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节：“你——有话要说？”

完颜欲言又止，半张开嘴。

“说，说，你说吧。”周小节看到希望。

完颜举手叫住服务员：“帐单856.58元，你还有4毛2没找给我。”

周小节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女服务员看了完颜一眼，扔下一块钱，昂头走了。

周小节拍桌：“喂！你什么态度？是不是要我告你经理让你走人？会不会礼貌用语甜言蜜语？是不是人会不会讲话？”吼得女服务员目瞪口呆。

窗外，人来人往，但不吵闹。残阳夕照，城市像准备入浴的大家闺秀，缓缓褪去靓丽外衣。

完颜知道有些话应该男人来说，虽然每天都受到极度无耻朋友的耳濡目染，但这种话他还是难开口，如果一切只是一相情愿的话，那叫他以后怎么做人。扭扭捏捏老半天，让早有心理准备的周小节急死。

“你你你，”小节半羞半憋红着脸咬着吸管说，“你喜欢我吗？”

完颜坚定点头：“窝草！”

“噗”，一口西瓜汁全喷在完颜脸上。“你！你说什么？”

完颜用一种机器人的节奏表达道：“窝草！窝草！窝草！”

“……”这个流氓，真是——太有个性了。

终于，完颜怀着董存瑞的必死决心颤抖道：“你，你做我的女——”

“友好吗”3字尚未出口，周小节已大声吼道：“好！”用一种猛虎扑羊的速度。差点把完颜活活噎死。

看到周小节的言行，卡卡摇摇头，觉得这女人轻浮。就像窗外的月亮，太阳尚未完全落下，——轻浮的月亮。茫然间灵光一闪吟道：“低怨回眸心怦訇，带泪笑靥似雨虹。疑陷海市蜃楼中。忽见窗外月华浓。”

完颜眼睛突了出来，指着松树半天说不出话。

卡卡一拍大腿，懊悔不已，只恨灵感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可好，被认出来了。

“会讲话的松树！”

……没认出来。

周小节已经准备动腿。

“等等，”卡卡大叫一声剥去外皮，“是我。”

本来准备踢腹，一看是校友，立刻改为踢头。“踢的就是你！”

卡卡一愣，出剑，以指代剑。他练的是沮丧剑法。一出剑就没完没了地沮丧，不仅自己沮丧，更让对手沮丧，沮丧到失了理想、弱了斗志、丧了性命。

一颗哑弹惊退两人。晴空摘下咸蛋超人面具，安慰完颜：“大家都是朋友，不会外传的。”

放下心来的卡卡对晴空一点头，对他点到为止的援手表示感谢。只有完颜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听到身边晴空小声嘀咕“见鬼，美国人也造次品”。

众人头顶突然传来“桀桀桀”的笑声。

周小节蓦地抬头：“什么人？”

一只漆黑蝙蝠挂在屋顶。“——坏人。桀桀桀，你们是朋友，我可不是，这些照片卖给校记者站，既丰富了学生精神生活，又充实我的物质生活。”

“会讲话的蝙蝠！”

笨完颜，赤绿站起来说：“是教练啦。”

“会讲话的相师！”完颜简直要晕了。

“喂喂，相师本就会讲话，不然怎么骗钱？”

“老头，把照片还给我。”周小节嚷道。

“不行，杀了我全家都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既然是原则问题，那就好办了。赤绿问：“多少钱？”

教练气了：“什么叫‘多少钱’？我说过，是原则问题，应该是‘很多钱’！”

闻言绝望最先动手的是周小节和赤绿，两只骷髅从异世界召唤而来，凭空出现按住教练双腿，周小节踩柱上冲，“火箭炮”势不可挡，憋坏了的大石头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独门兵刃破甲椎如蛟龙出海，完颜咬牙，出拳，超越音速，晴空翻手为云，十六颗手雷在手，瞄住教练退路。除了非社员卡卡，泰拳五虎上将都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