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贾琏眼尖,见了林峰忙惊呼出口,他们都原以为林峰在大名,不想却回来了,如今北静王西平王冷眼旁观,府里败落,只有林峰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了,看来似乎有救了。
贾政等人听了声音,忙上前下跪行礼:“请王爷救命啊。。。”
“唉。。。”林峰扶起贾政,又让贾琏等人起来,只问:“平日本王早说切不可再胡作非为,你们也不听以至于如今。。。唉。。外祖母现在何处?”
贾政擦了擦眼泪羞愧道:“老太太正在内院与女眷用席。。”
林峰只得匆匆往内院二去。。。
内院里,贾母听了锦衣府来抄家,便心中一急昏了过去,王夫人等人俱是手足无措,又听见外头甲胄兵器和脚步声。
门口的丫鬟叫道:“不好了!官兵冲,进来了!!”
贾母忙被叫醒,在门外人影攒动,又大哭:“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脚步声到了门外,所以内眷包括宝玉等人都紧张的看着门,薛姨妈和薛宝钗却是无辜,也不得不候在这里。
朱红大门开始被推开,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给本王站住!!”
大门开了条大缝却没有继续打开,只听外头有人说话:“放下这边的事,先到前院去!”
“是!大人!!”
又是齐刷刷的脚步声,渐渐变轻。。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屋里落针可闻,两个丫鬟大着胆子朝外张望,只见一个人影走来,忙吓得躲了进来,众人以贾母为中心挤在了一起。
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让她们原本凉了的心更是冰冷。
“外祖母可在?!”随着一只脚的跨入,方才的声音又响起。
只见林峰一脸焦急,身上粘许多还没化开的雪花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榻上的贾母。
“外祖母受惊了!外孙来迟了!!”林峰怕过了寒气给贾母,忙搓了搓已经有些凉意的手,上前走向贾母。
贾母见了林峰方放心了一些,流泪的抓住林峰的手:“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林峰忙宽慰了几句:“外祖母放心,我这便去宫里面圣。。。”
贾母听了只哭着点头,其余人也都是悲伤的哭泣。
林峰出了内院,交代了赵骥几句,便出门匆匆宫里赶去,外头的雪下得更大了。。
刚到御书房,便见周治端坐龙案,低头披着奏章。林峰便下跪行礼,说了几句大名的军务,便忙道:“听闻皇上下旨抄了贾府?”
“唉。。”周治点头:“那贾赦贾珍却是犯了事,虽说忠顺王叔与他们有过节,御史所参之事却也并非空穴来风。”说完看了看林峰:“我知你与贾府是亲戚,只是那贾赦当初公然挑拨你我之情,且那贾府一直都是北静西平世交,自是应除了。”
林峰也知周治说的有理:“皇上说的是,只是那贾府如今只贾政一人有实职,况且当初在朝堂也未站在北静西平一边说话,事实上却是无足轻重。”看了看周治的脸色又道:“况且贾政为官尚算勤勉,贾赦与贾珍有错也不该牵连贾政一脉。还望皇上念着荣宁二府祖上的军功,还有我那外祖母年事已高的份上,网开一面。”说完,林峰忙跪下请求。
周治见了一笑,忙上前搀起:“原本你既已开口担保,朕也必网开一面,只是此事却是忠顺王叔的意思,前日多亏王叔,这帮贼子的奸计才未得逞,况且我已答应王叔又怎好驳他的面子。”
林峰想了想,方道:“此事我去与忠顺王爷求情,还请皇上先让锦衣府罢手免得冲撞了内眷。”
周治皱了皱眉想了想,这贾府如今确实也无足轻重,以不好驳了林峰的面子道:“既如此,此事便你和王叔商量吧。。”
却说贾府这边,赵全听着手下报告着方才查到的一些物品,一切动用家伙攒钉登记,以及荣国赐第,俱一一开列,其房地契纸,家人文书,亦俱封裹。贾琏在旁边窃听,只不听见报他的东西,心里正在疑惑。
只听赵骥问贾政道:“所抄家资内有借券,实系盘剥,究是谁行的?政老据实才好。”
贾政听了,跪在地下碰头说:“实在犯官不理家务,这些事全不知道.问犯官侄儿贾琏才知。”
贾琏连忙走上跪下,禀说:“这一箱文书既在奴才屋内抄出来的,敢说不知道么.只求大人开恩,奴才叔叔并不知道的。”
赵骥道:“你父已经获罪,只可并案办理.你今认了也是正理!”说完叫人将贾琏看守,余俱散收宅内。
这时,却听外头又太监来传旨,忙下跪接旨。
“皇上有旨:着锦衣官赵骥惟提贾赦等犯案之人质审,只可查抄贾赦之家产,余者不可妄动,钦此。”
“微臣遵旨!!”赵全刚起,便见林全跑来塞给赵全一张银票:“王爷说,还望大人将贾政屋里那边已经所抄之物奉还。”
赵全会意,暗赞林峰处事妥帖,若是只让下面番役将已经到手的东西交出来,自是又藏着掖着的,如今有这银子便好办了。
料理了这里的事,赵骥便向贾政告辞,暂时封锁了荣国府,不可轻易让人进出,带了贾赦贾蓉贾琏合贾珍四个与犯事有关的人往锦衣府衙门而去,后将其四人移交刑部不提。
此时贾政魂魄方定,犹是发怔.贾兰便说:“请爷爷进内瞧老太太,再想法儿打听东府里的事。”
贾政听了大惊,他素来孝顺忙道:“老太太怎么了?”
贾兰喘着粗气:“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
“快。。快走。。。”贾政急着往里走,却毕竟也有年纪了,贾兰忙上前搀扶。
进了内院,只见各门上妇女乱糟糟的,不知要怎样.贾政无心查问,一直到贾母房中,只见人人泪痕满面,王夫人宝玉等围住贾母,寂静无言,各各掉泪。惟有邢夫人哭作一团。
因见贾政进来,众人才放心许多都说:“好了,好了!”便告诉贾母说:“老爷仍旧好好的进来,请老太太安心罢。”
贾母奄奄一息的,微开双目说:“我的儿,不想还见得着你!”一声未了,便嚎啕的哭起来,于是满屋里人俱哭个不住,百年大族竟落到如此地步!
贾政恐哭坏老母,即收泪说:“老太太放心罢,本来事情原不小,蒙主上天恩和王爷的恩典,万般轸恤.就是大老爷暂时拘质,等问明白了,主上还有恩典。如今家里一些也不动了,只是圣旨未下,这几日不好出门,外头还有官兵守着。”
贾母见贾赦不在,又伤心起来,贾政再三安慰方止.
众人俱不敢走散,独邢夫人回至自己那边,见门总封锁,丫头婆子亦锁在几间屋内。邢夫人无处可走,放声大哭起来,只得往凤姐那边去.见二门旁舍亦上封条,惟有屋门开着,里头呜咽不绝.邢夫人进去,见凤姐面如纸灰,合眼躺着,平儿在旁暗哭.邢夫人打谅凤姐死了,又哭起来。
平儿迎上来说:“太太不要哭.奶奶抬回来觉着象是死的了,幸得歇息一回苏过来,哭了几声,如今痰息气定,略安一安神.太太也请定定神罢.但不知老太太怎样了?”
邢夫人也不答言,仍走到贾母那边。见眼前俱是贾政的人,自己夫子被拘,媳妇病危,女儿受苦,现在身无所归,那里禁得住.众人劝慰,李纨等令人收拾房屋请邢夫人暂住,王夫人拨人服侍。
贾政在外,心惊肉跳,拈须搓手的等候旨意。听见外面看守军人乱嚷道:“你到底是那一边的?既碰在我们这里,就记在这里册上。拴着他,交给里头锦衣府的爷们!”
贾政出外看时,见是宁府的老仆焦大,便说:“怎么跑到这里来?”
焦大见问,便号天蹈地的哭道:“我天天劝,这些不长进的爷们,倒拿我当作冤家!连爷还不知道焦大跟着太爷受的苦!今朝弄到这个田地!珍大爷蓉哥儿都叫锦衣府拿了去了,里头女主儿们都被什么府里衙役抢得披头散发在一处空房里,那些不成材料的狗男女却象猪狗似的拦起来了。所有的都抄出来搁着,木器钉得破烂,磁器打得粉碎。他们还要把我拴起来。我活了**十岁,只有跟着太爷捆人的,那里倒叫人捆起来!我便说我是西府里,就跑出来。那些人不依,押到这里,不想这里也是那么着.我如今也不要命了,和那些人拚了罢!”说着撞头。
众役见他年老,又有赵骥走时吩咐不可太过放肆,不敢发狠,便说:“你老人家安静些,这是奉旨的事.你且这里歇歇,听个信儿再说。”
贾政听明,虽不理他,但是心里刀绞似的,便仰天长叹道:“完了,完了!不料一败涂地到如此啊!”
<ahref=http://www.>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