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部队陆续在小刘庄周围汇合了。{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经过仔细清点,全团伤亡三分之二,只剩下600多人。营连排各级干部伤亡了80%,其中副团长刘疯子、一营营长小东北,三营营长雷远鹏牺牲,最早跟随天霖的弟兄已几乎伤亡殆尽。
然而,更惊人的消息还在后面。天霖的妻子丽娟在随军分区转移时,遭到敌人突袭,不幸牺牲。听到这一噩耗,天霖不禁感到头晕目旋、两眼发黑,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仔细的询问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当军区机关突破敌人封锁,转移到一个小村落时,突然遭到一伙穿百姓服装的敌人的袭击。敌人装备精良,枪法奇准,不一会,警卫连就伤亡殆尽。不得已,司令员决定突围。在突围时,政委、参谋长、丽娟及机关的参谋等二十余人不幸壮烈牺牲,副司令员也受了重伤。幸好吴全山带人赶到,打退了敌人。不然,指挥机关可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据内线透露,是属于日军第六旅团的一支小分队干的。
听到这些,天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松田,从战况来看,一定是他的小分队干的。天霖曾和他面对面交过手,领教过他们强悍的战斗力。自己就差一点死在他手上,还有徐老伯、玉婷,小村惨死的乡亲们。想到这,一股复仇的怒火猛然上升,他要亲手宰了这王八蛋,为丽娟和所有死去的人们报仇。
迎着早晨的朝霞,在一片翠绿的竹林边,天霖和司令员默默的站在一排小丘似的坟前,吊唁死去的亲人。天霖刚刚得知,司令员的爱人也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
在那竖着白色花环的小小的坟里,静静的躺着他最心爱的人。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又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天霖还能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临别的情形。她紧紧的搂着他,用那深情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了一句话:你不能丢下我。而现在,她却撒手而去,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那种他感到会陪伴他一辈子的幸福,却突然离他远去,留下的只是冰冷的回忆和无尽的追思。
想到新婚燕尔竟变成生离死别,一种巨大的伤痛油然而生,那强忍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夺眶而出,刹那间泪流满面,心如刀绞般的阵痛。“丽娟,你醒醒,我们一起回家。”他在内心一遍遍的呼唤。仿佛这种呼唤真会发生奇迹。
最后,这种伤痛凝聚成了无比的愤怒。他转过头,斩钉截铁的对司令员说:“一定要宰了这个狗娘养的。”而同时,司令员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两人的两眼通红,一付怒不可遏的样子。
司令员神色凝重,用很重的语气说:“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男人,这个仇都要报,不然我们就会愧对烈士们的在天之灵。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天霖主动向司令员请战。司令员却清醒的告诉他,不能感情用事,需要从长计议。而天霖却冷静告诉司令员,自己不是感情用事,而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并说明了理由:一、自己曾和他们交过手,了解他们的特点。二、自己的军事素质过硬,无论是拳脚还是射击,同时对付他五、六个没有问题。三、自己已经找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什么,你说已经找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司令员急切的问。
“对,就是以特战对特战,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天霖说。
“能不能具体一点。”司令员问。
“过去我们吃亏,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对方,疏于防范。并不是因为敌人无法战胜。其实,他们就是把一些军事素质较高的人集中在一起,加以特殊训练,发挥合力。所以他们的整体战力要比普通的鬼子部队要高。他们的训练,也无非就是以空手道为主体的格斗,再加上高强度的体力和射击训练。而要论格斗,咱中国武术是他的老祖宗。就说我祖传的岳家散手,就是在实战中发展而来的,近战威力巨大。咱们就挑选精英,也组成一个特战小分队,进行强化训练,不信对付不了他。”
司令员笑了:“我怎么忘了,你就是一个高手,论格斗,论射击,都没得说。被你干掉的鬼子军官少说也有一打。听说你在战场上曾刀劈了一个日本剑道高手。行,你就领头组建这个小分队。我军区的人,只要你看上的,由你挑。你的条件,我一定满足你。你的部队嘛,就由杨振远带着。团长的职位嘛,我给你留着。等这事一完,我原物奉还。”
“但你记住,我只要那个什么松田的人头,其余的你看着办。”说这话的时候,司令员脸色铁青,双眼冒火。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敌人怎么就那么清楚我们机关的准确位置呢,况且还是在运动中。”天霖说。
“你是说可能有内奸。”司令员说。
“这事你不用管了,由我来查。”司令员大手一挥。
此时,在济宁日军第六旅团司令部,一片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日军军官齐聚一堂。小村少将身着笔挺的黄呢子将官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各位,我提议,为我们彻底摧毁八路军鲁南军区首脑机关干杯。”小村说。一阵碰杯声之后,军官们都一饮而尽。
“此外,我们要感谢这一次行动的功臣,松田少佐。尾高司令官已发来嘉奖,提升松田阁下为中佐。让我们再次举杯祝贺他的荣升。”小村又说。
松田非常显眼的占在小村的旁边。听到这话,他连忙说:“非常感谢司令官阁下的栽培。”说完,一饮而尽,又随众人坐下。
说实在的,对这次的行动,他并不是特别的满意。有精心的策划,准确的情报,却因为突然的变故而让对方的首脑侥幸逃脱,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此外,他并不满意自己的军衔。作为一名从事情报工作多年,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特工,这样的晋升还是太慢了。要知道,和他同样资历的同事,升到大佐的比比皆是。要说感谢,他并不感谢小村,而是要感谢他的前任,已经调到参谋本部的森田将军。是森田力排众议,组建特种分队,才让他有了一展才干的机会。
他相信,作为一把利剑,他会获得更大的成功。只要猎物出现,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对手撕个粉碎。而他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干掉大量日军军官都谈虎色变,感到恐惧,称为“死神”的岳天霖。据不完全统计,死在他手上的日军军官已有三十余人之多。其中不乏日军的优秀军官。而他差一点就可以置对手于死地。干掉这个家伙,就没有人再敢瞧不起他。
而他的对手―岳天霖,正在为组建自己的特种分队在挑选人才。按他的想法,特种分队要做到步炮协同,才能充分发挥威力。为此,他要来了独眼龙老李,由他组成一个由三门迫击炮组成的炮队。精挑细选也就有五十多人合格,凑合吧。
经过比试,天霖挑了其中三人作为小队长。一个是司令员的警卫员常亮,小伙子一米八几的高个,虎背熊腰,肌肉结实。参军前是少林寺的和尚,一身外家功夫了得,力能开碑碎石,擅长大力金刚掌。上次突围时就是他拼死保护司令员杀出重围。这次司令员一咬牙,给他了。另一个是貌不惊人的小个子陈涛,参军前曾在武当山习武,八卦掌练得炉火纯青。还有一个瘦高个袁飞,擅长轻功暗器,一枚金钱镖百发百中。
训练异常艰苦,每天体能、技能、射击训练一样都不能少,一天到晚排得满满的。经常一到晚上是倒头就睡。虽然根据地条件很艰苦,但司令员还是派人送来了大米、白面、鸡蛋、猪肉等慰劳队员们。有些据说司令员自己都舍不得吃。
一个月下来,队员们的技战术都有了飞速提高。而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武器性能太差,不能连续射击。还有子弹不足。据和吴全山的交谈得知,鬼子使用的好像都是自动武器,火力猛,杀伤力强。说起来,吴全山还有些后怕。一交火,五、六分钟之内他的一个排全部阵亡。他的警卫员为了保护他也牺牲了。要不是占着人多还有鬼子好像无心恋战,后果不堪设想。
但根据地的武器都很落后,大量的汉阳造、边区造,缴获的三八大盖就算是宝贝了。到哪里去弄自动武器呢。正当天霖为这事发愁时,却意外出现了转机。
一天傍晚,来了一个找天霖的陌生人。来人穿灰色呢大衣,带礼帽。三十多岁,个子很高,标准的国字脸,显得气度不凡。天霖感觉他像一个人,想了想,像已故去的谢老伯。就是和丽娟也有几分相似。
“你是……”天霖问道。
“我是丽娟的哥哥,我叫谢如海。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我想来看看我妹妹,你是我的妹夫吧。”来人说。
原来,他是丽娟的大哥。曾留学德国,现在在青岛的一家德国洋行做事,由于精明干练,又熟悉人情,很得老板史密斯先生器重。听说父亲病故,特地赶回来吊唁。吊唁后听人说丽娟已嫁给了天霖,就一路打听找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天霖眼眶湿润了。谢如海看天霖的神情,感到不好,就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天霖只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谢如海一听也惊呆了。
在丽娟的墓前,谢如海默默的站立了许久,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突然,他像发了疯似的,一把抓住天霖的衣服,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喊叫道:“一定要干掉那个王八蛋。”“我会的,他死定了。”天霖平静的说。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说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天霖,“这是三万现大洋,父亲留下的,算是为丽娟、为抗日的一点心意,请收下。我知道你们条件艰苦。”
“不。”天霖婉言谢绝了。“这钱我不能收,令尊已给了我们许多。”
“为什么?”谢如海问。
“你们家已经为抗日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这钱你还是留着吧。”天霖说。
“不,这钱你要是不收下。那么,父亲、小妹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心的。”谢如海也激动的说。
“这……”天霖想了想,说:“你要是非要给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谢如海说。
“你不是在德国洋行吗。能不能帮我们搞一批自动武器。就用这钱。”天霖说。
“那好,我一定办到。”谢如海说。
一个月以后,谢如海把货带来了,整整齐齐八十支德制MP38型卡宾枪,还有五万多发子弹。此外,还带给天霖两把精致的勃郎宁。
“这些枪是花机关MP18的改进型,克虏伯的最新产品。射程远,威力大,性能优良。” 谢如海介绍道。
“对不起,查得严,只能搞到这些了。”谢如海接着抱歉的说。
“这已经足够了。”天霖欣喜的说。
天霖留下六十支,其余二十支给司令员送去。
见到崭新的卡宾枪,司令员非常惊讶,给了他一拳,“你小子发财了。”
天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司令员郑重的说:“你岳父这一家子都挺有血性的,你替我谢谢他。”
有了这一批武器,特种分队更是如虎添翼。大家都憋着一股气,玩命的练。两个月下来,大家几乎都成了神枪手。
天霖请司令员检阅训练成果。看了队员们的格斗、射击、实战对练等科目,司令员不断的点头。“好啊,可以称得上是一把利剑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天霖问。
“不忙,再等等。”司令员说。
“为什么?”天霖问。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我们要等东风起。”司令员说。
天霖不解,只得继续加强训练。
一天,司令员派人把天霖叫去。
“东风起了,可以行动了。”司令员说。
看到天霖不解的神情,参谋长笑着让天霖坐下,向他说明情况。
张涛牺牲后,接替他的是来自第115师的一名参谋,约三十出头,显得十分的干练。
原来这两个多月来,我军敌工部门一直在暗中排查奸细。经过长期的观察与分析,终于发现一个叫郭志礼的作战参谋形迹可疑,于是就暗中跟踪,终于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昨天傍晚,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搜出了一部发报机。经过连夜审讯,郭志礼交代了一切。他半年前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捕,由于受不了严刑拷打而叛变投敌,成了敌人的暗探。
这一次日军扫荡时,他把我军司令部的转移路线告知了松田,并一路留下暗号,使敌人能准确的发动突然袭击。他后悔所做的一切,愿意将功赎罪。
司令员决定将计就计,请君入瓮。让郭志礼发送假情报,说我司令部已转移到了羊角村,并有山东军区副司令员前来视察。很快收到到了敌人的回复,约定在后日凌晨2时进行偷袭,彻底消灭我指挥机关。所以,司令员要天霖前来商议对策。
为了干净彻底的消灭敌人的特战小分队,司令员决定把军区独立营、侦察连配属给天霖,又调拨了一个迫击炮连,配合小分队行动。所有参战部队由天霖统一指挥。同时,调派部队在各个方向阻敌增援。他对天霖的要求是:一个都不要放过。
虽然我方占据优势,但日军的作战素养很高,必须要把他们彻底消灭,拔出这一颗威胁根据地的毒牙。天霖感到责任重大,他仔细观察了设伏地形,决定布一个里外三层的包围圈。由独立营在外围防守,小分队负责突击。部署完毕后,天霖仍不放心,又仔细的考虑了每一个环节,一直思考到深夜……
黑夜笼罩下的羊角村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响,只有寒冷的北风还在呼呼的刮着。
突然,在村外的一条小道上,出现了一些移动的黑夜。他们如幽灵般闪动,匍匐在村西的一条沟里。
身穿便装的松田中佐用望远镜对前方仔细的观察着,一切都是那样的沉静。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想。不过他还要等郭志礼,按照约定,他应该到这里来汇合。怎么不见人影,难道出了意外。
正在他十分焦急时,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不停的打着手势。到了近前,正是郭志礼。
“你的确定,一切正常的干活。”松田问。
“没问题,来视察的首长早睡下了。”郭志礼说。
狡猾的松田用鹰一样的眼睛盯着郭志礼,仿佛要把他看穿。
“你的实话。”松田厉声喝问道。
“我的不敢撒谎。”郭志礼掩饰着内心的慌张,连忙回答。
“你的带路。”松田说。
郭志礼连忙点头。
松田向后做了手势,鬼子分三路进村了。
在顺利的解决了哨兵以后,松田在郭志礼的带领下,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前摸去。到了一个拐角处,郭志礼指着前面一个门口亮着灯的大院落说:“就是那里。”
果然,在门口还有一个巡逻的岗哨。
解决了哨兵以后,松田带人进入院落,看到四周漆黑一片。在经过了前院以后,来到后院的几间房前。郭志礼说:“就在里面。”
松田大喜,带人冲了进去。借着手电观察,却发现空无一人。他猛的一惊:“难道我上当了。”
再要找郭志礼时,却已不知去向。
这时,周围突然亮起了火光,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松田带人冲出院落,却看到密集的子弹扑面而来,他连忙指挥抵抗。
在付出了几具尸体的代价后,松田来到了一个拐角处,正要往前冲。突然前方“哒哒哒”射来一排子弹,两名士兵倒地。他连忙躲在一个石磨盘下。凭他的经验判断,这是德制卡宾枪的声响,和他的士兵使用的一样。八路什么时候用上自动武器了,他感到困惑。
天霖带领小分队的队员们控制了村里的各个交通要道,严密封锁了敌人出村的各个通道,却并不主动出击,而是利用地形优势逐步消耗敌人。这样,在付出很小的代价后,已杀伤了二十多名敌人,打退了敌人的数次冲击。
松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沮丧,经过数次冲锋,伤亡已过半,却无法突破对手的防线。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见不到对手的面,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威胁。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而如果不能趁暗夜迅速突围,危险将会成倍增长。他不禁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似乎对手正在窥视他,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他仍不放弃,他要找到对方的薄弱环节集中兵力砸开一个缺口,保住这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的特种部队。他相信,只要出了村,凭队员们的身手,撤退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在经过了数次试探后,发现村北的火力稍弱,便集中兵力猛冲。在付出了十多名士兵的代价后,他终于冲出了村,向北退去。
由于八路军层层堵截,他不得不绕道而行。所幸对方只是用火力拦阻,并不主动出击,到拂晓时分,他带着残余的三十余人退到了一个峡谷前。
峡谷两边山峦起伏,中间狭窄难行,约有一千多米。过了这条峡谷,就距最近的据点不远了。在观察了确实没有异常情况之后,他命令队伍迅速通过。
天霖早已用石块封住了峡谷的出口,并在谷中遍洒柴草硫磺等物,浇上汽油。侦察连、迫击炮连埋伏在左侧。由袁飞带领的十一名队员和侦察连一部埋伏在丛林茂密的右侧。
松田此时灰头土脸,一脸的狼狈相,与行动之初完全判若两人。精心准备的行动损失惨重,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早已向旅团部发出了增援的要求,但由于路途较远以及八路军部队的袭扰,进展缓慢。看来只能靠自己突出重围了。
作为一支特种分队的负责人,他不得不感到深深的自责。但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的部队元气尚存。只要能顺利通过峡谷,就能安全返回。待恢复元气后再卷土重来。可惜,他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就在松田和他的残余人马进入峡谷后不久,天霖带小分队及独立营一部也赶到了。他立即命令部队构筑阵地,堵住谷口。
“这下,这伙鬼子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一旁的陈涛笑着说道。
“鬼子的战斗力强悍,绝对不能轻敌。”天霖告诫道,他神色严峻。
夜晚的光线暗淡,松田和他的队员们只能借助微弱的手电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崎岖不平的小道上前进。
“加快速度。”松田不停的催促。他内心感到不安,似乎有什么危险在悄悄临近。
袁飞伏在一块岩石旁,死死的盯住谷底。由于光线较暗,他更多的要依靠耳朵来判断动静。长期的习武,使他具有了能听风辨声的绝活。
“沙、沙、沙。”似乎有什么声响正由远而近的传来。袁飞忙凝神静听。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还伴有低沉的说话声。同时,他也看到了前方谷底处隐约晃动的黑影。
“这小鬼子终于来了。”他的内心禁不住一阵惊喜。
他连忙把一片叶子含在嘴里,发出一种类似蝉鸣的清晰的声响。这时事先约定好的联络暗号。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人负责传送,可以一直传递到指挥部。
“鬼子进入伏击圈了。”陈涛向天霖报告。
“开火。”天霖下达了命令。
随着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天际,所有的参战部队一起点燃了火把,把山谷照得通明。
袁飞把一颗手榴弹扔了下去,随着爆炸声,周围的柴草一起被点燃,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与此同时,我军枪炮齐鸣,密集的弹雨向火光处倾泻。
正在前进的松田先是看见了火把,接着身边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弹雨袭来,几名士兵倒下。
“遭到伏击了。”缓过神来的他立即指挥士兵们还击。但由于被大火包围,对方又居高临下,很快处于不利的境地。
独眼龙老李这回挺神气,第一次指挥一个连,一字排开整整十二门迫击炮。在火把的照耀下,开始向敌人密集轰击。
袁飞和队员们也借着火光和树丛的掩护,对敌人进行精确射击,一下就报销了七八名敌人。
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日军伤亡惨重,大部分被击毙,只剩下六七人还在负隅顽抗。松田头缠绷带,躲在一块石头下指挥作战。此刻他满身血污,身上的衣服也成了破布条。想一想他过去辉煌的战绩,他是在是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松田刚站起身,一发炮弹在他的身边爆炸,顿时命丧黄泉。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明,曾猖狂一时的松田特战队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迎着还未散去的硝烟,天霖进入了峡谷,看到了松田的尸体。他被炸得血肉模糊,睁着失神的双眼,似乎还在问:“为什么?”
天霖这时感到无比的畅快,他不由得想起了一首唐诗:“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丽娟,你可以瞑目了。”他在心里喃喃的说。
此战,松田和他的小分队共计68人全部被歼。小村得知消息后,惊得目瞪口呆,久久缓不过神来。
在消灭了松田特工队以后,天霖带着他的小分队又回到了新二团。经过一番整顿之后,部队又迅速发展到了一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