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鼓翅奋翼
作者:子非鱼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91

经过将近大半个月各位大臣的辛勤努力,在陈扶苏心急得即将嘴角冒泡之前,他关心的几件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在陈扶苏猛追猛催和李斯近乎歇斯底里的努力之下,新的大秦律法在陈扶苏登基后十五天后便面世了,虽然仍有诸多不尽完善,陈扶苏还是决定马上颁布天下。他知道这时代识字的老百姓不多,因此颁布诏令让地方官吏要在民间大力宣传新律法。

同时,陈扶苏大赦天下。粗略统计了一下,除了近百万劳役,还有二十万囚犯将从监狱中被释放出来,核对身份、罪行并予以遣散预计将花费半年时间,耗用的银子也是惊人的。但大赦天下的诏令已经发出,只能硬着头皮执行,短短半个月一众大臣加班加点先释放了无罪服役的十万人,每人发给秦半两(秦时货币)五十枚,让其自行回家。这笔支出让陈扶苏深感肉痛,仿佛屁股上给人割了一大块肉。但钱花了,效果就出来了。一时间,关中关东骨肉团圆的家庭不计其数,很多百姓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将律法称为二世新律。

赵高成了二世新律的第一个“受害者”,他被吊死了??相比具五刑,这已经是仁慈得不能再仁慈了,而且还不是推到菜市口当众上吊,而是在新开辟的刑场内处决,充分体现了陈扶苏提倡的以人为本的精神,让众大臣叹道赵高乃千古以来死得最舒服的谋逆者。按以前的律法,赵高至少还要连诛三族,但这一条也被陈扶苏废除了,赵高的父系、母系二族被迁移至河套地区安置,也就相当于流放。而胡亥算从犯,免去一死,被判终身监禁。

新律除了废除诸多伤害肢体的刑罚以外,还取消了原来惊人的“见税什五”,即收成的一半要交给政府。而且据陈扶苏所知,历史上秦二世即位后还采取了更为可怕的“三税二”。不然,秦朝哪来的这么多钱去大兴工木?靠的就是强征严敛。本来陈扶苏想定为十税一或二十税一,但大臣们坚决反对,说减税可以但不能一下子减太多,要不以后要加重一点百姓就会嗷嗷叫。陈扶苏一想也是,而且他也担心不久后天下大乱还有大笔军费要支出,就按大臣们所说的实行五税一。虽然20%的税率不算低,但百姓却无疑松了一口大气,有部分流民也开始陆续返回家乡耕作。有口饭吃活得下去,谁还愿意到处乱跑。

对各级官吏的惩戒也有所宽松。按陈扶苏的最高指示,引进了“不可抗力”的概念,对因非主观原因造成的过失不再像以前那样穷凶极恶地对官吏进行处罚。陈扶苏知道这一点是陈胜吴广和刘邦等人造反的一个推动因素,历史上他们就是因为完成不了上级交办的任务,怕受到严厉追究才造反的。希望二世新律的实施能影响他们的选择吧。同时,全国官吏加薪两成,各级官员特别是秦国本部官员欢天喜地。

章邯已奔赴南越统领大军,临行前陈扶苏千叮万嘱,叫他主要任务是稳守安民,要学历史上赵佗“和辑百越”,尽可能融洽与当地土著的关系。章邯踌躇满志领命而去,虽然南越偏僻,但能当个统领二十万大军的大将军,总比当个管理皇帝私产的少府强上N倍,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平步青云得这么快。

任嚣和赵佗已接到调令,四十万大军陆续开拨回关中。驻扎地临近巴蜀的五万名南方军团将士在陈扶苏登基第二十五天那一日到达咸阳城外。

陈扶苏亲自前往接见,只见离开故乡十几年的将士们哭成一片,陈扶苏受到感染,也大哭不已。将士中居然有很多是父子兵,父亲在南越娶妻,生了儿子长到十几岁时又到军中服役。

得知很多将士为了回到关中,不得已弃下了在南越的妻儿。陈扶苏想起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自己的时代见不到亲生父母,又是悲从心来大哭一场。哭完令冯毋择整顿好南越回师将士之余,立即着手进行将士家属迁移安置工作,关中安置不下就到巴蜀或汉中(今陕西四川一带)。陈扶苏知道那里是一片沃土,假以时日便可以成为天府之国。

冯毋择在重整这五万南方军时发现老幼病弱者甚多,陈扶苏便下令四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身体有病或残废的一律离开军团,一人分给十亩地去耕种。筛选下来,五万人居然去掉了三万。

虽然目前国库现在不算充裕,但陈扶苏相信,既然历史上秦二世可以动用一两百万劳工大修阿房宫两三年,那么用省下的这笔钱来安置将士及其家属和弥补减征的税费应该绰绰有余至少也是可以勉强应付的吧。

阿房宫的工程只留下两万劳工负责收尾,省下了一大笔开支。负责几大工程的十万能工巧匠被留在了关中,因为陈扶苏还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项目可以开工,只好先让他们去从事兵器锻造和兴修水利,并好生安置。他们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技术力量,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马蹬和马鞍被制造出来了,试用后效果惊人,腾出双手的骑兵威力更大。陈扶苏下令将马蹬马鞍技术保密,到时才能将刘邦项羽这帮反贼打个措手不及,并下令日夜加工打造五万套,秘密送往北方,让蒙恬挑选五万精兵进行操练,尽快适应装配了马蹬马鞍的新的骑兵战术。

据史料显示,就算历史上秦朝灭亡,楚汉相争中原混战死伤惊人的时候,北方匈奴也无力南下侵犯,因此陈扶苏觉得在北方用不着放那么多的军队。但现在南方军团正在回调,关中实在安置不下那么多将士,再加上距离历史记载的动乱还有一年时间,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因此北方军团那三十万暂时不动。陈扶苏一直想着把蒙恬召回来,但苦于手中没有像蒙恬级别的大将可以顶替,只好拖着。

与此同时,陈扶苏还下令制造适合在马背上砍杀的马刀,以增加骑兵的冲杀能力。那时代骑兵一般持弩和矛,几轮射击后弃弩持矛冲杀,并不擅长于近身搏杀。但事与愿违,秦国的青铜器冶造业虽然高度发达,铁器冶造却还处于起步阶段,马刀质量一时还提不上去,只能慢慢摸索了。

陈扶苏被刺一案,大半个月后却仍然没有什么头绪,廷尉司马循、咸阳令王勇、咸阳中尉李寻和郎中令傅恒忙得团团转,却一无所获。但陈扶苏身边的警卫已经大大增强。

宫中诸人裁减一事也有缓慢进展,陈敢累得差点吐血,先挑出了五百人移至内史郡供挑选任职。

咸阳城内取消宵禁,首都的夜晚又开始热闹起来。

关于扶苏陛下勤俭节约、礼谦下士、平易近人、求才若渴、关心官吏等先进事迹开始在咸阳城内流传,并慢慢扩散开去。难得陈敢在裁减宫中冗员之余还能有如此心思做足做好宣传工作,陈扶苏对其大大赞扬和赏赐了一番。再加上原来扶苏公子贤名在外,二世新律及一系列新规最先惠及咸阳及关中百姓,一时间咸阳城内外民众对陈扶苏的好感和崇拜迅速提升。若有进行民意调查就会发现陈扶苏的支持率在短时间内起码上升了三十几个百分点,真让后世那些自比象驴或蓝蓝绿绿的候选人汗颜。

私人方面,陈扶苏是又勤奋又滋润。

这一个多月来他实在是太忙了,把一个公务员应有的勤奋发挥到了极致,忙着理政,忙着熟悉大秦的历史地理风俗人情,忙着查阅官员将领的个人档案,忙着学写字学骑马,还没太多时间去好好享受当一个皇帝的奢豪生活。但做人总是要先苦后甜嘛,美人美酒都在宫中收藏着呢,只要大秦不倒,就有得享受,急什么呢。

陈扶苏把逐渐康复的韩冰接到寝宫的侧殿中住,但她身体还是不便,既没把她当婢女使,也不能当宠妃“用”,倒是像个红颜知己陪着聊天说笑,总好过整天对着陈敢那太监。最近两人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浓情密意,耳磨鬓厮,其乐融融。陈扶苏对韩冰的疼爱之情日盛,只想陪着她好好养伤,对她备加呵护,除了在四个贴身侍女身上过过手瘾,便没有再去拈花惹草。这个时代女子命贱如草,歌姬舞姬更是私人产物,甚至被人送来赠去,完全无自由和尊严可言,谁知皇帝会对自己如此“客气”,这一个月来,韩冰的整个芳心已经被这个温柔体贴(是的,经常贴着她还贴得紧紧的)、说话好玩风趣(其实就是一付恬不知耻的嘻皮嘴脸再加上时不时说点黄色笑话)、举止洒脱(其实是现代人动作频率快幅度大,穿上古服后更显得动作干脆利落)的皇帝给俘获了。

说起那四个贴身侍女,陈扶苏是非常满意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十分伶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陈扶苏的起居。混熟后,陈扶苏就大着胆子施展怪手,在被伺候更衣时经常是摸摸小丹的**,拧一把小菊的屁屁,惹得她们娇嗔连连。其实陈扶苏陛下大可不必“大着胆子”,本来宫女侍女都是他的私有财产,而且她们无不热切盼望着能够得到皇帝的宠幸。只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陈扶苏确实很难做到真正的荒淫无耻。偶尔更衣时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像黄世仁似的跟四女嬉笑调戏,总会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

期间,陈扶苏“勉为其难”地抽空去了阿房宫一趟,骑着马逛了一天勉强参观完毕,累得浑身上下酸痛,但心里更痛,花了朕多少真金白银和宝贵人力啊!于是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把阿房宫改造成人民公园或搏物馆、纪念馆之类的来搞创收。住是肯定不住的了,太奢侈太豪华了,会堕落的,陈扶苏同志要警戒之。

九月初十,陈扶苏坐在朝阳宫里,享受登基满月的喜悦,一时间只觉得心清气爽,信心满满,觉得大秦帝国在他治下肯定能屹立不倒、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