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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和宝灵师姐最要好,如今看到她生死难测,简直悲痛难当,恨不得找到那两个老不死的海扁他们一顿。可是此时只恳求上天保佑两位祖宗赶快现身。
“圆心大师您快回来呀!师叔祖您也快回来吧!”
“老衲来了,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的佛号,圆心从天而降,落在禅房门外。
“老道来也。小牛鼻子不要再哭了,简直给老道丢人!”
宝珠看清来人,喜极而泣,听到揶揄的话,抹去眼泪,欢喜地迎过去,看到瞎眼老道身后跟一老道一女道姑,正是师父清风和宝焰师姐。
圆心和玉阳子对于玉真观众年轻弟子来说是陌生的,但谁都猜得出来气度不凡的这一僧一道,便是当前法相寺和玉真观最尊贵的前辈祖师。不光宝珠,一帮守在房外不得入内的晚辈们也完全放心了。有他们二位半仙在,十个苏灵也不会有事。
净智和清雨把圆心、玉阳子和清风迎入房内,不及客套,圆心已经奔到榻前,挥手制止净智开口,先自开口道:“不用说了,大概情形老衲回来的路上已经听清风观主讲了。”净智看了眼清雨,已然明白,便肃然退后,静观师叔为苏灵诊治。
圆心娴熟地搭手切脉,透过氤氲白气观看苏灵气色,慈祥的脸上闪现出几分忧色。他略一犹豫,出手如电,一手扶苏灵坐起,一手疾点她周身数十处穴位,每一次点下手指都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震开,数十处穴位点完,圆心明亮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
他出手将苏灵双腿盘坐好,双掌抵在她后背,绵绵真气便向苏灵体内涌入……
“咦?好生厉害。”圆心暗自惊叹一声,不敢逞强,便向玉阳子道,“道兄,助贫僧一臂之力!”
玉阳子微愕过后,伸出鸡爪一般的枯手印在圆心背后,一股浑厚的真元瞬间进入圆心体内。他悄悄传音给圆心道:“老秃驴,刚才同逆天没怎么打起来,怎么元气就不足了吗?刚才飞得不是比我还快吗?”
圆心飞快传音道:“老牛鼻子什么时候了还说笑!你的宝贝徒孙体内真气暴乱,情况比昨天傍晚还糟糕!别多说了,快帮我一起压制下她体内那两股缠斗的怪异真元吧。晚了,她可就没命了。”
说罢,圆心全神引导本身真元破入苏灵体内,向那两股真元压制过去。
玉阳子依然传音唠叨:“这次不得已放走逆天那混蛋,老瞎子我真的有点儿不甘心……”
圆心不再传音,潜心导引他和玉阳子传来的真元,帮助苏灵稳定体内真元。二人元婴以上的修为岂是苏灵体内血色真元和赤红灵气所能匹敌的,片刻之后,这两股暴走的真元便被慢慢压制回苏灵内丹之中。
圆心收功,抬袖擦掉脸上的汗,净智、清风、清雨,尤其是宝珠上前急问苏灵情况怎样。圆心舒口长气缓缓道:“她体内自身真元消耗殆尽,只剩两股作怪的真元,刚才老衲同玉阳子道兄联手将之压制回内丹之中,所以她暂时无事了……随时都可能再次发作。”
清风、清雨黯然无语,宝珠上前恳求道:“前辈您一定要救救我师姐!”
圆心默然点头。宝珠仍想说些什么,被清风扯到身后。“宝珠不要打扰大师,如果想宝灵好,就不要再胡闹了。救宝灵是长辈们的事,你帮不上忙不要添乱!”
宝珠听师父说得对,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哽咽着上前抱起小白飞快地跑了出去。
圆心望了一眼仍自昏迷的苏灵,道:“我们隔壁说话吧。”玉阳子点头道:“好。”二老相随着步出禅房,净智紧跟在后,清风瞥了眼宝焰,又看向清雨吩咐道:“宝灵就交给你照看了。宝焰,有什么情况记着及时报告。师弟,你带人回观,小心戒备。”说着话,他和清雨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房外玉真观的弟子被清雨带回观,房中只剩下榻上的苏灵和站在门前的宝焰,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几声鸡鸣隐隐传来,宝焰知道那是玉真观养的公鸡。她微微打个呵欠,关上房门,走到榻前坐下,望着昏睡的宝灵,心中的嫉妒隐隐生起。只见了她身上几处外伤都是抓痕,血迹已干,颌下有一道疤痕,似乎卷起皮,只是没有血迹,宝焰也不曾留意。
“她修为提升那么快是不是因为实战多呢?”许久宝焰倦意袭来,垂头坐在榻边打起瞌睡,一会儿便滑坐地上,倚在榻边打起了轻鼾。
这时,苏灵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躺在什么地方,想坐起来,身体却丝毫力气也没有,想喊声音却小得如同蚊哼。她突然觉得丹田一片火烧,一股炽热之流瞬间走遍全身,热胀的感觉又一次充满全身,她下意识里明白,和不久前一样,“怪病”又要犯了。
她努力控制着意识,不让自己再沉睡,谁知再一睡,是否还能醒来!她回想着一生的酸甜苦辣,只为不让自己的意识变为空白而沉睡!
周身被一股热力充满,感觉就像一只热气球,被不停地充进热气,下一刻就会爆掉!痛楚让她好想昏过去,她想想一些高兴的事儿,让自己兴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恍然想到了一生最痛苦的那段岁月,想到鹰,她不禁愤怒了,无比的愤怒让她的自我意识变得清醒强大。
报仇!
想到报仇,她恨起了一切!尤其恨当下自己身上的怪毛病,她决不屈服在病魔的淫威之下。
苏灵瞪大着双眼,浑身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她体内血色真元正同一赤一橙两股灵气激战着,怪异的血色真元吞食一点灵气,自身变强大一点,赤橙二气渐渐不敌,此时仙灵晶石再次吐出缕缕黄气,赤橙黄三气合战血色真元。
苏灵失去自身真元,血色真元趁虚作乱,一举得势,若不是仙灵晶石中残余的灵气牵制,后果不堪设想,但双方的争斗,给苏灵**造成的伤害却是极大的。
苏灵周身皮肉纷纷寸裂,崩开一道道血口,向外渗着血珠,渐渐得喷吐出血色的雾气。此时她已经痛彻心肺,只是发不出大声的呻吟,微微哼着,人皮面具已经滑掉,倾倒天下的容颜像久旱的田地,满是裂口,还向外吐着血雾。
“天让我死……我偏不死!偏不……”
苏灵在心中疯狂地高喊着,竭力保持着神智,同全身的巨痛抗衡着。
似乎是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全身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苏灵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那里,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命运。她觉得好累……
那血色真元再次吞灭了三股灵气,开始修复残破不堪的经脉和筋肉。它似乎也懂得这具肉身毁了,它也难以存活多久。
似乎时间把握的正好,就在血色真元修复好苏灵经脉和筋肉的时候,仙灵晶石又一次喷吞出绿、青、蓝三色灵气。血色真元如临大敌,小心游走在经脉中,伺机蚕食对方。
苏灵觉得刚刚享受生命的愉悦,**再次遭到了蹂躏。她觉得组成全身筋肉的分子一瞬间便被冷冻了一般,感到难以言表的寒冷,刹时间又被一团猛火融化,所有的分子好像一下子就崩碎了,那股冷热交替的感觉正在一步步向大脑侵袭上来。
她突然想到妈妈,想到《地藏经》,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我现在受的苦是不是跟地狱中的苦楚一样呢?五无间地狱!受苦无间、时无间、命无间……我有什么罪过要受这样的苦?”
“妈妈,我好苦啊……”
苏灵此时痛入极点,渐渐有些麻木……她感到难以支撑下去了,想到马上便要死了,她一心思念起妈妈。妈妈过早花白的头发出现在她脑海,美丽慈祥的面庞朦胧地闪现。耳边似乎也响起了妈妈的教导: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苏灵心中苦笑:“贼老天,你这样考验一个人,是不是太残酷了?”
“我偏不苦,偏……偏不痛……不痛……你能怎么样?哦――痛的人不是我!我不痛……”
“我又是谁?痛的又是谁?要死的又是谁?……一切无作者,一切无受者,无相无无相,无住而生心……”
就在苏灵脑细胞将要被迫分解时,苏灵忆念起了一段古老的经文,身心刹时陷入一种奇妙不可言说的境界,身上的冷热恼害全然不起于心念,无作无受……
如水的光华从她的每一个细胞中流溢而出,很快汇成一片奔涌的灵气。此时血色真元刚刚吞噬掉最后一丝蓝色灵气,发觉被耀眼的光华包围,血色真元彻底暴怒,吞掉那些残余的仙灵之气后,它更加强壮,对突然出现的蓬勃之气,更是想吞噬干净,变为自身所有。它刚刚奔腾过去,挨到耀眼光华的血色真元居然转瞬失去了血色,融入了那片新生的真元之中。
血色真元毫不犹豫沿着最短经脉,在损耗掉大半实力后,才逃回了内丹之中,重新紧缩成一极小血点,在内丹中不安地高速乱飞。
浸入空灵境界的苏灵对体内的情况见若不见,不见若见,无限的愉悦轻安。
柔和却不失之明亮的光华从她身体中透出,原先崩裂的皮肤簌簌地掉落,取之而来的是白细如蛋清,粉嫩如桃瓣的肌肤,血色真元未曾修复完全的细小筋肉损伤,也一并新生愈合。柔和的光华才慢慢收敛回体内,回归内丹的时候,却遇到巨大的阻力。
已经是赤红的内丹外被黑紫色的灵气包裹,仙灵晶石如临大敌,拼命地颤动释放着更多的紫、黑二气。
苏灵体内新生的真元突击数次,都不能突破那层黑紫色的灵气归入内丹之中。
新生的真元锲而不舍地一次又一次突击,不急不躁,大有滴水穿石的精神。黑紫色的灵气开始躁动不安,那点微乎其微的血点躲在内丹中不动,似乎冷眼看着双方的争斗。黑紫灵气异常躁动,好像已经不支,似乎也在呼唤那血点并肩作战,血点犹犹豫豫,似乎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时,黑紫灵气突然钻入如水的真元中,逃之夭夭,新生的真元一举破入内丹之中。与此同时,那点顽强的血点无畏地突破包围,也随之不见。
那股新生的真元,好似也疲倦至极,无暇去顾及其它,在内丹中缓缓地顺时针旋转起来,水一般透明光亮的灵气渐渐化成一黑一白,转速越来越快,内丹外壁渐渐发生了变化,慢慢生出五个“触角”,慢慢生长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