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动作整齐,步伐一致,显然经过苦练的,可顾风尘也瞧得出来,多数人目光中流露出极度害怕的神色,手中刀虽已出鞘,却在轻微颤动,显然内心无比恐惧。
顾风尘并不惧怕,喝问:“干什么!”那些人的眼光全瞄向一个伤得最重,生得最丑的矮子,想来此人便是首领。
那矮子咬咬牙,眼睛却四下张望,仿佛是看顾风尘有无同伙,等确定他仅是单身一人后,目光中几乎透出火来,喝道:“杀了他,为帮主报仇雪恨。”
一群人齐声呼喝,围攻上来,举刀就剁。
顾风尘不由得怒从心起,心想这干人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杀,肯定不是什么正派人!对于这种江湖败类,用不着手下留情。
他一提马缰,那马前蹄扬起,正踢中一人前胸,那人惨叫一声扔了钢刀,手捂胸膛倒下,看样子断了肋骨。
顾风尘跃下马来,迎面两柄大刀砍到,他手无兵器,本处下风,可自练成了逆天神功之后,眼目通灵,瞧得奇清,动作也是极快,他双手一圈,从两侧抄上,分别用根手指捏住了两把大刀刀背。
那二人全力回夺,仿佛蜻蜓撼树,分毫不动,顾风尘手指用力,崩崩两声,两把大刀断成四段。
若说捏断钢刀,本非难事,江湖中只要练过指掌一类功夫的高手,大多可以做到。但顾风尘这一手却与众不同。那两柄钢刀虽断,可断口处并不在手指捏处,而是在钢刀身柄相接之处。
这一手巧劲加内力,确是精彩绝伦。
那二人只觉手里一轻,低头看时,掌中只握着一个刀柄,刀身正捏在敌人手中。正发愣时,头上挨了两刀背,立时晕去。
顾风尘双手捏着刀背,闯入人群,连磕带点,逆天神功贯注于刀背,所碰兵器无不立断。幸亏他不想杀人,只是砸晕点倒便罢,这干人倒了一半,余人见势不妙,轰地一声作鸟兽散,只余那矮子与十七八个晕倒的帮众。
呛啷一声,顾风尘抛去断刀,到了那矮子面前,那矮子倒也硬气,居然并不逃走,一对本来不大的眼睛,此时瞪成铜铃,布满血丝,瞧着像一头被囚的野兽,倒也令人生畏。
顾风尘一把将他提了起来,这矮子双腿乱蹬,来踢顾风尘肚子,顾风尘内力到处,一股阴寒之气贯注下来,连封了他十几处穴道,矮子立时便不动了。
这手点穴法和方才他拗断钢刀相似,但方才断刀时用的是纯阳内力,而现在却是以阴寒内力封人穴道,他的内力过处,矮子的血流几乎冻结,透体生寒,极是难受。
看到那矮子上牙打下牙,不住颤抖,顾风尘这才喝问:“你这泼才,素不相识便狠下杀手,谅也不是良善之辈,报上名来。”最后四个字舌绽春雷,炸响在矮子耳边,四周群山相应,余音不绝。
这般威势,令那矮子一时竟忘记了阴寒之苦,由于两排牙齿不住地相击,因此说出来话,也是断断续续:“老子……姓……郑名……浑,外号……铁……拳……镇六……合的……便是……”
顾风尘呸了一声:“既是叫铁拳镇**,为何说话时吞吞吐吐,心惊肉跳?连话也不敢说,谅你这外号也是胡吹大气。”郑浑大怒,道:“老子……哪里……吞吞吐……吐了……是你搞……鬼……老子视死……如归……不受你……取笑……”
顾风尘心中暗笑,便撤去内力,将他放下地来问道:“你是哪个门派的?为何如此狼狈?”
郑浑所受内力最然尽去,但被封穴道并未开解,仍旧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回答:“老子是黄山派的副掌门,前几日被你们红莲教大举攻山,打成重伤,我黄山派掌门海天云护派而死,你们占了我黄山,还不罢休,来这里赶尽杀绝么!”
顾风尘一愣:“红莲教占了黄山?人家红莲教不是一直在黄山,直到十几年前才离开的么?想是你们趁人家不在,鹊巢鸠占吧。”郑浑怒道:“放屁……放……屁……黄山本是我派兴起之处,红莲教二十年前硬夺过去,说到鹊巢鸠占,那鸟斑鸠也只是红莲教!”
他说到怒处,气冲斗牛,居然连牙齿也不打战了,口气利落了不少。
顾风尘这才明白,为何黄山派众人一见自己袍下的红莲花,便红了眼睛,原来几天前吃了红莲教的大亏,连掌门也被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