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吃你一口菜么,至于打听人家姑娘的闺名么?”居然还是一脸的无辜与不可置信。
幕习贤冷着脸问:“好吃么?”
那少女竟然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好吃好吃,自然是好吃的没话说了。想我玫暖也是吃遍大江南北的人了,还很少吃到这么美味的乳鸽。公子您府上的大厨真是没话说,我建议您给人家涨些月俸,免得这么厉害的人被别人家给请走了。”
玫暖?慕习贤在脑中将这个名字筛了一遍,记忆中并没有此人。慕习贤有些戒备的看着这个少女,只要他一打手势,此人立刻就能被捅死成一面筛子。
“你怎么会在本王府上?”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园子了。”少女指着下边的花池,“我就是从这池子底下醒来的,你们家的花池可真该清理了。”
少女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提了一个意见。慕习贤看了那眼水池,再打量了少女两眼,忽然眉头一紧,抬手做个一个手势。那自称玫暖的姑娘还没来得及琢磨,眼前这英俊潇洒的男人做出的这个同样英俊潇洒的手势究竟是什么意思,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种力量冲的往前边一踉。等身形稳住后,她缓缓的低头,看到一支银色的枪头刺穿了心口。
慕习贤似乎听到了锦帛断裂的声音,他微微皱眉,看着眼前依旧坐着,仰着脸盯着自己看的少女。她睁大了双眼,似乎根本就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眼神只有疑惑,没有憎恨,没有仇视不甘,甚至连疼痛都没有。
“你……为什么?”她似乎连问原因都不知道该向谁问,该怎么问。
慕习贤看着她:“你若是来刺杀本王,就尽管出手,没必要编排这些神怪之事。苏沉香确实是死在这园子中的不错,但是,却是投湖自尽,与本王半点干系都没有。你以这件事为借口,却是大大的错了。无论你是想乱本王的阵脚,还是陷害苏家,这一招,你都是做的太过了。”
玫暖摇摇头,不晓得这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苏沉香,那是谁?她缓缓的跪下去,从有些宽大的袖口伸出半只显的瘦棱棱的手指扶着桌边。她的身量很小,之前她用在容妃身边那个小丫鬟身上的词,用在她自个身上也是极合适的,小姑娘一个,根本就还没长开。在幕习贤眼中,顶多算是个半大点的孩子罢了。她的身子渐渐的矮了下去,最后,似乎是倒在了桌子后面,幕习贤完全看不见了。
幕习贤的手垂着,从他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玫暖。所有的危险因素都消除后,他才想,也许她并不是杀手,可是,这有什么关系,虽然很可惜——那就很可惜吧。
他刚准备退到一边,让人把这里清理掉,却看见红色的桌沿上,几根白莹莹的指尖露了出来,那几根手指慢慢弯曲,抓住了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