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听到那里,说道:“这不是救不过来了么.这怎么好呢!”
宝钗道:“书还没看完,后面还有呢。”因又念道:“有要紧的问来使便知。”薛姨妈便问来人,因说道:“县里早知我们的家当充足,须得在京里谋干得大情,再送一分大礼,还可以复审,从轻定案.太太此时必得快办,再迟了就怕大爷要受苦了。”
薛姨妈听了,叫小厮自去,即刻又到贾府与王夫人说明原故,恳求贾政。贾政只肯托人与知县说情,不肯提及银物。
薛姨妈恐不中用,求凤姐与贾琏说了,贾琏虽说免了官,人脉却是还在,花上几千银子,才把知县买通。
薛蝌那里也便弄通了。然后知县挂牌坐堂,传齐了一干邻保证见尸亲人等,监里提出薛蟠。
这一次,却是判了个误杀。
薛蝌在外打听明白,心内喜欢,便差人回家送信.等批详回来,便好打点赎罪,且住着等信。只听路上三三两两传说,有个太妃薨了,皇上
辍朝三日。这里离陵寝不远,知县办差垫道,一时料着不得闲,住在这里无益,不如到监告诉哥哥安心等着便说:“我回家去,过几日再来。
”
薛蟠也怕母亲痛苦,带信说:“我无事,必须衙门再使费几次,便可回家了。只是不要可惜银钱。”
薛蝌回去告知了薛姨妈和宝钗方才安心许多,终不至死。
林峰打点完事,便也回了来京,参加祭拜太妃之事,因不见宝钗便问黛玉,黛玉撇嘴道:“嫂子回娘家去了。”
林峰见她不高兴,忙笑着道:“妹妹又不高兴了,亏我整日想着妹妹,如今回来却是给我脸色看。”
黛玉气道:“谁又给你脸色看了,你有了娘子,便哪里还记得我,却还埋汰我。”说完眼睛红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说的。”林峰心疼的上前:“妹妹在我心里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黛玉听了转忧为喜微笑道:“有这句话,我便是立刻死了,也是值得的。”
又与黛玉说了会话,林峰出来叫过许厚德问:“王妃这几日都未回来?”
许厚德点头道:“确实如此,此事属下倒是打听了,听说是大舅爷闹出人命官司了。”
“哦?”林峰也是一惊:“这事你可清楚?”
许厚德点头将薛蟠之事说了,林峰想了想便又问:“那张三却是如何。”
许厚德显然调查过,回道:“那张三是个泼皮,平日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仗势欺人的事也没少做,算是那乡里的一害”
林峰叹了口气:“若是那人是良民却是冤枉,不想是个泼皮,这么说来难得我那大舅哥倒算是为民除害了一回。。”
许厚德听林峰说的风趣也笑了起来半响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不急。。。”林峰摆摆手:“那太平县县令又如何?”
许厚德将那县令的事情说了又道:“下官悄悄打探,听说亲家那边已经买通了那县令。”
到底是人命官司,林峰冷笑:“小小一个县令,想只手遮天也未必这么容易。。”又皱了皱眉:“如今江宁道台是谁?”
“回王爷,是庄家的表亲刘有德。。”
“是他??”林峰微惊,那刘有德却是当年林峰带人抄甄家时,奉周治的命安插在江南的官员,也是当初林峰提拔上来的。此人颇有才干,
而且为官聪慧,虽说不是大清官,却是不会为引子私买人命,最难得的是他知道什么都有一个度。
什么事情可是做,什么事情最好少做,此人甚是机敏,官声也是不错的。
比方说朝里拨下一笔银子,他未必是不动的那个,却八成是动的最少最隐秘的一个。
“王爷,需要招呼一声么?”
“不必。。”林峰摇头:“既然他们薛家不想让本王知道,便让他们闹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扭转乾坤!!你注意着那边的消息便是。
”说着便转身回里屋去了。
许厚德躬身应下,便退了下去。
晚间,黛玉却是不知如何受了寒,身子不舒服起来。林峰忙请了太医来瞧,等太医说了无碍才放心。
林峰正喂着黛玉吃药,却见雨竹进来见了笑道:“爷还是这样,从小到大,妹妹姑娘吃药一半总是爷吃了去。”
原来林总要每勺尝了热度,才喂给黛玉,因此有小半都让他喝了。
黛玉听雨竹说:“偏你话多,改日我让人多煮几碗,让你也苦苦,尽还说风凉话。”
雨竹听了,忙求饶,方罢了。
喂完药,林峰又多晴雯道:“取被子来,今日我睡在妹妹这里照看着。”
晴雯早习以为常,不一会便取了被褥,在窗口的炕上铺好了。
次日且说薛姨妈家中被金桂搅得翻江倒海,看见婆子回来,述起岫烟在贾府寄人篱下的事,宝钗母女二人不免滴下泪来。
因年前薛姨妈已与岫烟邢夫人商定了薛蝌和岫烟的婚事,本应到了成亲的时候,却因为薛蟠出事耽搁了下来。
宝钗道:“都为哥哥不在家,所以叫邢姑娘多吃几天苦。如今还亏凤姐姐不错,咱们底下也得留心,到底是咱们家里人。”说着。
只见薛蝌进来说道:“大哥哥这几年在外头相与的都是些什么人,连一个正经的也没有,来一起子,都是些狐群狗党.我看他们那里是不放
心,不过将来探探消息儿罢咧。这两天都被我干出去了。我以后吩咐了门上,不许传进这种人来。”
薛姨妈道:“又是蒋玉菡那些人哪?”
薛蝌道:“蒋玉菡却倒没来,倒是别人。”
薛姨妈听了薛蝌的话,不觉又伤心起来,说道:“我虽有儿,如今就象没有的了,就是上司准了,也是个废人。你虽是我侄儿,我看你还比
你哥哥明白些,我这后辈子全靠你了。你自己从今更要学好。再者,你聘下的媳妇儿,家道不比往时了。人家的女孩儿出门子不是容易,再没
别的想头,只盼着女婿能干,他就有日子过了。若邢丫头也象这个东西”说着把手往里头金桂的屋子一指,道:“我也不说了.邢丫头实在是
个有廉耻有心计儿的,又守得贫,耐得富.只是等咱们的事情过去了,早些把你们的正经事完结了,也了我一宗心事。”
薛蝌却是个心疼妹妹的,笑道:“琴妹妹还没有亲家,那梅家也是个福薄的,幸的还未定下。这倒是太太烦心的一件事。至于这个,可算什么呢。”大家又说了一
回闲话却有人到薛府报宝钗,过了一时莺儿忙进屋来回:“奶奶,府里来消息,王爷回来了。”
宝钗正与薛姨妈说话,薛姨妈听了,毕竟宝钗已是林家人忙道:“如此,你快些回去才是,待有空常来看我就是了。”
宝钗也不矫情,忙应下方带下人备车回府。
回到府里,问了林忠,说是林峰在书房,宝钗便径直过来了,进了书房果见林峰在看书,一边还有苏瑾也在,见宝钗进来就行礼躬身退了出
去。
林峰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宝钗微微一笑:“回来了?”
宝钗心中一暖道:“刚回。。”说完见晴雯端茶上来,便接过茶盏递给林峰。
林峰接过,放下书抿了口茶:“听说回去好几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宝钗虽有薛姨妈叮嘱不要告诉林峰,可是,俗话说出嫁从夫,犹豫了一下,便将薛蟠之事说了出来。
林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从后面搂住宝钗,凑道宝钗耳边柔声道:“如今已经办妥了?”
宝钗只觉耳边一股热气传来,全身酥痒,柔声嗯了一声,便软倒在林峰怀里。。。
往后几日,太妃薨了,林峰白天不得不忙着进宫祭灵,如此便十来天,方渐渐恢复往常。宝钗因担心薛姨妈,便常去薛府陪伴,林峰知
她孝顺也不阻拦,毕竟孝道是要尽的,只吩咐出入多带些人。
这日,且说宝钗母女觉得金桂几天安静,待人忽亲热起来,一家子都为罕事.薛姨妈十分欢喜,想到必是薛蟠娶这媳妇时冲犯了什么,才败
坏了这几年.目今闹出这样事来,亏
得家里有钱,贾府出力,方才有了指望。媳妇儿忽然安静起来,或者是蟠儿转过运气来了,也未可知,于是自己心里倒以为希有之奇.这日饭
后与宝钗过来,到金桂房里瞧瞧。
谁知,走到院中,只听一个男人和金桂说话。莺儿知机,便说道:“大奶奶,王妃和老太太过来了。”说着已到门口。
只见一个人影儿在房门后一躲,薛姨妈一吓,倒退了出来,又忙拉着身后的宝钗,免得宝钗让人看到。
金桂道:“王妃太太请里头坐.没有外人,他就是我的过继兄弟,本住在屯里,不惯见人,因没有见过太太。今儿才来,还没去请太太的安
。”
薛姨妈道:“既是舅爷,不妨见见。”
金桂叫兄弟出来,见了薛姨妈,作了一个揖,问了好。也给薛宝钗请安,见宝钗貌美,竟然不似凡间人物,一时便惊呆了,愣愣的看着。
金桂见了,又看宝钗和薛姨妈都皱眉不语,恐宝钗恼怒,忙拉了一下夏三方才回过神来,低头惶恐不已。
宝钗和薛姨妈也问了好,坐下叙起话来。
薛姨妈道:“舅爷上京几时了?”
那夏三道:“前月我妈没有人管家,把我过继来的。前日才进京,今日来瞧姐姐。”
薛姨妈看那人不尴尬,又想宝钗毕竟不便见外人,于是略坐坐儿,便起身道:“舅爷坐着罢。”回头向金桂道:“舅爷头上末下的来,留在
咱们这里吃了饭再去罢。”
金桂答应着,薛姨妈自去了。
金桂见婆婆去了,便对夏三道:“没脸的东西,瞧你那样,若不是我拦着,怕魂都丢了!也不看看人家王妃是什么身份,你不要命也别连累
了我!”
夏三陪笑道:“姐姐息怒,我实在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物。
金桂无奈,又道:“你坐着,今日可是过了明路的了,省得我们二爷查考你。我今日还叫你买些东西,只别叫众人看见。”
夏三道:“这个交给我就完了。你要什么,只要有钱,我就买得来。”
金桂道:“且别说嘴,你买上了当,我可不收。”说着,二人又笑了一回,然后金桂陪夏三吃了晚饭,又告诉他买的东西,又嘱咐一回,夏
三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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