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名人,我是草根,是该我悲哀。不过,”女孩白了我一眼,“以前读你的文章还觉得可以,没有想到现实中的你如此冷漠。一件小事就暴露了你的丑恶的面貌,这又该是谁的悲哀呢?”
女孩的嘲讽和揶揄让我偷着乐。虽然我对自己的文章感觉特好,但还是很少听到别人说“还觉得可以”,这足以让我飘飘然。
帮女孩把箱子送到,她还真守信要撑伞送我回家。我也不推辞,和美女同撑一把伞漫步雨中不亦乐乎。
临别时我问:“你在哪个分厂?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女孩咯咯笑:“怎么,想泡我?”突然她咂着嘴露出鄙夷的神色说,“对你这种人不如文,不懂怜香惜玉的伪君子我可没有兴趣!”
我既羞又气,赶紧躲进楼,把门使劲摔上。
没想到冤家路窄,十多天后我与她又邂逅在街上。
怪就怪在那天也下着雨,只是很小很细。她依旧撑着一把黑黑的老伞,与她的红色吊带衫和超短牛仔裤相配,土洋结合尽显别扭。况且,春天的脚步还没有走远,难道她就不冷吗?
“嗨,帅哥,又相遇了,有缘哈。”她笑扯扯地闪到我面前。
我头偏昂:“谁和你有缘?自作多情!”
她的长睫毛扑闪着,没有羞?还继续笑:“孤傲,酷毙。喂,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有型――美女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了。”
我想笑,却强忍。我把目光转移到新绿的梧桐树叶上,酸不拉唧地叹息:“对你这种妖艳狐媚的女人,哥可没有一点点的兴趣。”
“报复我是吗?心胸真狭窄!”她把雨伞撑到我头上,“喂,听说你漂亮的老婆跟人家跑了,你伤心欲绝,所以现在总喜欢淋雨?”
我闻到了她的香水味,很淡雅的香气,像兰香。同在一把伞下,原本很诗意,但是她却触动了我尚未痊愈的伤口。我推开她,没有好气地说:“是我不想要她了,是我提出离婚的!”
女孩笑嘻嘻又凑上来:“啧啧,健康鸭子嘴壳硬!可怜的人儿,看到你淋雨美女都心疼了,不忍了。”
我没有再推开她,也不知道该伤心还是感动。女孩用手臂靠靠我接着说:“叔叔,我们单位正好有一个离了婚的阿姨,要不你跪下来求求我,我可能心一软,真会为你们牵线搭桥撮合撮合呢!”
晕死。我的折旧率也太快了,短短几分钟就从帅哥老化成叔叔。我拨开她的伞哼道:“不如你下跪求我娶你吧,就你这样老是找机会制造巧遇不觉得辛苦吗?虽然你长得惊世骇俗了些,起码可以当门神辟邪。唉,哥这人就是心软,吃点亏也认了。”
女孩咯咯笑着:“老牛还真敢想吃嫩草!叔叔,美女佩服你的胆量和理想,不过,你都老大不小了还是应该少做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