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苑思梵的日子有些灰暗,一直纠缠在官司里。国天赐没有再出现,听说是被父母转到北京一家部队医院去做植皮手术。那个山岛智子特意从日本飞到北京去看他,而且带来了所有相关的证明文件。国天赐的父母,对山岛智子很热情,是那种从未有过的热情。丛蓉打听来的最新消息是,国天赐的植皮手术很成功,他父母的意思,一出院,直接从北京飞赴日本。
苑思梵自己也偷偷给国天赐打过电话,但是电话号码居然是空号。
母亲要接她回家住,一再被苑思梵拒绝,她嘴里说的是怕父亲那张战斗的脸,心里却是害怕自己回到部队的大院,天天都要触景伤情。母亲没有争执什么,就频频过她这里来照顾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当然是很戏剧性,看着客厅里的婚纱照,母亲不解地问:“国天赐又结婚了?怎么婚纱照还放在你这里?”
苑思梵颇有些好信地望着母亲的眼睛,言语简单而犀利:“为什么你会说又?”
母亲掩饰着什么,一边装作看照片一边语焉不详地说:“他,他当年一毕业就结婚,大院里的人都听说了。我还,还听说,他父母都快被气疯了。”
“据说,找的是一个毫不认识的路人?”苑思梵努力装作不经意地在问。
母亲点了点头,转移着话题说:“人家的婚纱照怎么放你这里了,难道那个女的就是那个路人?”
苑思梵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没,那个女的是我最好的一个同事,喜欢国天赐,自己用电脑合成出来玩的。”
母亲听到最后的一个同事,身子颤了一下,厉声问道:“人家玩,为什么挂到你这里?他俩是什么关系?”
苑思梵只好接着编:“我上个月出差了,房子借给同事住。我这个同事,就是好玩,帮着国天赐办护照来着。”
母亲十分紧张地说:“那你回来,他俩不是已经那什么了吧?”
“妈,你怎么这么想国天赐,国天赐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他都能找一个路人结婚,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母亲开始焦虑起来,起身在各个屋子搜来搜去的,像是要找到什么证据,“你告诉你那个同事,注意点。”
“妈,国天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苑思梵叫住了母亲,拉着手做到了卧室的床上,十分正式地问,“妈,你和爸是不是很早就认识国天赐的父母?”
苑思梵到底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压在她心里,总觉得十分沉重。
母亲摇了摇头,起身要去忙活别的事情。苑思梵拉住了她,轻声说:“妈,你从小就不赞成我和国天赐一起玩,我一直没问过为什么。现在我长大了,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都是听别人讲过去的事情,说不定就完全走样了。”
“你听说什么了?”母亲很紧张地坐下,握着女儿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像是顷刻间就会失去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