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心微动

姜婉从来不知道，伺候人吃饭，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那一碟。”御座上的人随手一指，她从长长的桌案一头，跑到了另一头，夹了一筷子菜，鼻端闻着香味，却不能将菜往自己口中送，而是要恭恭敬敬地递出去。

一顿饭吃下来，姜婉只觉得，比饿了几顿还要难熬，卓煜这餐却吃的十分餍足，尤其是吃着美味，看着姜婉一脸憋屈的表情，更是心情顺畅。

晚膳依旧如此，只是饿了中午一顿，晚上折磨几乎加倍。

昏君！昏君！姜婉饿的头晕，简直希望，菜里面忽然被下了毒，毒死那唇边一直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的帝王。

好在，这种折磨只有一天，晚膳被撤下的时候，姜婉终于松了口气。

晚膳吃的比平时要久，撤膳的时候，夜幕已经低垂，承德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满了绿头牌，在卓煜身前停住，躬身将托盘举起：“万岁爷。”

这，难道是，翻牌子？

姜婉瞪大了眼睛，看着盘子上密密麻麻的绿头牌，不由咂舌，后宫三千佳丽，果然不假。

若不是她得罪了淑妃，此刻，她的绿头牌也在其中吧。

委身于仇人，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会是怎样一种痛呢？姜婉眸光黯淡下来，心中忽然有一丝庆幸，得罪淑妃，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她让自己不用承受这种痛楚。

卓煜正准备伸手翻牌子，忽然瞥见了姜婉瞬间低落下来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这丫头，是不愿意他翻别人的牌子吗？

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丝开心涌出来，卓煜收回手：“去。”

转身走回御案边，卓煜坐下翻开奏折：“都下去吧。”

承德应了一声，托着盘子，又恭恭敬敬地退下，姜婉跟在承德身后，虽然只伺候了皇帝大半天，可是，真的是折磨人。

岂料，刚刚挪了几步，便听见卓煜悠然道：“婉丫头留下来，伺候朕茶水。”

姜婉抬起的脚不甘心地落了下来，只得乖乖退了回来。

恭恭敬敬地将茶水递了过去，姜婉以为卓煜又会多加挑剔，这个小肚鸡肠的皇帝，折磨人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出乎意料地是，卓煜这次并没有刁难她，他认真地批阅着奏折，因为左手被姜婉咬伤，所以他只好用右手翻阅着，需要批示的时候，才拿起朱砂御笔。

卓煜看的很入神，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姜婉，他低着头，偶尔皱起眉，偶尔凝神思索，和姜婉以往见到的任何样子都大相径庭。

烛光照着他的侧脸，硬朗的线条却带着十分柔和的感觉，无端拨动心弦。

作者题外话：这章是定时发的，俺已经在考场上了，9点考到12点，亲爱滴们，帮落祈祷一下，但愿落在考场上大展神威，如有神助，然后，俺就考过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