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在日喀则坐车就可以直奔沿海城市了,但这里的路况实在是糟糕的可以,即使在这个中等规模的城市里,机场没有不用说,汽车的长途路线也只是限于自治区内的几个县市。要想离开自治区只能到首府去,但今天天色已晚,早没了去首府的车,只有等明天了。
王强因为小孩身份的缘故,只好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个桥洞露宿,他反正不怕冷,晚上基本上也是不用怎么睡觉的,对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而小帅无疑是幸福的,它现在有了王强温暖的胸膛当床铺,又加上吃喝不愁,睡觉有人当枕头,实在是过的逍遥快乐。先前它就被王强带着在一家餐馆里吃了一顿大餐,吃得它狗肚子涨涨的都走不动了,所以它现在又无忧无虑的趴在王强怀里睡大觉。王强对此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是拿它丝毫没有办法。说实话,这一路走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点离不开这条大狗了,想想万一自己身边少了它的陪伴那实在是件十分糟糕的事。
他这样一个只有一米四几身高的小孩抱着小帅这样一条大狗,走在路上实在是引人注目的很。幸好,王强早有先见之明只要人多的地方,他就基本上把它甩在地上走路,而且把自己的帅脸用围巾围上,又把鸭舌帽给压低。要不然凭着他现在无敌的帅脸,要不引起轰动都很难。
坐在开往首府的大巴上,小帅卷在他怀里呼呼的睡得正香。一想起今早一顿吃掉的三百二十三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上次一顿吃掉了一百美元,但那是没办法的事,现在他人民币有限,美元又不好去兑换,当然要省吃俭用一点。但小帅不知是不是受了两具死尸的刺激,从昨天开始就胃口大开,今早更是在一家烧烤店里足足吃了五六个成年人的量。这账一结下来,王强才知道自己又做了一次冤大头。加上昨天一顿花掉的四百六十七块,这刚“搜”来的两千来块马上去了个三分之一多。这钱他还没揣热乎呢。
妈的!再这样下去,老子破产不说,还成了这条死狗的全职免费保姆了,供吃供喝供睡。靠!都成它奶妈了。王强心里暗骂。
“哼!等到了东部城市,老子一定叫你这小子给我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王强盯着正微张着狗嘴睡得正香的小帅,恨不得在它的狗脸上撒泡尿。这死狗也真会睡,昨天都睡了一夜了,今天吃过二百多块的早饭居然还睡,简直比猪还懒。
汽车在行驶了五个多钟头,终于到了首府。这座城市,在王强的脑海中还是有印象的,宗教和神秘是她的两大文化主题。王强虽然很想在这里逛逛,旅游一番,但他的当务之急是去沿海城市寻梦的,所以他只好收起心思,打的到火车站。
买了一张离现在时间最近的去东部最大城市S市的火车票,他就带着小帅往火车站的候车室走,可到了安检区马上给拦住了去路,问题当然是小帅这条大狗太惹人注目了。火车上不允许带狗。妈的!怪不得刚才那么多人盯着小帅看呢?自己还以为他长得帅着实有点妒忌了一把。王强无奈的只好带着它出了火车站,小帅一脸无辜的紧跟着他。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它是没有被抱着走的好运的。
在附近一个商场里买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正好可以装的下小帅的大狗身。他本来可以去托运的,但一来他知道这个很费钱,二来即使小帅同意被托运他也有点不放心。再加上他受够了坐长途汽车的颠簸,现在也只有碰碰运气希望自己能蒙混过关了。
再次来到火车站,离开车的时间只有半个来小时了,但安检口还站着先前拦他的那两人,一个是把自己脸上涂得如白骨精的老女人,一个三十几岁五短身材留着八字须的乘警。
王强足足等了十几分钟,那两人也没有换班的意思。正在他想去退票时,安检口走进去了几个人,他们西装革履的打扮的很是气派,手上提着的几个旅行袋也没经过检查就这么走了进去,那一男一女对此也没丝毫阻拦的意思。
妈的!原来不用检查也可以进去呀!这两人王八蛋还真是狗眼看人,王强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还是在邻国的时候“借”的,就样式来说是土了点。这也难怪他们。看来自己改天要好好的改装一下,衣服不能太落伍了。
正想着,远处突然涌过来一大群的人走向安检口。王强看得眼睛一亮,赶紧混水摸鱼的几步上前挤进了人群。
大概都是赶车的缘故,几个不安份的人也没什么耐心排队接受检查了,带头涌了进去,安检的两人呼喝了几声,大伙儿都当他们是放屁,王强借着他强悍的身体躲在其中就这么顺利的过了关。
跑到厕所,找了个隔间关上门,王强赶忙打开了旅行袋,却见小帅这死狗睡得正香呢?妈的!还真是一条猪。王强本来还担心它在袋子里不习惯,哪想到它心安理得的在里头睡大觉?不由得他又气又恨,加上这两天受得气,他忍不住一把揪住它的狗耳朵就是一扯。
小帅正梦到她与一只美丽的母狗在席梦思上戏耍呢?经此一扯,马上美梦破碎,当下心情大坏的就想张口大叫,却马上被王强摁拄了嘴巴,气愤道:“你这死狗,老子在这里为你提心吊胆的,你倒睡得踏实,还想叫,马上给我闭上狗嘴。要是被人听到了,马上就送你去烧烤店当烧烤。”
小帅经此一骂,也清醒过来,马上乖乖的闭上了嘴,又可怜兮兮的望着王强。
王强松开了手,对它说道:“好了,马上就要上火车了,给你一分钟拉屎撒尿,待会儿到了车上,你想方便就困难了。记住,呆在袋子里就给我不要动,如果你万一被人发现了,扔下火车可别怨我。”
小帅马上点点头,从袋子里窜了出来,就蹲在蹲坑里叉开着大腿撒尿,末了还人性化的扭着屁股抖了抖。办完事后,又马上自动的钻进了袋子。
王强提着它,刚刚好赶上已经缓缓启动的火车。
他买的是硬座,车厢里只坐满了七成。他照号入座,小心翼翼的把旅行包放在了行李架上,旁边坐着的是位六十来岁的老藏民,他见王强看他就友善的朝他微笑了一下,嘴里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句。王强哪里听得懂,只当做没看见的自顾自把背包放到怀里,头往后一靠,就闭眼假寐去了。
火车唝唝哒哒的行驶了好久,直到了晚上王强才睁开了眼,站起提出旅行包去厕所。关上门后,刚一打开袋子的拉链,小帅就马上奔了出来,在槽道上叉开了狗腿就撒尿。
王强看得不由有趣:“小帅,我记得昨天到现在你也没喝过多少水呀!哪来这么多的尿?”
小帅怔怔的看着他不言语。它可是记住了王强对它不许开口的警告的。
王强也没再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了食物给它吃。他自己可没在厕所里吃饭的习惯。等它吃了个三份饱就把不怎么乐意的它重新摁进了袋子里。开玩笑,要是它吃太饱了,时不时的陪它上厕所,可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火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在王强的叮嘱和小帅的机警下,车上的人也没发现他的袋子有什么异常,只觉得这小孩有点太过小心了,居然每次上厕所都带着大袋子也不嫌麻烦。
本来这样平平安安的也就好了,但第二天的晚上,车子开到了一座西北城市,车厢里立马涌上来一大群的人。一位壮硕的西北大汉来到王强的座位前,在王强错愕间,他拎着那沉甸甸的编织袋就一把抛上了行李架,好死不死的正好压在王强的旅行包上。
这时的小帅早已被吵醒了,虽然他的身子骨很是硬朗,但突如其然的被这百多斤的袋子一压,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惨叫。
这惨叫吓了那大汉一大跳,也吓了王强一大跳。他赶忙起身推得那傻愣着的大汉就是一个大踉跄,撞的后面的人也是跟着几个大踉跄,连锁反应下走道上站着的人一时你推我挤,闹成一团。
王强抓起那个编织袋,在周围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把把它抛向了那西北大汉。尽管王强尽量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但那大汉还是没能接得轻松,编织袋砸在了他的前胸,巨大的冲力带的他蹬蹬蹬的一直退了好几步,压倒了身后的一大片人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胸口一阵的隐隐作痛,胃里也是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想吐。
王强也是真有点火了,心中暗骂:妈的!这死狗老子都舍不得打一下,你这王八蛋却下得了狠手,虽说你是无心的,但也不能轻易的放过你。
他也不再看那大汉的狼狈情景,马上回身小心翼翼的拿下旅行袋,也不再顾忌什么的就把它放在面前小桌上拉开拉链。
“啊!真是一条狗!”对面的一个中年人已经惊诧的叫开了,一时惹得周围没倒地的人纷纷起身观看,发出一阵惊叹。
此时这车厢是乱的可以,列车员已经带着一个乘警过来了。这乘警二十几岁的模样,身材魁梧,留着满脸的胡茬子,手里拿着一条警棍。
“怎么了?怎么回事?”乘警一看见倒了一地的乘客不由大声喝问。
“警察同志,都是他干的,妈的撞了老子还不算,还踩了我两脚。”其中一个倒地的二十几岁的胖子揉着屁股站起了身,指着那西北大汉就骂开了。
这时倒地的几个人也慢慢站了起来,都是附和那胖子一起骂。
乘警来到还坐在地上的西北大汉面前,用警棍指着他,威严地问道:“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撞人?”
“我……我……”西北大汉惊惧的飞快瞟了前面的王强一眼,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怀里的编织袋有多重,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而这看样子最多十来岁的小孩却单手把它给扔了过来,还连带他撞倒这么多的人。他想不害怕都难。
“什么我我的?你起来,跟我来一趟。”乘警不耐烦的说道。
一听这话,这位朴实的大汉可吓得不轻,马上求饶道:“警察同志!我……我这也是被人……给撞的。”说完这话,他就害怕的赶紧低下了头。
“谁!给我指出来,要不就把你带走,这可是扰乱公共秩序,是要坐牢的。”乘警也看出了他的害怕,就聪明的拿这话吓他。
“别!别!不是我干的,是……是他。”这西北大汉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却是不经吓,马上伸着手颤巍巍地指向了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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