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世界上的事真奇怪!”肖杨摇头长叹一声说,“如果不是我亲眼得见,我不会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痴情不改的人。为他发疯,为他挨打!”
“你会吗?”
“我不会。我现在对什么事情好像都无可无不可了。”肖杨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没有情到深处,”何雨轩说,“从这一点讲,我们都没有朱梅兰那么福气。”
“可惜热脸贴着的是冷屁股!”肖杨有些愤然地说。这种情绪不知道是对谁而言,想到自己的经历她心里也涌起万般苦涩。
“嗯,这就是她的悲哀了!”何雨轩顾影自怜地说,“人的一生能碰到两情相悦的人是多么难得啊!”
“有一首歌曲就叫‘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起初唱这首歌的时候很不明白,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不就是一个人吗,何必这样并列提出来?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说的: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首发后来,在我也经历了爱与被爱以后,我才知道,面对错落的爱,或者一份无力回天的爱,如果我们不及时调整自己的心态,而一味钻进死胡同出不来,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肖杨,你说得对。生活就是在磕磕碰碰中让我们变得聪明和成熟起来的。现在不是我们如何面对爱与被爱的问题,而是如何尽我们最大所能帮助朱梅兰走出生活的阴影。”
“最有效的办法可能只有一个,就是我让出昌小树。”肖杨脱口而出,好像这个主张已在心里酝酿了很久。
“这可能是最有效的办法,却也是最愚蠢的办法。”何雨轩微笑说,“你以为你让出昌小树,他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吗?人是感情的动物,也是最善变的动物。我们设想你退出,昌小树又回到朱梅兰身边,表面看上去,一个破碎的家庭复原了。可是,一场新的家庭悲剧可能又会从另一个突破口爆发出来。试问:昌小树在朱梅兰健康的时候就能移情别恋,他会再爱这个又穷又疯,还让他失去新家的丑女人吗?所以,肖杨,我劝你打住你这行侠仗义的念头。爱情不是慈善事业,你还是专心种好你的责任田!不管昌小树有多大的错,他既然是你选定的丈夫,你就要像挽救一个孩子一样,帮助他一起走过错误的低谷!何况,昌小树对你可是死心塌地噢,这一点你可千万别否认。”
“谅他也不敢对我有二心!”肖杨说着扑哧一笑。她其实哪里肯把昌小树让出去呢,触碰一下何雨轩对待她和老同学的感情天平而已。
“既然坚信昌小树对你忠心不二,你又何苦那么小气呢?”何雨轩故意调侃说。
“我哪是什么小气,只是我一时糊涂而已。不信,明天我就叫昌小树自己来看望朱梅兰。就是让他在这里服侍她一个月,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肖杨话一出口又怪自己未免有些冲动。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只能认了。
“好,这才是你的诚意!也是解决问题的上策。”
“我将功补过,明天就派昌小树来。”肖杨嬉皮笑脸地说。
“好,一言为定。等朱梅兰的情况好转,我再请你去我家喝你的庆功酒!”何雨轩喜出望外地说,“今天你就委屈一下到附近旅社住一晚,明天再回家派兵遣将。”
“不用了,我还是坐趟晚班车回去。我那小姑娘片子还从来没有和我分开睡过。趁现在天还没黑,我走了。”肖杨继而转向朱志连,说道:“朱大叔,请您放心!以后,只要有我和昌小树吃的,喝的,就有您俩老和梅兰母子吃的,喝的。过去我们做错的事已经无法改变,就请您大人大量给我们立功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