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宿敌之名
作者:伊夏拉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77

听到那个名字的一霎那,我脑海里面,本能的浮现出了在轩辕那里听到的那个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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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越之事已平,征莲也把那剩余四百余人交还给了我,是回去向孙策复命的时候了。

不过,回去的名单上,却多了个不该回去的人。

“你说你要到江东去。”我呆呆看着征莲,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

“不错,我要随你们一同去。”征莲怕我不懂似的用力点点头,“闽越族长继位之前都要到汉人之地学习,我现在去,也不算晚。”

我又开始觉得头痛了。

“你离开这里,闽越之人由谁掌管。”我试图找理由阻止这件事情,哪怕是我离开之后她再动身,至少我就不用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不过征莲似乎没打算给我这个机会。

“征离,还是你挖掘出来的,说起来,我们闽越做什么事情都以血统决定或者祭司指定,如果不是你来到这里,可能我根本发现不到征离做事如此可靠。”

“你一定要随我们一起走?”我不死心。

征莲点头,眼神里面带着几分捉弄。

算了,我认栽。

在闽越之地停留了两日,一行人整队出发,只不过,这一次,发号施令的是我,征莲当上了客卿。

这段路途总算顺利,进入会稽领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回家了。

我早遣快马回去向孙策禀报结盟之事,等到我们到了会稽城外,孙策派人列队迎接。

我领着蒋钦和征莲一直到了太守府,孙策正在府内等候。见我回来,拉住我手道:“天云,一别数月,你总算回来了。”

我见礼,“主公,逸幸不辱命。”

“嗯。”孙策点点头,此时看到了我背后的征莲,不禁一愣,“这位是……”为了不太引人注意,我给征莲找了不少“保守”的衣服,不过身上的气质是遮盖不住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汉人。

“这位是闽越新任族长征莲,亦是此次订立盟约三方中的一人。”我转头介绍。

“哦。”孙策眼神闪了一下,“征莲小姐此来,莫非对盟约一事有什么见教。”

“非也,主公,征莲小姐来到这里,只为学习我们汉人之文化兵法,回去可以更好的治理闽越之事。”我在旁边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你打算把征莲小姐安排到何处?”

会稽城里面又不是没有接待宾客的馆驿,孙策这一问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我已经派人收拾馆驿,让征莲小姐先住下,至于下一步征莲小姐想要如何,那就看她的意思了。”

“哎,征莲小姐是山越之人,对我们汉人的规矩多有不熟,你应该帮她多加熟悉才是。”

“这个……”我刚要说话,孙策抢先一步把我的嘴堵上了。

“就这样吧,征莲小姐先搬入你府中,过段时间再说。”不等我分辩,孙策一口下了决定。“你连日赶路,也累了,盟约之事,明日我们再详加商议,回府吧。”孙策倒是满体贴我这一路辛劳的,我也被他刚刚那个决定搞得头痛,正好借此回去安静一下。

可等我回到家里,我总算明白了孙策为什么这么“体贴”了。

“沈天云,你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到山越去,你眼里还有我孙尚香没有!”听着这股摧脑的魔音,我有落荒而逃的愿望。

这位孙大小姐,可比千军万马难对付多了。

我只好小心翼翼给自己找些理由,“两越战事紧急,况且你在孙府,我怎么去打招呼啊。”

“那么多的侍女,你随便找一个也可以啊。”孙尚香一点也不买帐,而且,她发现了我背后的征莲。

“她是谁?”一脸警惕的味道。

“她是闽越族的新任族长征莲,是到我们这里学习汉族文化的。”我实话实说。

“学习文化?那她怎么到这儿来了?”全是怀疑的语气。

我眨眨眼,放低了声音:“你大哥安排的,难道要我拒绝不成。”

孙尚香瞪我一眼,“胡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歪念头?”

我朝旁边的侍女点手,让她把征莲带去空房休息,在客人面前这样吵实在太失礼了。

直到征莲离开,我这才说道:“你哥哥会把她安排到这里,是因为我毕竟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方便我在这里监视她的行动。她是闽越之人,你哥哥怎么可能放心?”

“真的?”听我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小丫头脸上的怒意才少了一些,改成了半信半疑。

“真的,那位征莲小姐几次把匕首架到我的脖子上,我敢打歪念头大概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管征莲是怎么想,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再说。

“你要是敢骗我,哼哼……”虽然脸上的煞气已经退进,不过小丫头很明显是还想要“假仙”一下。

“难道非要我明天就到孙家去提亲你才肯信?”我一把把她拉到怀里,这么些日子不见,我可不想全都是这些没有营养的对白……

和佳人一阵缠绵才把她送走,之后干脆连晚饭也省掉,我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清早,要不是孙策说过今天要研究盟约之事,我还真想再多歇个一阵子。一闲下来才发现,这段时间还真是疲倦啊。

一路来到郡守府衙,不光孙策在,周瑜竟然也在座,见礼过后,我朝周瑜笑道:“公瑾兄,多日不见,家中娇妻可好啊。”

“天云莫要说我,你家里现在也是金屋藏娇哦。”周瑜这次逮到我的把柄,也回击道。

“这个……若公瑾兄肯,小弟愿意相让。”

“哈哈,天云,说回来,那个族长到你那里,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吧。”孙策把话头接了过去,看来他还是对征莲有所提防。

“主公放心,征莲此来,确实是为学习我族文化而来,并无他意。”说着,我把在闽越之地助他们如何破南越之兵一事,简单的讲说了一遍。

“哦,这里面原来还有如此的故事。”孙策听完之后,才缓缓叹道。

“那天云你真的打算领闽越之人到江东开垦荒地。”周瑜就比孙策清醒许多,很快就把握住了重点。

“不错,我们现在人力不多,有闽越之人加入,不但可以补人力之不足,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也可以成为我们和众多闽越之人的联结,以利将来为我所用。”

“嗯,你领闽越来江东一事倒不紧要,你也说过,前代便有越人移居江淮之间,江东多有后人,这个倒是不成问题,不过南越一边,难道真要放两郡与他们自治不成?”孙策皱着眉头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上一定会费些口舌,毕竟越人治理地方,很少有这样的先例,略一思忖,我说道:“主公,南越之地,越人众多,而汉人多为往来商贾富庶,若以汉人为官,一旦汉越之间产生矛盾,汉人多用钱上下打点,加上亲族所向,故裁判多有对越族不公。长此积累,则必生异心,南越几次叛乱,皆是此礼。到时还要劳民伤财,出兵缴寇。若由越人自治,虽汉人或有些许损失,不过毕竟大多是富商之流,损失些钱财便可了事。不必地方劳神,越人心安,则南方可长治久安,不复反也。”

孙策和周瑜不语,两个人都在思考着刚才我那一番话中的意义。

好一阵子,孙策看看周瑜:“公瑾如何看?”

周瑜似乎仍在思索,听孙策问到,才抬头说道:“天云之说,也有其理,越人不知我华夏礼仪,一味以汉人之规约束,未必有效。不过两郡之地,值得一试。”

“那好,既然如此,事成之后,则南海、苍梧两郡可归南越所有。”

“多谢主公。”这件事情算是就此定论。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我和征莲开始研究如何组织山越之人来到江东,征莲带来了十余名亲信住在馆驿里面,征莲说他们可以通过他们的方式联系族人。

我不怀疑这一点,闽越历代族长都在江东学习汉人文化,但我们这些人全都一无所知,可见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秘密方式。

我没有试图打听,有些秘密,不知道比较好。

日子又回到了平静,每天都被闽越的事情忙得天昏地暗,有这件事情拖着,短时间内,孙策还不可能兵发荆襄。

时间继续流转,这一年,北方不少变动。

年中,曹操攻打张绣,却被贾诩之计杀个大败,曹昂,典韦双双阵亡。

在寿春,我的对手是郭嘉,并没机会与这位“古之恶来”交手,不过听陈武等人说,其人勇不可挡。他的死,也让我一阵唏嘘。

袁绍将北方四州收归自己手下,军力大增,成为势力最大的诸侯。

九月,曹操讨伐吕布,我知道此役吕布必败无疑。我也很希望吕布败,因为这样,曹操就会成为袁绍最大的眼中钉,只要袁曹两家对决,江东的机会也就来了。

可是我又一次的一厢情愿了,历史,又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而且是一个大玩笑。

“你说吕布兵败,投降曹操!只有陈宫不肯降,被曹操斩了?!”在孙策的太守府里面听到士兵回报这个消息,我被惊得呆立当场,就连拿在手中的茶杯也摔落于地。

一个虎豹骑就够人头痛半响了,现在居然又加了个陷阵营,这样的攻击力,足以让任何人头痛。

“没想到曹操敢用那个三姓家奴,吕布那厮武勇天下皆知,曹操虽失典韦,然得吕布,如虎添翼啊。”孙策也是脸色难看,想必他也感觉到这个消息糟糕透了。

“是何人保吕布不死?”我急忙问士兵,以曹操多疑的性格,吕布不是那么容易保命的。

“听说是曹操帐下新进一名谋士,名叫陈华陈子成。”

“陈华陈子成”我恍惚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

孙策见我表情异样,问道:“天云,莫非你听过此人。”

“没有,从未听过此人。”在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以前,我不想太早对别人说起。

孙策叹口气:“如今曹操得了吕布,我若取荆襄,恐怕曹操背后来袭,到时候腹背受敌,形势危矣啊。”

我定了定神,平复一下因为刚才那个爆炸性的消息而紊乱的心绪,这才缓缓说道:“主公勿忧,曹操虽然势大,但树大招风,只怕惹来注意啊。”

“你是说袁本初?”

我点头:“不错,袁绍野心极大,曹操势力扩张,势必与袁绍形成对峙之局。只要他们两家开战,则我们可趁机出兵荆襄。”

“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日久必是祸患,我欲助袁绍前后夹击曹操,先置他于死地,天云以为如何?”

我赶忙摇头:“主公,万万不可,昔年曹操攻打徐州之时,曾被吕布偷袭濮阳。以曹操之能,岂有不吃一堑而长一智之理。况且我等可联袁攻曹,曹操亦可联结刘表。主公与刘表乃是世仇,他焉敢见主公坐大。到时若刘表暗袭江东,则我军危矣啊。”

“言之有理。”孙策终于下了决心,“若袁曹开战,则我趁机兵发荆襄,取刘表那厮项上人头,以祭我父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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