手下一干奴仆。大文学
“该死的。”秦绍切齿。
“是昨日那帮流寇余孽。”成王撤剑在手,冷凝他们一眼,“看来为数众多,四弟,若一有机会,你先带皇上与寒儿走。”
“一群宵小,不足为患,三哥,四哥,我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子悠大笑数声,横剑杀入人群中,秦绍与秦战亦投身人群,一时间,兵刃相交,呼喝声不绝于耳。
我一手挡在唇边,另一手拼命扇着风儿,拨开眼前滚滚的沙尘,呛得连咳数声。
秦殇并无加入战圈,他一手执住我的细腕,将我拖到一旁。
王明天大人率领一干草包奴仆爬到我们身旁,颤颤缩缩的发出一道雌鸡声,“护驾,护驾——保护皇上!”
我张眼望去,只见秦绍三人被数百名流寇围在中间,浴血奋战,愈战愈勇,挺拔的身姿在众流寇之间显得极其高大、俊秀,他们身手灵活、手起剑落,但见一片白光闪过,人头滚落一地。
可惜,流寇人数太多,瞬间也未能尽数清理掉,何况他们双拳难敌四手,时间一久,便被缠斗得十分吃力。
我眼睁睁瞧着数十把长矛齐刷刷地往秦绍身上招呼,一颗心似乎快要跳出了胸膛,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提足便向他们奔去。
秦殇一把将我扯了回来,怒道,“不准过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去帮他们。”
“不许胡闹!那些人个个穷凶极恶,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言下之意就是,凭我这三两下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去了也是添乱子。
我正恼火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忽听林外响起一阵铁蹄声,滚滚的尘土随之席卷而来。
数百铁骑穿出了树林子,像是破天而降的神兵,把那群流寇团团围住。
领军之人是一名身穿无暇白衣的美男子,他手提一支银龙枪,缓缓拍马上前,右手一挥,冷凝地叫道,“保护皇上与王爷,把这些乱党,统统拿下。”
“是!宇文大人!”
于是,一小队人马齐整地迈着步伐冲到我与秦殇身旁守护。
另一部分人便训练有素地加入了抓拿流寇的战圈,秦绍等三人趁机全身而退,很快便来到我们身旁。
这场小小的战役来的快,结束的也快,毕竟朝廷的御林军平素训练有佳,对付这群草莽流寇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宇文拓带来的五百人,个个都是御林军中的精英骨干,那些个乌合之众岂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流寇的几个头目便被绑到了皇帝面前,余下之众或被擒或被杀,用粗绳绑成一团,由御林军在旁看守。
“王明天。”秦殇冷声一喝。
那位倒霉的王明天王大人骨碌一滚,爬到皇帝脚边,颤颤抖抖地叫道,“皇上息怒,皇上恕罪,臣该死,臣罪该万死。”
“王明天!你这个京兆尹到底是如何当的?都城之内出现一拨流寇,你竟毫无察觉?你说,朕该治你何罪?”秦殇怒道。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臣臣,臣……臣臣……”老头子吓得双腿直打颤,黄豆大的汗滴骨碌碌朝下滴着,“臣定当竭尽全力,缉拿所有乱党,臣臣……臣一定在最短的时期内……”
“混帐,朕问你该治你何罪,你竟答非所问,语无伦次,王明天!朕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明白么?”
“听听听,臣臣臣,听听明明明白,臣臣定当在三三三,三天内,把把所有乱乱党缉缉拿归归归案!”老头子回答着皇帝的问题,可惜答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使得龙颜更为盛怒。
可怜那老头子勉力支撑着没昏死过去,一张老脸白得可比墙粉,煞是可怜有趣。我瞧着他,抬起一手遮在唇边,忍不住“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瞬时,御林军全体人员的目光皆集中到我身上,瞧我的神情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像是我做了件很荒唐的事儿。
呃是了,那么严肃的场合,我居然出声发笑,哈哈,是很莫名其妙。
可是人家忍不住嘛。瞧瞧这老头子,抖得四肢都快掉下来啦,活像在演话剧似的,装得好逼真哦。
“嘻嘻。”可惜这不是一场话剧,搞得不好,触怒了龙颜,可是会身首异处的哟。可怜的古人,做人好没尊严呀,我有点同情面前这位患了抖抖病的老爷爷了。像他这种抖法,指不定哪日就真抖出毛病来了,哈哈!
“寒儿你笑了?”四人面露笑意,异口同声的问道。
“笑了是不是代表不生气了?”子悠戏谑地瞧了我一眼。
“哼。”我一歪头,正好瞥见那可怜虫老爷爷抬眼望向我,一脸谄媚的神色,外加老泪纵横的狗腿模样儿。于是,我一口气险些转不上来,再度伸手挡住唇,噗噗哈哈地大笑起来。
秦殇的眸中掠过一丝笑意,转头望向王明天时,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王大人。”
“臣臣臣臣在。”
“这些流寇,朕就交给你去处理,希望,你不会叫朕失望。”
“是是是,老臣定定竭尽全力,将将剩余的乱党,一一一网成擒!”王大人口吃加结巴地回答皇帝,顺手挥了把老汗。
“嗯。”秦殇微微颔首,抬手握住我的手,“起驾回宫!寒儿,我们……”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秦绍蓦地横插一手,一把将我给勾了回去。
两男人互相瞪视着,眼看一语不合,又要再起冲突。我恨恨地甩开他二人的手,独自跑到马车前,也顾不得行为举止是否文雅,连爬带跳地冲上了车,对着赶车的老伯叫道,“伯伯,送我去积云楼。”
“寒儿!”
“你们一个都不准上来!谁敢上来,我就跳下去!”我气呼呼地瞪着他们,挥挥拳头叫嚷道,“开车开车!老伯你走不走?不走我下车自己骑马!!”
“这……”赶车的面有难色的瞧向他家主人,王明天大人。
王明天便又巴巴地瞧住了皇帝的脸色,秦殇望着我一脸倔强的表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示意性地向王明天微微点了个头。
于是,王明天便低头哈腰的连声称是,转头对赶车的道,“送这位姑娘去积云楼,途中切勿有任何闪失。”
“是。大人。”赶车的老伯伯得了圣旨,忙吆喝着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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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子璇正式下旨昭告天下,封我为大秦国公主,与子悠一同接受世人的膜拜。
接旨当日,场面发展的有些戏剧化。
那一刻,我正在积云楼楼上,总统级厢房内刷牙。说到这牙刷,还是我特地让宫南雁找巧匠替我做的,虽然不及咱现代的牙刷那么细致,不过勉强凑合还能用下。至少以后不用凄惨地用我可怜的食指刷牙了,呵呵。
我刚漱完口,采儿那丫头就“蹬蹬蹬”跑到楼上来叫我了,说是圣旨到。
我管他啥圣旨呢,先把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再说。
谁知没过两秒,翠心那小宫女又“咚咚咚”冲进我屋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圣旨已在积云楼外了,要我即刻下去迎接。
瞧着她俩那火烧屁股的蠢样儿,我就没少气。这三天来,秦绍和秦殇像是角斗似的,这头把采儿塞过来,那头即刻把翠心给搬运过来,这头派人请我回王府,那头又派公公传我入宫。
是不是想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