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武鼓动王铁三人找刑戈麻烦,最后却反而被教训一顿,这事谁也没说出去。王立新顾忌重重,崔武和王铁三人都是少年心性,说出去丢面子的是他们,所以也没说。
至于刑戈,他不打算在宗学久留,甚至没想过要结识宗学的学生,更不会无聊到四处宣扬。他只管做自己的事,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懒得去理会。但和崔二父子的梁子是越结越深,若非刑戈尚未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就这会崔家早已满门尽墨。
不过是杀人而已,灭门的事他没少做过,简单粗暴,同时效果斐然!不同之处在于以往肆无忌惮,如今至少要为父母打算一下。
刑戈尚未找到机会,没几天王铁退学了,而张宏山和崔武绝交,剩下的庞安变得无比老实低调。而王立新和崔武,更是偃旗息鼓,足足安静了一个多月。
既然如此,刑戈也不好动手,只得耐心等待机会。
修炼才是大事,他如今最想的还是那个很有可能藏在落云宗山洞的功法。
元力口诀没血照经的种种后患,刑戈修炼起来顺风顺水,也无需只在夜晚才能修炼。所以,除了去藏书阁翻书和吃喝拉撒睡,刑戈几乎把全部时间用来修炼元力口诀。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让刑戈再次认识到他的资质绝非差不可言。
一重归元,其实就是感应元力并纳入气海,滋养身体,直至能够将元力体现在拳脚力气上,便是正式踏入二重化力。当刑戈再次从入定中醒来,看到窗外刺眼的阳光,他笑了。
虽没真正达到二重化力,但也差不离了。一重归元和二重化力之间的界限极其模糊,不像修炼到下一重,彼此的界限泾渭分明。不过刑戈的灵魂好歹是来自体系早已重建完成的一千年后,凭借此时的修为,再加上前世的经验,兴许三重充穴他无法对付,但二重化力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这就是多出一千多年经验的巨大好处!
刑戈站起身,双脚如生根般钉在地上。力取于地,由脚至腰,扭腰间,元力猛然爆发,脚趾紧紧抓住地面,右拳在扭腰时顺势击出。
嗙!
打出的拳头无比迅疾,几乎无法用眼睛捕捉。速度之快,连破空声都没能响起,仿佛拳头打穿了空气,爆出一记闷响,气势非凡!
这一拳带出的罡风冲了五六尺也没竭尽,落在纸糊的窗户,轻而易举地破开那一层纸!若是打在人身上,威力足可从中窥探一二,寻常人挨上一击,铁定能击碎对方的骨头!
“不错不错……”
刑戈收起拳,自言自语中,兴奋不加掩饰。他确实有理由高兴,元力口诀修炼到二重化力便再无寸进,而今他确信无需多久就能达到元力口诀的顶峰,然后则是他离开宗学,前去寻找落云宗的那个山洞的时候。
不管如何,他仍旧有些担心山洞里的功法是否被人取走。前世与落云宗宗主同归于尽之时,山洞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几行文字刻在洞壁,仿佛是取走功法的人特地留下这段信息——或许是为了炫耀,或许是告诉后来人如何寻找他以及功法的下落,但毫无疑问,那人明确地说明功法是他在山洞中发现并拿走的。
此时,那人应该尚未到过山洞,不过刑戈依旧有些着急。
时不待我,失不再来。若非修为不济,他早就去寻找山洞了,何必等到现在?刑戈给自己定下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无论如何他都会启程。
在此之前,有些事是他必须做的,比如齐三娘的头疼病,比如安顿好父母。
刑戈正想着容渊离开宗学快两个月了还没消息,便听到门外传来几个人的声音,连忙整理好衣服站起身。
“大嫂子,邢老哥,你们尽管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刑戈!”只闻此人的大嗓门,便知说话者定是罗庭。隐约间,刑戈还听到好像有人在拍胸脯保证。
没人敢欺负我?刑戈哭笑不得,罗庭这浑人有几时呆在宗学?想必他不知道,在他口中没人敢欺负的学生,前些日子可是天天被人挑衅骚扰。刑戈摇摇头,推开门说道:“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三人,正是罗庭和刑大方夫妇。齐三娘最近过得很快活,家里的条件好了,儿子虽然不听话地选择了武院,但那个很好说话的容先生也说了不会落下刑戈的功课,现在她的宝贝儿子是文武双修,比起只学文那是好太多了。这些天,她经常笑不拢嘴,整个人年轻了不少。
看见眼前脸色健康了许多的儿子,齐三娘又是欢喜又是心疼,三两步走上前抱住儿子,左看看右看看,满腹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只剩“好好好”。刑大方脸上的欢喜稍显即逝,板着脸说:“罗老师在呢,你这当娘的也太没规矩了,像什么话?”
罗庭摸摸光头,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他没发觉,齐三娘和刑戈把刑大方的话当耳边风了,都没理他。这男人啊,就是要面子,明明心里也记挂儿子,可就是说不出口,很不实在,却有些可爱。
刑戈和齐三娘说了一会话,齐三娘不时拿眼瞄瞄表情严肃的刑大方,显然是在说丈夫的悄悄话,要不刑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刑大方感觉威严扫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大老爷们被自家婆娘笑话没啥大不了的,再说他反正习惯了。
儿子亲娘是不?那好,等婆娘身体养好了,他刑大方再努力努力,生个亲爹的丫头也气气不像话的婆娘!
罗庭好不容易等刑家三口说完话,赶紧道出叫刑大方夫妇来宗学的原因:“大嫂子,容先生说他找齐药了,就等着你呢。他还说了,这药不哭,当饭吃就行,一个月内保准让你不再头疼。”
闻言齐三娘很是尴尬,要不是儿子把她怕哭的事说出去,罗庭怎么会知道的?她伸出手就要狠狠捏了捏刑戈的脸,手上的力气刚使出来,她又舍不得了,松开来,瞪了儿子一眼。
刑戈眨眨眼,很无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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