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时光总是短暂,这种休养生息的日子对于百姓来说,最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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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年(公元205年),曹操大破袁绍三子,彻底占有北方四州。实力大增。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曹操大破乌桓,郭嘉病死。听到这个死讯,我黯然数日。一来惋惜又失了一位如此优秀的人才,另外也是遗憾某个人现在一定非常的得意。
此外,有了乌桓这个附属,曹操的骑兵部队实力大增,如今能够相抗的,也就只剩下了马超的西凉铁骑而已。
至于江东,这些年称得上是风调雨顺,粮食收成大有增加,人口也在稳步上升,一切的发展势头都可以用良好两个字来形容。
终于,就在这份平稳的生活里面,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我等来了曹操兵发荆襄的消息。
北方一定,曹操终于要拔掉自己这颗眼中钉了。
几乎同时,我还听说另外一件事情,西凉马腾似有反意,曹操派吕布领兵抗之。
我不知道马腾是不是真的要对付曹操,不过我相当怀疑这又是某个人为保留实力的花招。
收到这个消息,孙策第一时间来找我、周瑜、鲁肃等人商量。
“荆州的争夺,刘琦始终是稍逊一筹,实权已经在刘备手中,刘琦只能纵情声色,而内斗使得荆襄的兵力比起刘表在时还要稍逊一筹。”孙策看着荆襄的地图说道。
我跟着说道:“刘备确实乃仁义之人,不过孔明却不会全然如此,如果我是孔明,一定会借此良机,以协助防守荆州为名,彻底架空刘琦的权力,给自己的主公争来一席之地。甚至,如果可以的话,像刘表那样让刘琦也死在乱军之中就最好不过。”
鲁肃沉吟道:“孔明虽有智计,不过未必能行如此狠毒之事,刘备也未必能够同意,当初刘表之死,恐怕还是有刘琦之意在前吧。”
周瑜则道:“凡事必要做到周全,万一孔明行此计,我们也需有所防范。”
“不论如何,曹操讨伐刘备,与我江东无关,让他两家互相消耗,我们大可以隔江观虎斗。”孙策似乎无意插手此事。
我摆摆手:“如果我们坐视不理,以刘备现在的兵力,想要对抗曹操势比登天还难,不过,曹操一旦拥有荆州,他的野心也绝对不会只在江北而已,想必,我们江东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周瑜亦道,“天云所言不虚,曹操若是得了荆州,则长江天险与我江东共有,曹操北军虽然不习水战,但若得荆州之兵则大为不同,所以,我等与荆州,实有唇齿相依之利,坐视荆州之灾,只怕江东祸亦不远。”
“那依你们二人的意思,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我又摆了摆手:“亦非也。”
“哦?”孙策笑了起来,“看也不是,管也不是,天云你倒要作何打算。”
这一次周瑜倒是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我这边。
我吐出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
“等着孔明来说我们孙刘联合”
“孔明?你是说,他会到江东来?”孙策的眉毛一挑,这几年,时常要听他说起孔明之事,对于荆州城下之败,他始终是耿耿于怀。
我也了解他的心思,接着道:“刘备兵力不足,纵孔明有补天之智也断不能硬抗曹操大军,久后必然退往荆州驻防。我方与荆州有约在先,孔明不会不加利用,所以,到时候,他必然要来江东说我方联合孙刘两家之力,共抗曹操,到时候,我们才好开些价钱,蚕食荆州的势力。”我这样说,是想抢在鲁肃打算主动联合刘备之前占个主动,这样做更符合江东的利益。有我的话在前,鲁肃也不再说什么。
“原来你打得是这样的主意。”孙策大笑,不过很快又止住笑声,“孙刘两界结盟,实际上是各怀鬼胎,孔明就算真的答应我们的条件,击退了曹操之后,他也未必就会信守承诺。”
“玄德公信义之人,不会反口。”鲁肃说道。
周瑜却道:“刘备虽是信义之人,孔明却未必如此仁厚,我料他必定不会信守承诺。不过,就算他不信守承诺,到时候我们江东也一样会有发兵的借口,就不算师出无名。”
孙策点点头:“虽然现在是乱世,不过,以大义之名还是更容易占有主动。”
我们三人一齐道:“主公英明。”
孙策一拍书案,对我说道:“好,既然如此,若孔明渡江,就让你来‘接待’他吧。”
不出所料,几日之后,江边就传来了孔明的消息。
又见孔明,神采依旧,只是比起当初见时,神色之间更多了几分成熟,手中还是那把形影不离的羽扇,嘴角还是那抹怡然自得的微笑。把孔明迎接到豫章城内,我在自己的府里设下酒宴款待孔明。
“江东这数年物阜民丰,沈先生功不可没啊。”酒席宴间,自然少不了客套之辞,不过面对孔明这个人,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谁知道这家伙会在什么地方设下圈套等着我。
“孔明先生客气,近日我闻曹操大军南下荆州,却在先生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先生之智,才是令在下衷心佩服。不过在下也想知道曹操军的虚实。”曹操势大,虽然我派出不少斥候,不过想要摸清比较确切的数量也是相当不易,所以我才想在孔明这里套出一些虚实来。
孔明听完我话,目光闪了一下,答道:“曹操曾经击败袁绍,收降部众,加上原有的势力,对外号称三十万大军,以亮观之,确有其事。”
好个孔明,这种事情也要诈我一下,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曹操连同荆州降兵都算在内也未必有三十万之数,现在只有袁绍的那部分兵力,曹操的士兵能不能超过十五万都还是个问题。孔明居然一张嘴就敢报出三十万的数字来,摆明了是想唬我。
想到这些,我借敬酒之机,又道:“据我所知,荆州现在的守兵,不过数万之数,就算以先生之智,也难抗北军如此之众的虎狼之师,我实在想知道,刘琦公子和玄德公究竟有什么打算,是玉碎,还是投降曹操?”
孔明脸上现出一丝不悦之色,把耳杯放下,正色道:“我家主公乃当今圣上亲口承认之大汉皇叔,而曹操虽托名汉相,实则汉贼,我主公便剩下一兵一卒,也要与曹操决战到底,如何能够降他。”
听着孔明慷慨激昂的戏词,我在心里冷笑,这种东西骗骗别人或许可以,想要骗我,那就太过天真了,当初刘备还少在曹操之下呆了不成。于是我不动声色道:“既然这样,先生为何不助玄德公退敌,到我江东所为何事。”
“亮此来,是为孙刘联合抗曹一事而来。”
我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所以听完孔明这话,只是笑笑:“曹操虽强,不过北方兵马不习水战,我有长江天险,若那曹操敢来攻,最终是死路一条。”
孔明看我两眼,才道:“沈先生何必说这些大家都能听懂的谎言,若曹操破了荆州,长江天险便是两家共有,到时候,战火烧及江东,无数百姓就要受苦了。”孔明说得一点没错,本土作战对江东损耗要大得多,他就是吃定了这一点。
“大军出兵荆襄之地,长途跋涉,所费颇大,若只是为玄德公作嫁衣,我等如何向江东之民交代。”
孔明看了看四周,我明白他的意思,挥手把那些乐舞之人都打发下去,然后孔明才道:“沈先生不妨直言,何必要打哑谜?”
我点点头:“我家主公对于是否出兵现在还是犹豫不决,不过在我看来,若是能够有江东之利,主公未必不会心动,所以先生若是想要劝主公促成孙刘两家联合,恐怕得花上一些心思。”
对面之人的脸色沉了沉,不过很快又换上一派轻松的表情,“既然如此,我何时可与孙将军见面。”
“这个简单,我等会尽快安排,相信就算我等得,江北的曹操也未必等得。”我已经收到报告,曹操的前锋曹仁乐进等人已经到达了襄阳地界,如今正与文聘交战,双方僵持不下,不过若是曹操大军至,只怕以文聘的兵力就挡不住了。所以,我不急,孔明可不能不急。
果然,得到我的答复,孔明拱手,“既然如此,那亮就在馆驿静候佳音。”说完,起身告辞。
我一直送到府外,孔明既去,我自回到后宅,孙尚香正等在房内,见我进来,赶忙起身道:“孔明先生走了?”
“嗯。夫人还没有睡啊。茹儿呢?”我提到的茹儿是我和孙尚香所生的女儿,如今已经四岁,征莲倒是到了近日才怀有身孕。虽然在那个时代重男轻女,不过反正她们头上也没有公婆压着,我这人反倒喜欢女儿,比男孩子清静多了。况且那个时代的女孩子可比现在满大街的小丫头好管多了,唯一被我严禁的就是不许茹儿舞刀动剑,她母亲和她二娘的功夫一个比一个的可怕,万一她要是再学些什么去,我可真就别想清净了。
“征莲领她去睡了,她今天在家里读了一天书,我让她早些休息。”孙尚香一边说着,一边要服侍我就寝,我把她的手拦住。
“过些日子,又有大仗要打了。”我拉着她手说道。
孙尚香点点头:“就算我不问,看也知道了,这两天你有时回了家还要处理公务,如果江东不是有大事,你怎么会忙到这样的地步。”
我撩开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你兄长胸怀天下,这次开战之后,或许事情会更多,我们的今后的日子,恐怕要聚少离多了。”
孙尚香靠在我怀里,低声道:“你记着家里就好,征莲现在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如果到时候不能赶回来,也要记得为孩子取名字。”
“不如,我现在再多添一个孩子?”我一笑,把孙尚香拉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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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下,今天晚上有些事情,晚上的那次更新暂停,明天正常,再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