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九十度酒吧楼上的休息室里,陈浮生正和王虎剩挨着靠在一起,一人点起一支烟,二郎腿翘在茶几上,时不时的抖着,很小资,也很惬意。王虎剩吧嗒吧嗒的吸着浙江销量最好的蓝利群,还不忘赞叹着这烟实惠,又有劲,猥琐的表情与见到大屁股女人的时候如出一辙。
陈二狗吸了两口,头朝向王虎剩询问道:“现在四大家族的人都聚齐了,连裴绒绒也来了,这事你怎么看?”
王虎剩自顾自得吸着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半开玩笑道:“二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我说你,我觉得说不定裴家那丫头不是冲那五千亩地来的,是冲你来的,怎么说三十而立的男人还是挺有魅力的。瞧瞧我,你就知道了!”
陈浮生看王虎剩一脸宝相,笑骂道,“得瑟吧你,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毕竟这个新项目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商业利益,更多的是这个城市的控制权,就算我们是旧识,就算我厚着脸皮去找她攀点亲带点故的,人家也不一定会松手。这女人,不好糊弄!”
王虎剩见陈浮生来真的,身子微微坐正,分析道:“我们的弱点在于我们的根基不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而这几个家族背后都有一群系统的专业的智囊团,而我们缺的就是这个。解放那犊子你让他跑跑腿还行,这种事他也就只能干瞪眼,庆之和道德,周小雀有勇,我是有一点小谋,但我们还缺一个大略!”
陈浮生掐灭烟头接下话头,“而且四大家族是明面上的,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自认为是高人的高人正盯着我们,至少那个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未见其人的“老佛爷”还一声不吭的,我就不信他任由咱们分他的肉喝他的粥,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啊!”
王虎剩微微考虑,犹豫道:“其实,这杭州倒还有一人可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陈浮生心中一喜,“哦?虎剩说可用的人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樊老鼠和孔道德甚至陈庆之这些猛人最早都是王虎剩拉来的,王虎剩人脉之广,毋庸置疑。
王虎剩将身子陷进沙发,皱起一点眉,“我就怕我们请不动这尊佛,自讨没趣啊!”
陈浮生也微微皱眉,能让王虎剩都没把握的人也简单不到哪里去,估计又是一个狠角色
“状元,王玄策!”王虎剩缓缓吐出几个字,便不再言语。
陈浮生有点惊讶,还真不是一般的狠人,想了片刻问道,“与你相比如何?”
“为人不羁,狠辣,不在我之下!”陈浮生这话问的直接,单刀直入,王虎剩也不在意,毕竟这么多年兄弟了,扭扭捏捏旁敲侧击,倒还显得生分了。
陈浮生心中有了个底,接着问道:“这人,你怎么评价?”王虎剩不假思索,吐出六个字:“江南,虎人一枚。”
下午,陈浮生和王虎剩在西湖南边的吴山脚下。正准备拾阶而上,好巧不巧的接了一个裴戎戎打来的电话。挂完裴戎戎电话的陈浮生莫名其妙,什么叫晚上带你去吃顿饭,让你这刁民长长见识?真实的,想约人家就直说嘛!改明儿,我也领着你这朵城市里成长的花朵去张家寨长长见识,也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原生态!陈浮生不明所以,不明白裴戎戎究竟要唱哪一出戏,索性也不去想。倒是王虎剩跟在身旁朝着陈浮生挤眉弄眼的,卖弄着风骚。那意思明显是都是男人嘛,我懂得!找个时间利索点把她给办了,怎么个办法,你懂得!
山顶,一年约七八岁模样的小童刚放下手中沏好的一壶碧螺春,便看见台阶上隐隐出现的陈浮生和王虎剩,对着身旁年纪在三十来岁左右的青年说道:“师兄,平常来点香火得人都很少,你是怎么知道今天会有客人的?还命我备好一壶好茶,师兄,大智!”
王玄策听着小师弟的马屁似乎很受用,嘴角咧开一个很大的弧度,一脸灿烂。身子随意慵懒的坐在石凳上,哪有一点出家之人该有的严谨,道骨。王玄策似乎连眼皮都懒得抬,慢吞吞的说道:“远来即是客,坐。”语气倒是客客气气,只是这随意懒散的神态让王虎剩越看越想抽这小子一顿,
“我说王玄策,咱都是知根知底的,别在我面前摆你那一副斯文有礼道貌岸然伪公子的德行,我不吃这套!”
陈浮生也不在意,冲着王玄策笑笑,随即坐下,自顾自倒茶饮茶,轻松,自然。王玄策暗暗打量陈浮生,觉得倒是个人物,就这分自然没有那么个几年的阅历也是出不来的,笑着说道:“王虎剩,你还是老样子。你这辈子挖人祖坟,缺德事也没少干,能活到现在你也真不容易啊!”陈浮生笑看着两人掐架,暗道还有点意思。前半句“远来是客”说的客客气气,后半句的“坐”之前却没有加一个“请”字,妙人啊妙人!陈浮生再饮一杯茶,直接进入正题:“下山,怎么样?”
王玄策一脸慵懒,“山鹤野人,闲散惯了,入不了你的眼。”
王虎剩在一旁抽着烟,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不以为意。陈浮生闻言一笑,“没有什么入不入的,只有你愿不愿意,一切随心!”
王玄策大笑,不答反问:“好久没有来客人了,讲个故事你可愿听?”
陈浮生点点头,“求之不得,愿闻其详。”
王玄策举起手中茶饮尽,缓缓道,“那年是个三伏天,禅院的草地枯黄了一大片。
徒弟说,“快撒些草籽吧,好难看啊。”
“等天凉了,”师傅挥挥手,“随时。”
秋天,师傅买了一大包草籽,叫弟子去播种。
秋风突起,草籽飘舞。“不好,许多草籽被吹飞了。”小和尚又急。
“没关系,吹去者大半中空,洒下来也不会发芽,”师傅说,“随性。”
撒完草籽,几只小鸟即来啄食,小和尚又急。
“没关系,草籽本来就多准备了,吃不完,”师傅继续翻着经书,“随遇。”
半夜一阵大雨,弟子冲进禅房,“这下完了,草籽被冲走了。”
“冲到哪儿,就在哪儿发芽,”师傅正在打坐,眼皮都没有抬,“随缘。”
半个多月过去了,光秃秃的禅院长出青苗,一些未播种的院角也泛出绿意,弟子高兴得直拍手。
师傅站在禅房前,点点头,“随喜。”
陈浮生饶有兴致听完,不再多说,起身便走。直至走到山脚下,转身对着王虎剩赞道:“王玄策的这份平常心,看似随意,其实却是洞察了世间玄机后的豁然开朗。为什么我们的心境会反复震荡于浮躁,得意,傲慢,迷茫,不安,沮丧,焦虑,恐慌甚至绝望之间?因为我们太过急功近利了!随时,随性,随遇,随缘,随喜,好一个随心所欲的王玄策!”
山顶,王玄策依旧懒洋洋的靠在石桌上,仿佛享受着夕阳迟暮余辉的洗礼。微闭着眼,轻轻自语:“我若借你半世婆娑,你又能否许我一生年华?”
跟大家说个很有意思的事,我昨天下午下班回来,凑巧看见那个关中老人的居然和我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一世人,两兄弟,一个字不差,当时就把我雷住了!幸好我是凌晨快一点的时候上传的,他是早上九点,比我晚了八个小时,要不然说不定又有人就要骂我抄袭了,呵呵。这世上原来还是有缘分的!
这章觉得怎么样?孩子们,书评区冒个泡!
另外谢谢那个小傲同学,喝茶还惦记着我的文,谢谢。每天的更新都会在凌晨,大家可以白天看,尽量每天一章。睡觉去了,八点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