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不喜欢三顺子,今明两天,把三顺子的章节全发了)
三顺子大骇,“什么……圣旨?”
那太监沉下脸来,道:“圣上下的旨意,那就叫圣旨,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快快摆下香案,准备接旨!”三顺子一颗心“咚咚”乱跳,道:“是,是,小人……这就去。”
手忙脚乱地拉过一张案子,焚香上炉,扑通跪倒在地。那太监愁眉道:“错了。”三顺子道:“是,是。”瞠目结舌,不知错在哪里。
那太监道:“你到门口跪下,咱家站到香炉前,这就对了。”三顺子道:“是,多谢公公指点。”恭恭敬敬跪在门口。
那太监打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朝阳门外,铜锣胡同于恩顺,即刻进宫面圣,不得有误。钦此!”三顺子一怔,道:“没了吗?”那太监怒道:“什么没了!还不领旨谢恩?”
三顺子心想:“我也就问一句,你何必要发这么大火?”茫然中,又想:“不晓得皇帝是不是也听说老子医术高明,召进宫去好嘉奖我。”道:“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念书虽少,这点礼仪还是在戏文里听过的。
接了圣旨,那太监道:“这就走罢。”三顺子赔笑道:“不急,公公,我先给我家少……师弟说一声。”
那太监瞪了他一眼,道:“圣上叫你即刻进宫,你想抗旨不成?”三顺子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道:“小公公,拿去喝茶,通融一阵,马上就好。”
那太监平日里传旨,都是出达官门,入显贵户,几曾见过这等寒酸的赏赐?一看之下,连手也懒得抬,淡淡说道:“于公子不用客气,咱家为皇上办事,可不敢乱拿人家银子。”
三顺子记挂那块金字牌匾,心想:“那宝贝放在那马厮里头,终究是不太稳当,这事得给少爷说一说,叫他帮忙收捡收捡。若是宝贝丢了,那跟要老子的命,有什么区别?”一咬牙,把袖中碎银全抖了出来,用手一掂,也不到一两,笑道:“公公,小人身上,就这么多了,我家师弟就在隔壁陪王司业,和夫人吃饭,小人去去就回,请你通融通融。”
那太监将信将疑,“你们跟和夫人,也有往来?”却不肯要他银子。
三顺子见他语气有所松动,忙道:“是啊,小店今日开业,和夫人,王大人,都来道贺。”那太监沉吟道:“你可别哄我。这样,我随你去一趟。”三顺子喜道:“好,公公正好上去喝杯酒。”那太监叱道:“呸,咱家没喝过酒么,要到你这里来讨酒喝?”
三顺子道:“是我多嘴,公公大仁大量,别往心里去。”关了门,上了锁。
到了栖凤楼,厅上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关鱼醉眼迷离,一眼就看到三顺子,道:“于兄弟,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到?来来来,咱哥俩喝几杯。”一转眼,又看到他身后跟了一位公公。“原来又有贵客到访,于兄弟,你面子可大得很哪。”
三顺子谦逊两句,领那公公进到雅房。
和夫人许婉怡一见那太监,微觉诧异,道:“喜公公,你也来了?”喜公公满脸恭敬,道:“夫人好,诸位大人好。”
许婉怡道:“公公久居宫中,陪侍皇上左右,今儿是什么风,把你这贵人给请来了?”喜公公道:“回夫人,奴才出宫,只为宣‘坐床神医’,于恩顺觐见。”众官员一听,心中都是对三顺子刮目相看。
许婉怡笑道:“于公子大名,传的好快,连皇上也知道了。敢问公公,皇上急召于公子进宫,所谓何事?”喜公公道:“夫人问起,奴才不敢有瞒。近些天来,太后身子欠妥,连服几味汤药,不见好转。今日莹妃娘娘在皇上跟前,力荐这位‘坐床神医’于恩顺,说于大夫医术如神,专克疑难病症。皇上这才下了一道旨意,召于大夫入宫为太后诊病。”
三顺子听到一半,已是脸上刷白,等到听完,两腿软绵绵地浑不受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心想:“老子就说,天上怎会掉这么大的馅饼,偏偏还砸到我头上,这一回好了,金子是有了,我这条小命,却是没了。”好不沮丧。
王霖酆心下暗喜:“姐姐这事情办得好快,前日我才带的讯息进宫,请她在皇上面前多替于兄弟、朱兄弟美言几句,不想今日就有了消息。”
朱大长又忧又急,寻思:“顺子哥大字不识几个,连基本药理也不明白,皇宫大内不比寻常官宦,动不动就操家灭族。他这一次去了,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道:“这位公公,不知太后他老人,得的是什么病症?”
喜公公斜斜掠了他一眼,不肯答理他。
许婉怡道:“这位朱公子是于公子的师弟,医术和于公子不分伯仲。喜公公,你说说太后是个什么病症,也好让于公子心里有数,带一些必备之物入宫。”
喜公公道:“是。奴才听黄御医说,太后得的,是什么‘抑郁’之症,就是……爱……爱发些脾气。近一月以来,宫女被逐了不少,宦官也没少吃了苦头。”朱大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喜公公先宽坐,喝两杯酒,我与我师兄先到店里备一些药材,随后我师兄就随公公入宫。”
喜公公道:“不用备,他要的药材,御药房都有现成的。”朱大长笑道:“公公有所不知,咱们行医之人用药,就好比三军中将士用刀一样,要自己的东西,那才能用的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喜公公“哦”了一声,道:“原来还有这讲究。那两位快去快回,咱家就在此侯着。”
两人回到店内,三顺子越想越是后怕,“少……爷,这事情也不知怎么,就传到皇帝耳中去了。我……还是不要去了。”
朱大长没好气道:“你吹牛的功夫,不是一等一的高明么?大可以在太后面前大吹法螺,哄得她再赏你一块金字招牌。”三顺子愁眉苦脸:“我肚子有几斤几两,你又不是不清楚,去了迟早会露馅,这一露馅,将来还不知有什么样的酷刑,在等着我……”说到这里,死鱼一般的眼中,忽地放出光亮:“好少爷,要不……你替我去?”
朱大长道:“亏你想得出来,你要不去,那是抗旨,要杀头的。我若是替你去了,那就是欺君,论罪是要灭九族。孰轻孰重,你掂量掂量。”
三顺子哭丧着脸,“我要是治不好太后的病,那是什么罪?”
朱大长道:“这就不清楚了,得看他心情好坏,不过若是治不好太后的病,估计他心情也不会太好。为今之计,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三顺子心中稍慰,道:“那个‘抑郁’之症,不知又是个什么怪病,少爷你开两幅药,我带进宫去,***,糊弄一阵算一阵。”
朱大长笑道:“顺子哥,其实你也不用太忧心。这类病症,多是心病,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药石只能治其标,想要标本同治,还需解开她心结。这样,我开一幅理气解郁的方剂,你进宫之后,别的也不用多问,只是和太后聊天,逗得她老人家开心,她若是要你用药,你就呈上去,其他事情,先不用管。”
三顺子长吁了一口气,道:“这‘抑郁’之症,不会死人罢?”朱大长道:“当然不会。不过患这类病症的人,脾气都不太好,善于折腾,难保不会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脑袋,所以顺子哥,你要小心了。”
“啊!”三顺子一颗心刚放回肚子里,又提到了嗓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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