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上高大捷
作者:唐家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000

就在天霖的队伍在逐渐恢复元气之时,1941年3月,日军第11军司令官圆部和一郎中将率2个师团、1个独立混成旅团,由安义、南昌等地分3路向上高地区进攻,企图攻歼国民党军第9战区第19集团军主力。

19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将军迅速进行了部署。他将驻高安的74军置于中路,将李觉的70军和刘多荃的49军置于74军的左、右两翼,突出在前,以便在退却中诱敌,运动中歼敌。

由于日军池田旅团迅速占领曲江,使驻守上高、高安的74军遂直接处在日军的攻击之下。军长王耀武命令第51师予以坚决堵击,以保证我军侧翼安全。

钟剑正率第74军51师前锋团火速前进。第一次长沙会战结束后,钟剑由军长王耀武推荐,到黄山军官训练班学习。之后,被任命为第302团中校副团长。由于团长患病,钟剑代理团长职务。

经过一番马不停蹄的急行军之后,部队终于赶到了曲江南岸,准备伏击由此南下的日军。此时,部队刚更换了美式装备,全军上下焕然一新。部队士气大为高涨,实力大为增强。

阳春三月正是春水上涨、山花烂漫之际,曲曲弯弯的曲江水浩浩荡荡地沿着两岸的高山向东流去。钟剑正在前沿指挥所用望远镜观察着敌人的动静,多年的征战已使他养成了临危不乱,沉着冷静的习惯。他相信,这次伏击将会给日军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手上,已有了一个装备75毫米山炮的火力强大的山炮连和一个重迫击炮连,就等候日军的光临了。

大约5分钟以后,满载着日军的日军运输船便出现在钟剑的视野中。看样子,日军士兵们心情极为放松,他们正陶醉于两岸如画的风景之中,有的还忘情的唱起了日本民歌,正三三两两的大声嘻戏着,对危险的到来毫无防备。

“开火。”钟剑一声令下,猛烈的炮火呼啸着扑向日军的舰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啸叫便变成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随着浓烟和火光的升起,4艘大船相继被炸沉,200多鬼子几乎没作什么反抗便大都当了水鬼,喂王八去了!

日军后续部队连忙停止前进,组织火力进行反击,但在我强大的火力打击下,不得不原路退回。

日军旅团长池田直三少将得报,不敢再走水路,只得从陆路绕道而行。

而将防务交给兄弟部队后,钟剑又率部进至泉港街、钩水岭、石头街一线,担任我军侧翼的掩护,阻击敌20旅团。随后,又奉命进驻曲水桥以西,构筑阵地以待来犯之敌。

钟剑的302团负责东面腊烛山阵地的防守,他设置了纵深达800多米的三线阵地,构成了梯次配备的交叉火力。随后,把指挥所设在了居高临下,便于观察全貌的腊烛山主峰上。

次日凌晨,日军向我阵地发动全线进攻。在密集的炮火过后,1000多名日军呐喊着向我阵地扑来。钟剑命令把敌人放近以后再打。800米、500米,敌人越来越近,大伙都焦急的等待着命令。当敌人前进至100米左右的距离时,钟剑一声令下,所有的武器一起开火,密集的火力吐着火蛇冲向敌阵,敌人很快倒下了一大片。其余的连忙卧倒,就地还击。双方的炮火在阵地间来往穿梭,如锄犁般翻起大片泥土,呛人的黑烟大量的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经过一番激战,敌人不得不退了下去。

趁着战斗间隙,钟剑来到一营阵地巡视,查看火力配备,慰问伤员。一营营长丘德明此刻顾不上包扎头上被弹片划破而流血的伤口,正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卷。

“老丘,你流血了。”钟剑说。

“没事,只是擦破点皮。”丘德明轻松的说。

钟剑立即让卫生员替他包扎伤口,并向他询问情况。在战斗中,一营伤亡了100多人,毙伤日军150多人,打退了敌人的三次进攻。

钟剑在叮嘱了丘德明以后,又向二营阵地走去。二营营长鲁长贵是个瘦高个,此刻,他也在查看阵地。他天生就是个乐天派,总爱和士兵们开玩笑。大伙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鲁长腿”,他也毫不介意。

“小心你那玩意,如果炸飞了可就找不到媳妇了。”他正打趣一个战士说。

看到团长走过来,他连忙敬礼,向钟剑报告伤亡情况。正在这时,一发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眼疾手快的鲁长贵连忙抱住钟剑滚倒在一边,炮弹“轰”的一声在钟剑刚才站立的地方爆炸了。敌人的进攻又开始了。

钟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鲁长贵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在简单的叮嘱之后,又匆匆返回指挥所。

在炮火的掩护下,日军又投入了大量兵力,向我军猛扑过来。我军沉着应战,发挥近距离火力的优势,密集的子弹一波又一波的扫向敌人。日军在付出重大伤亡后,再一次退了下去。

在前沿指挥所的日军旅团长池田直三少将看到进攻再次受阻,异常恼怒。他叫来第213联队长武藏义信大佐,伸手就给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命令他加强火力,务必要突破中**队的防线。武藏义信大佐捂着脸走了。

狡猾的池田沉思了一会,又叫来第三大队大队长西川次郎中佐,命令他从东南方向向中**队迂回,以切断中**队的联系,一举突破敌军防线。

面对日军的狂轰烂炸和疯狂进攻,我军伤亡惨重,不得已放弃一线阵地,退守二线阵地。日军又尾随而至,双方又展开激战,战况异常惨烈。

一营营长丘德明亲自操着一挺机枪向日军猛烈扫射,日军纷纷倒毙。弟兄们也在拼死反击。但由于伤亡较大,日军又越来越多,眼看阵地就要不保。丘德明急得双眼冒火,抽出大刀带着弟兄们跃出战壕,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双方你来我往,刺刀见红。弟兄们拼尽全力与日军血战,有的怒吼着冲向日军;有的在砍翻日军后却被刺刀刺中,双双同归于尽;有的和日军紧紧的抱在一起,用牙去咬日军。丘德明浑身是血,杀红了双眼,一声声吼叫中,鲜血飞溅,敌人纷纷倒下。然而,我军却越来越少,眼看阵地就要落入敌手。

突然,钟剑带人出现在阵地后方。他挥舞大刀冲进敌军,所向披靡,日军纷纷倒下。由于日军毫不提防这支突然杀出的生力军,一时抵挡不住,纷纷后退,我军终于守住了阵地。

然而,由于日军西川大队成功的抄袭我军侧背,击溃了驻守的我军部队,我军腹背受敌。而左侧的304团阵地也为日军突破,我军有被包围的危险。李天霞师长命令部队迅速向西南转移,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日军攻占石头街以后,迅速西进攻占熊坊。而我51师已处于有利位置,同时我70军107师也赶到敌侧后。李天霞师长命令一部趁夜收复熊坊,而以302、303团进攻石头街、鸡公岭一线,以断敌退路。

接到命令后,钟剑决定趁夜对敌实施偷袭。他选出敢死队员200余人,由擅长格斗的一营营长丘德明带领。钟剑率主力部队跟进。

黑夜中,借着树丛的掩护,丘德明和他的敢死队员们向敌人阵地匍匐前进。前方漆黑一片,鸦雀无声,只隐隐约约的看到敌人阵地上昏暗的灯光。快接近日军阵地了,丘德明和大伙都卧倒在地,仔细的观察着。日军设了两道铁丝网,探照灯不停的照射。他一挥手,两名弟兄迅速爬上前去,手脚麻利的剪开了铁丝网,又飞快的干掉了敌人的岗哨。“开火”,随着丘德明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如雨点般的落入敌阵,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团团火光冲天而起,毫无防备的敌人被炸得不知所措,乱做一团。

丘德明大喊一声,就一跃而起,冲向敌阵。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刀落处,敌人纷纷倒地。钟剑率主力也向日军发起猛攻,我军很快攻占日军的大部分阵地,残余的200余名日军在武藏大佐的带领下,退守到鸡公岭以西的一个高地,负隅顽抗。我军几次进攻,都因为敌人占据地形优势而没有奏效。

于是,钟剑调来山炮连,对敌人实施15分钟不间断连续炮击。随着一声声巨响,一发发炮弹准确的落在敌人阵地上,在火光和硝烟中,日军无处躲藏,乱做一团。武藏大佐正想指挥抵抗,一发炮弹落下,巨大的气浪把他直直的抛向天空又重重的落下,使他当场毙命。而阵地上的日军也死伤无数,尸横遍野。与此同时,我军敢死队迅速冲上高地,扫荡残敌。

是役,共歼灭日军武藏大佐以下官兵600余人,全部收复了鸡公岭阵地,堵住了敌第20旅团的退路。我军也伤亡了600余人。

随后,第51师与第107师同时从两个方向向敌20旅团发起攻击,日军抵挡不住,当夜摸黑北渡锦江,会合第34师团去了。

日军第34师团孤军冒进,企图一举拿下上高。但由于两翼日军被我军牵制,无法配合,反被我军优势兵力包围。日军奋力突围未果,伤亡惨重。第11军司令官圆部和一郎中将命令第33师团和第20旅团迅速解围。

26日,第20旅团与第34师团汇合,使上高方向敌军猛增,给74军正面作战的部队造成了困难。第34师团趁势突破我军包围圈,向土地庙方向撤退。罗卓英将军为彻底歼灭逃敌,于午夜下达总攻击命令:各部于28日午,以官桥街、南茶罗为目标,猛烈攻击,彻底歼灭残敌。

钟剑率302团作为第51师前部,由山路斜插向东追击日军。为争取时间,大家一边嚼干粮一边前进,一天一夜急行军120里,终于在官桥街以南茶树山堵住了敌34师团一部的退路。

部队刚到茶树山,还没来得及歇息,就看见敌人的大队人马沿公路密密麻麻的涌了过来。钟剑命令各营迅速抢占制高点,以堵住逃敌。而敌人一部也发现了我军的意图,也加速向茶树山南面高地运动,双方从不同的方向向山顶攀爬。丘德明步履如飞,终于抢在日军之前登上山顶,并迅速布置火力。刚靠近山顶的日军遭我军迎头痛击,狼狈的退了下去。

钟剑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情景,不由得脱口而出:好险。如日军抢先占领这一制高点,将会给我军的阻击造成被动,让敌人逃之夭夭。

此时,我军各阵地都纷纷和敌人交上了火,一时枪声大作。

日军第34师团师团长大贺茂中将带3000余残敌逃至茶树山附近时,遭到了中**队的阻截,无法前进。急于逃命的大贺茂经过侦察发现对面的中**队数量并不多,遂命令部队强行攻击,以夺路而逃。

日军以优势兵力和猛烈的炮火向我军阵地疯狂反扑,我军顽强抗击,敌军在我军阵地前遗尸累累,始终无法突破。然而302团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伤亡过半,其中营长丘德明负重伤,连排长阵亡达12人之多。

见进攻受挫,大贺茂又重新调集兵力,由第107旅团长岩永义雄少将亲自指挥,猛攻我前沿阵地。由于兵力悬殊,在激烈抵抗后敌人占领了我前沿阵地,其中一营二连官兵全体阵亡。我军退至二线阵地,继续固守。

钟剑满身灰尘的趴在战壕中,操纵着一挺机关枪,向敌人猛烈扫射。他内心十分焦急,他已阻击敌人达3个小时之久,伤亡达70%。而援军仍未赶到。如让开道路,也许可以保存队伍。但这样让敌人逃走,他又实在不甘心。为此他下定决心,就是只剩下最后一人,也不能让敌人逃走。

正在敌人加强攻势,快要突破我军阵地之际。李天霞师长率部赶到了,形势迅速逆转,日军陷入了我军的包围。

弟兄们见援军赶到,士气大振,在钟剑的带领下冲下山坡,向敌人猛烈扫射。日军乱做一团,仓皇撤退。我军奋勇追击,日军拼死顽抗。

看到部队被中**队包围,大贺茂被迫调整作战部署,退守茶树山以南的红土岭、陈家山一线。同时电令第217、218联队迅速赶来解围,但各路日军都被我军分割包围,无暇他顾。

日军第11军命令第33师团前往解围,但遭到我军的有力阻击,进展缓慢。

不久,我第70军第107师主力也赶到了。我军从四面八方把日军团团围住。

27日下午3时,李天霞师长指挥部队向日军发起攻击。钟剑的第302团担负了正面攻击的任务。为加强攻击力量,除团部山炮连外,李师长把师部山炮营也交给钟剑指挥。

随着红色信号弹的升起,我军的大炮发出怒吼,密集的炮弹纷纷落在日军的各个阵地上,炸得日军血肉横飞,胆战心惊。

炮击结束后,丘德明带领敢死队的弟兄们向红土岭日军阵地发动猛攻。从我军炮火轰炸中缓过神来的日军慌忙组织反击,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经过激战,我军攻占了日军的前沿阵地。然而,在向主阵地攻击时遭到了日军火力的密集扫射,不少弟兄牺牲,主力被压制在一道土坎下抬不起头。日军以垂直炮火向下轰击,我军损失惨重,不得不后撤。

这时,约300人的敢死队已伤亡大半,只剩下不到100人,已无力再战。丘德明不得不请求增援。

日军第48大队大队长笠原中庆少佐带500余人驻守红土岭。红土岭是通往日军师团指挥部陈家山的有力屏障,离陈家山的直线距离不到2000米。攻下它,就直接威胁到日军主力的侧翼。大贺茂师团长命令他死守红土岭,除非全体阵亡。

笠原中庆少佐五短身材,身体壮实,是一名狂热的日本军人。在接到命令后,他并没有感到畏惧。相反,他感到是莫大的荣幸。他很快针对红土岭的地形特点,布置了立体交叉、可相互协同的环形防御工事。

他相信,进攻的中**队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他能够坚守足够的时间。目前看来,他已经做到了。他不禁得意的狞笑起来。

在得到攻击受挫的消息后,钟剑决定亲率主力前往增援,同时请求友军第70军第419团向日军侧翼发起攻击,以减轻正面压力。

到达前沿后,看到了满身尘土的邱德明。

丘德明愧疚的说:“日军布防的火力十分严密,我军损失很大。我没有完成任务,请给我处分。”同时,要求增加兵力,再次攻击。

钟剑知道丘德明勇敢善战,不会轻易退缩。他安慰道:“你已经尽了力了,先休息一下。我看看再说。”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冷静,过多的责备无济于事。

他趴在土坎上,用望远镜观察着红土岭主阵地的地形。主阵地面积宽阔,地形险要,坡度超过了60°,易守难攻。

这样的阵地,树木和岩石构成了极好的掩护,山炮无法将其完全摧毁,同时也在迫击炮的射程以外。而日军的火力则可全面覆盖。如果强攻,可能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时,钟剑的视线落在了阵地左侧一个不起眼的小高地上。这个高地紧挨主阵地,两面都是陡峭的悬岩,只有前方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而上。而日军已在此布置了严密的火力。

钟剑看到一面悬岩上树木丛生,极为陡峭,几乎达到了90°。而日军在这一方向似乎并未布置太多兵力。如果从此用绳索攀援而上,从背后偷袭,则可以一举攻占高地。

钟剑从全团挑选了几十名身手较好的弟兄由丘德明带领,准备实施偷袭。同时,以一连兵力埋伏于小路下。准备在夺取小高地后给以及时增援。

为吸引日军的注意力,钟剑命令炮火对日军阵地实施强袭,同时以主力进行佯攻。

在炮火的掩护下,第302团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攻击。与此同时,第70军第419团也在右侧发起了攻击。笠原连忙组织兵力反击中**队,双方展开激战。

趁日军不备,丘德明带敢死队从背后爬上悬崖,一举攻占了小高地。同时,在下面埋伏的弟兄们也迅速增援,很快巩固了阵地。

听到小高地失守,笠原大惊失色,这意味着中**队找到了进攻的捷径。他立即调集兵力进行反扑,但在我军密集的火力面前一次次受挫。

钟剑很快把重迫击炮连调到小高地,对日军实施近距离轰击,日军死伤惨重,而正面我军也展开了猛烈攻击,很快就冲上了主阵地,与日军展开肉搏战。

日军大部被歼,残余的三十余名日军在笠原的带领下退缩到西南一角岩石后,继续顽抗。我军几次攻击都失败了。钟剑调来重迫击炮,对日军实施毁灭性打击。

随着炮弹的准确落下,躲在岩石后的日军连同岩石,都被猛烈的爆炸掀上了天。笠原和他的守备部队至此全军覆没。

红土岭的失守,使在陈家山的大贺茂惊恐万分。他知道,中**队很快就会发动总攻,以现有的兵力是无法抵御的。他后悔此前的轻敌,以致陷入重围,不由得长叹一声,拔出指挥刀就想自尽。在一旁的岩永义雄少将连忙夺下他的刀。

“你的不要阻止我,我的失败,令天皇蒙羞,理应自裁谢罪。” 大贺茂吼叫道。

岩永少将说道:“大贺君,你是师团长官,肩负重大,不如你率轻骑部队冲出重围,我坚守原地,吸引敌军吧!”

大贺茂向岩永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并深深的鞠了一躬。

“岩永君,那就拜托了。”

红土岭的失守,使我军在地形上也彻底占据了主动。但由于天色已晚,我军也过于疲劳。李天霞师长命令围住日军,等天明发动攻击,一举全歼日军。

当天夜晚,大贺茂带500余人冒死突围,防守的第70军第420团一部被击溃,大贺茂趁机逃脱。第70军第107师师长宋英仲少将命令将防守不力的一名副团长当场处决,并调集部队堵住了缺口。

第二天清晨,李天霞师长和宋英仲师长一同登上山顶,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日军阵地。李天霞师长在得知日军第第34师团长大贺茂逃脱后曾懊恼万分。今天,他要指挥全军彻底消灭被围日军,以一尝夙愿。

这时,作战参谋报告,所有部队均已做好战斗。李天霞看了看表,约六时10分。他对宋英仲师长说:“今天咱们就合作演一出好戏,把这些王八蛋都送上西天。怎么样,由你来下命令吧。”

宋英仲师长忙摆摆手说:“你师是攻击主力,还是你来吧。”

李天霞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即下令:命令炮兵集中火力轰击日军,命令各部对日军实行向心突击,务求全歼。

迎着东方的朝霞,我军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从各个方向对被围日军发动总攻。我军如潮水般向日军阵地席卷而来,敌我双方在不到3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激烈厮杀,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震天。

钟剑率第302团向敌正面实施强攻,很快就扫清了敌外围阵地,进逼日军指挥部所在地陈家山西面的金盆岭。

金盆岭日军阵地弹雨横飞,不时有我军炮火落下。岩永义雄少将头缠白布,手拄指挥刀,面色铁青的坐在一个灰色帐篷中。旁边站立着联队长滨田秀夫大佐。不久前,参谋报告,中**队已连续突破了数道防线,正向这里逼近。滨田恳请他立即突围。

“将军,中**队正在逼近,请您立即突围。我会全力掩护。” 滨田焦急的说。

岩永义雄一动不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闪动着这次会战的每一个细节。第34师团大胆突进,抓住了中**队的主力第74军,正要给对手致命一击时,由于担任侧翼掩护的第33师团过早撤退,使得中**队趁虚而入,对第34师团进行合围。虽竭力反击,由于中**占据绝对优势,始终无法突围。他认为,第11军指挥机关没能协调进攻,大贺茂师团长过于轻敌,孤军深入,致使战局恶化。

面对这种局面,他不能成为中**队的俘虏,只有一死。

想到这,他站起身,对滨田鞠了一躬。

“此次会战失败,我的应负全责。应该自尽以以谢天皇陛下。部队的交给你了,请带他们冲出重围,拜托了。” 岩永内心已彻底绝望。

“将军……”滨田还想说什么,却被岩永打断了。

“你的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岩永无力的摆了摆手。

滨田鞠了一躬,退出了帐篷。

不一会儿,随着一声惨叫,岩永瘫倒在地,满身是血。

钟剑命令一个营堵住退路,防敌逃窜。命令重迫击炮连集中火力轰击日军阵地,随即带两个营向日军发起攻击,很快冲到山腰。不料,日军却突然冲出战壕向山下冲来,我军毫无防备,队伍被冲乱,被迫后撤。

退到我军预设阵地前,钟剑命令开火,密集的火力射向敌人,日军纷纷倒毙,其余的慌忙后撤。我军乘势展开围攻,很快就冲上山顶,与敌激战。

滨田想带残余日军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在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后又被迫撤回。

这时,我军其余部队也纷纷向日军围拢,扫荡残敌。

滨田仍困兽犹斗,指挥日军顽抗,但在我军密集的火力面前纷纷倒下。滨田正向后退,一串机枪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他向后重重的跌倒在地。

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日军除师团长大贺茂带600余人侥幸逃脱以外,其余全部被歼。日军旅团长岩永义雄少将切腹自杀。

钟剑站在山顶,看着伏尸累累的日军,不由得心潮澎湃,想起了两句古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上高会战,中**队击毙日军少将指挥官岩永、大佐联队长滨田,歼灭日军15000余人,取得了辉煌胜利。74军被授予“飞虎旗”一面,并被称为“抗日铁军”。钟剑被正式任命为第302团上校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