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赶路的王强,在天亮之前,终于到了一个小县城。他带着小帅找了不久,就找到了一个车站的所在,里面稀稀拉拉的停着几辆中巴车。到了里面在一个传达室里找到了一位刚睡醒的老头,询问后才知道这里是这县城的唯一车站而且只运营短途,要坐长途还要到大城市去。王强只好无奈的抱着小帅在这老头的传达室里等车。
这老头好像对他这一人一狗很是感兴趣,不断的用蹩脚的普通话询问着王强。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乘车?你父母呢?”
“我来这里是做客的,我乘车就是为了回家。”
“哦,真是个勇敢的孩子,我看你最多就十三岁吧?”
“嗯!”
“你这条狗不错,看起来还值不少钱呢?你当初花多少钱买的?”
“别人送的。”
“啊!送你的人还真大方。”
“你领上的围巾不错,好像不是本地货,你当初花多少钱买的?
“送的。”
“啊!怎么一直有人送东西给你呀!?唉!老头我六十有三了,生了四个儿子都没送过什么东西给我呢?唉!”
“……”
老头仿佛好久没跟人说话了,呱噪的王强心里好一阵的烦闷。要不是外面的风雪正大,王强很想踹这老头的嘴巴一脚,然后转身而走。
好不容易,天色完全的亮开了,外面的风雪也小了许多。王强马上抱起小帅,招呼也懒得打,就甩门而去。
不一会,各路的司机陆续赶到,王强挑了一辆去日喀则的车就坐了进去。等了一个多小时,车上坐满后,司机就发动起来。
驶出了不远,一个卖票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王强照旧拿出一张百元美钞,那些狗日都是有钱的主,美元最小的面值就是一百。
卖票的接了过来,拿起凑着亮光看了一会儿后,就直盯着王强足足打量了半分钟才说道:“孩子,你一个人坐车吗?”
“嗯!”王强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哦,小朋友,那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卖票的把美元递到王强面前,睁大着眼睛望着他。
看他两眼放光的样子,王强就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仍旧没好气的回答:“一百!”
“呵呵,那就没错了。去日喀则的车费是五十五块,这四十五块是找你的。给!”卖票的装做很平常的样子,找给了王强四十五块的人民币。
王强压抑着心里的怒气,也装做若无其事的接过了他找的钱。
“小孩,你看清楚了,他找你的钱好像不对。”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好心的提醒王强。
还没等王强回应,卖票的就使劲推了那小伙子一把,对他叫嚣道:“你妈的!快点买票,哪来这么多废话,不坐车就给老子滚下去。”
小伙子被他凶神恶煞的一吓,唯唯诺诺的不敢再说话,乖乖的交了车钱。
王强很想给这卖票的一拳,但为了坐这车也就忍住了,因为听那罗嗦老头的话,这里每天去日喀则的就这么一趟。不过虽然他现在忍下去了,但不保证到了日喀则地头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妈的!你以为老子是个小孩就好欺负吗?王强心里不由暗骂着。
中巴车在半路上又硬挤进来几个人,一时把整个车厢塞得满满的,再加上是在雪地里前行,路面状况也是糟糕的可以。王强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坐在秋千上只晃悠,一路上走走停停,间中轮胎陷入了泥坑,车上的乘客还要一起下来去推车。当然,王强仗着自己是小孩的身份,是懒得去凑合的,只有那些傻大个才会下去白卖力气。
妈的!这个鸟地方!一路上王强实在是郁闷的不行,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怎么去惩治这卖票的了,先把他的两只眼睛给打肿,谁叫他一直盯着老子看,着实可恶的很;再就是把他的牙齿都敲掉,谁叫他牙尖嘴利的惹人嫌;还有吗就是把他的手脚都给废了,让他报警也不容易。他的这一切设想,固然让人很过瘾,但就是现在离目的地还遥遥无期,那这一切还都只是空想,这不能不让王强郁闷。听那司机回答乘客说的话,现在三分之一的路程还没到,要知道他可坐了这罐头车有一个多小时了。
这一路上还真是精彩的很,开了三个多小时了,乘客下车去推车至少有个七八次,往往行上十来公里就有那么一次。路上,这辆车的司机还很不小心的出了一次车祸,与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擦身而过时,把一只后视镜给刮掉了。那司机三十几岁的模样,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也是个十分凶猛的人物,他马上停下车,一手拎着个大扳钳跟卖票下去后就要找那货车司机算账。那货车司机还算有见识,没有出驾驶室,当看见他们从后面凶神恶煞般的追来时,马上把货车发动起来,绝尘而去。中巴司机气愤地想一把把扳钳扔过去,但被聪明的卖票的中年人拦住了。货车都开出老远了,你这傻帽还扔个屁呀?
路上的这些小插曲,王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若是没有他的报复计划,若是路面再平坦一点,车厢里的空气再清新一点,他到是不急着到达目的地。
终于在行驶了大约六七个钟头后,这辆罐头车来到了日喀则。车上的乘客显然也是受够了路上的颠簸,不等车子停稳就纷纷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等大家一窝蜂的离开车厢后,王强还是坐在他的后座座位上。这时卖票的中年人也注意到他了,笑咪咪的对他说道:“小朋友,终点站到了,不下车吗?”
“叔叔!我不知道怎么走?”王强装做无故的表情看着他。
卖票的一愣时,前面的司机已经不耐烦了,骂道:“妈的,那来的小野种,快点给老子下车,老子还要去修车呢?妈的!今天真倒了大霉了。”
“对小孩子说话,干吗那么凶?”卖票的一脸义正严词的斥责那司机,弄得司机傻在当场。
“嘿嘿!小朋友,你别怕!你不认识路是吧?那叔叔带你去好不好?反正我们也是要去修车的,顺路吗?”卖票的脸上堆着笑,讨好的看着王强。
“我说,二狗!你***吃错药了……”司机清醒过来骂道。
“**的,我不是说过以后不准叫老子二狗吗?”卖票的暴跳如雷的就转身对着司机怒目而视。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那你带着这小孩,干吗?”司机转移话题问道。
叫二狗的卖票中年收起脸上的怒气,对司机使了个稍安毋躁的眼色,两人合作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司机马上乖乖闭了嘴,看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小朋友,你要去哪里?叔叔送你好了,这车费吗就半价来算,你看怎么样?”转过身的二狗对着王强时脸上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哦,那太好了,谢谢叔叔了。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我认的路的。我指给你们开就是了。”王强还是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感激的看着他。
“哈哈,那就好!那我们就开车送送这孩子吧。啧啧!怪可怜的。”二狗转身就冲着司机喊,猛给他递眼色。这司机当然是心领神会的发动起车子来。
照着王强的指示,车子慢慢的开出了市区。
“小朋友,你家不是住在市区里吗?”二狗还是笑眯眯的问道。
“是呀!我家里现在就剩我和奶奶了,我妈和我爸都在外国工作呢?”
“哦,在外国工作吗?”一听这话,二狗马上想起那一百元的美钞,双眼不由的一亮。
“是呀!听说是在什么美国。”
二狗的眼睛又是一阵大亮,前头的司机也马上竖直了耳朵。
“嘿嘿,小朋友,开了这么久了,你看是不是先把票给买了?”
“哦,现在要买票吗?那多少钱?”王强装做不懂的问道。
“嘿嘿,也没多少钱,就拿个四百块好了。”
“啊!怎么这么多?”王强还真是吃惊的很!心里不由暗骂:妈的!你小子可真够狠的!这典型的是黑屠户宰猪吗?居然开的出这么高的价。待会儿老子可要给你好好的加加料。
“嘿嘿,小朋友,这可不贵,这是打了折的价了。”二狗赶忙好心的对他解释。
“那我先前坐了这么久你才要了我五十五块呀!”
“呵呵,那怎么能一样呢?当时车上那么多人当然平均下来车价就很便宜,现在就坐你一个人当然就贵一点,要知道你现在是包车,包了这么久的车只要你四百块,我们不赚你的。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子,我们一般都要收个七八百的。”二狗满脸是一副慈悲心肠的表情。
“哦,那好吧。我给你。”说着,王强从兜里拿出皮夹克,打开后拽出了一把厚厚的美钞。这时的二狗子眼睛都快掉在地上了,他拼命的控制住想把这一大把美元抢过来的念头。
王强却故意慢慢的一张张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七十八。”数完后,王强抬头可怜兮兮的对呼吸有些急促的二狗说道:“叔叔!我就七十八张的一百块了,给你四张,那我就只剩下七十四张了。叔叔!这可是我半年的生活费,你能不能便宜点?”
二狗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呆坐着一动不动,只是睁大着有些血红的双眼,狠盯着王强手里的一叠美钞,喘气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
这时,突然“吱嘎”的一声响,车子停了下来。却是前面的司机率先忍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对着二狗大叫道:“**你妈!你不抢老子来抢!”说着他就从驾驶座位上窜了起来,向王强奔来。
“**!谁说老子不抢了?他可是老子引过来的,最多老子分给你一份。”二狗见司机奔来,赶忙起身相拦。
“哼!见者有份,一人一半。不然老子一拍两散,你也别想得到一分钱。”司机的个子比这二狗高了半个头,从上往下一副盛气凌人的望着他。
“好,算老子倒霉,便宜你这王八蛋了。”二狗显然没信心干的过他,只好咬牙服软。
司机见他答应,也没计较他口上占自己的便宜。只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推开了他,冲着一脸呆愕的王强威风凛凛的喊道:“小孩!你乖乖的把这些钱交给我们,叔叔不会为难你的。不然,嘿嘿!”说着他就把拳头捏得嘎嘣直响。
“你们真的想打劫我吗?”王强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嘿嘿,小朋友,叔叔不是打劫你,只是想替你暂时保管这些钱。要知道,一个小孩子带这么多钱很容易碰上坏人的。叔叔这也是为了你好。嘿嘿。”二狗自圆其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妈的,哪来这么多废话,我看待会儿还是顺便把这小杂种给灭口了,不然只要他跟警察一说,保准抓我们个正着。”司机恶狠狠的说道。
“不好吧!我们只是求财,这小孩跟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何必害他性命?”二狗犹豫着说道。
“哼!无毒不丈夫!你看看他手里的钱,这可都是美元呀,还有他怀里那条睡着的狗,我在拉萨看到过,据说这样一条要好几万块呢?我们把它卖了又可以赚一笔。但只要这小孩活着,警察迟早会找上我们,我们即使抢了这么多钱,下半辈子也只能进监狱吃牢饭。”
“好!妈的,老子干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每天在这条破路上开车,老子也受够了。”
“哈哈,好样的,待会儿我们手脚干净点,只要把他闷死就可以了,然后我们开车去河边,敲开个窟窿把他一塞,即使以后他的尸体被发现了,也会当他是淹死的,嘿嘿,那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嘿嘿!”还真看不出来,这外表粗鲁的司机却身居天才般的犯罪头脑。也不知他以前是不是就这样干过。
二狗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浑身不由打了个哆嗦,有些畏惧的望着他。
“傻愣着干吗?干活!”司机说着,就率先一把向王强抓去。
王强侧身往一边的座位一避,手一抬大叫一声:“慢着!”在两人错愕间,他已经一把放下了还在熟睡的小帅。起身微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还真想谋财害命呀!正好,我也有类似的想法。”
谋财害命的两人听得诧异无比,都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强,心中都猜想是不是刚才把这小孩给吓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说出这样的傻话。还是司机见机的早,发觉了一些诡异的气氛,收回了手对他怒目而视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哈哈,既然你们想谋我的财害我的命,那我当然也想谋你们的财害你们的命。这叫因果循环,罪有应得。你们这就去死吧!”
王强也懒得再跟他们罗嗦,抬起一脚就踢向司机的下胯,谁叫他叉开着腿,姿势站得这么帅呢。那司机还算反应一流,但他刚想躲开时,身体却已是飞了起来。砰的一声后接着又是喀嚓的一声脆响,却是他的脑袋撞到车顶后,脖子受力不住一下子断掉了。等他落下时,圆突出双眼的脑袋软软的挂在了一边,就如已死的北京烤鸭卷起了鸭脖子,而颈骨的断裂处正欢快的淌着血,竟然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么嗝屁了。这还是王强放轻了力道,不然的话,说不定他的脑袋会在车顶上钻个窟窿。
“啊!~”二狗望着落下的尸体,如见了鬼般发出无比恐惧的尖叫声。他的下裆处更是稀里哗啦的落下一大片水滴。
王强厌恶的看着他,不由分说上前就是一掌劈在他的后脑勺,恐惧早已使得这二狗忘记了抵抗,再说他即使抵抗也躲不开王强的这迅雷一击。只听又是喀嚓的一声脆响,想来是头骨的破裂声了,穿透力很强的尖叫声嘎然而止。整个世界清净了。
王强回过头,正好看见小帅瞪大着狗眼看他,狗脸上露出十分人性化的惊骇神情。王强朝它走了一步,小帅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
“小帅!既然你看见我杀人了,那我要不要杀了你灭口呢?啊?”王强微笑的看着它。
小帅听得浑身更是如筛糠般的颤抖,埋下头,嘴里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不敢看他。
“哈哈,别害怕,我是吓唬你的,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们可是好搭档。你刚才在睡觉大概不清楚,这两个人想对我这小孩谋财害命不说,还想把你给卖了。听说你值好几万块呢?啧啧!你还真是值钱的很。”王强真不知道小帅值这么多钱,心想自己以后要是没钱了要不要把它卖了来换钱,这可是几万块呀。
“汪汪汪~虎~”小帅直起身对着地上的两具死尸愤怒的狂吠起来,显然对他们想卖掉自己很是痛恨。
“好了,别再打死老虎逞能了。”看见小帅想一跃而下找两具尸体算账的架势,王强赶忙止住了它,“总之,这两个人是死有余辜,我看看他们有多少钱。哼!居然想抢劫我!还不是被我反抢了。”
王强说着就去搜起两具尸体的口袋来,不一会儿,搜出了总共两千多块的人民币,那原先自己的一百美元当然不包括在内。
唉!真是两人穷光蛋!竟然只有这么点钱。王强心里不无感慨,想想那四个***多有钱呀!看来以后抢劫的话,还是找外国人下手来得痛快。
抱着小帅来到驾驶座,扳着车钥匙把汽车发动起来。他虽然不会开车,但艺高人胆大,再加上这里是郊区的一条僻静小道,离开公路已是很远,方圆几公里内都是白雪覆盖的原野,四周都不见人迹。前面的不远处就能看到一条结冰的河流,看来是那司机找的下手和弃尸的地方,还真给王强剩了许多事。
他驾着车东扭西歪的来到结冰的河边停下,抱着小帅下车后,就一把把这中巴车推向了河面。这河面虽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但显然还不能承受车子的重量,不一会儿冰层破裂,裂口越来越大,整个车身慢慢的沉入了河底。
“呵呵,你们想把老子给沉尸了,到头来却是老子把你们给沉尸了。”王强不由有些得意的想着,又举头四顾,看看是不是有目击者。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触目所及的还是空空荡荡的雪野,只有后面几公里外的公路上偶尔开过如蚂蚁般大小的一辆车,不过照常人的目力显然是望不到这边的。
“大功告成!小帅我们走,去吃顿好的。”放下心的王强朝来时的城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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