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彭宇和谢盈终于到达终点站北京。一路上,谢盈心情很差,直到这会儿下了火车,看到了首都,她才露出点儿笑容。
“盈盈,我们现在抛开一切烦恼,开开心心地去我们的北大,好不好?”彭宇知道盈盈的心思,他知道她此刻一定刻不容缓地想看到未名湖。
谢盈点点头,话依然很少,彭宇提着行李,牵着她找到在火车站接站的校车。
上了学校的接转车,他们才发现车上居然还有一个和谢盈同系的新生,是个女生,很活泼大方的样子,互相介绍之后,才知道那个女孩叫关静。
“谢盈,我估计我们俩是我们系到的最早的,待会儿到了学校我们住一个宿舍好不好?”关静很热情地跟谢盈说。
“好啊,你喜欢上铺还是下铺?”谢盈问。
“你呢?”
“我喜欢上铺,我觉得上铺干净,也清静。”
“哈哈,跟你相反,我觉得睡下铺方便,不用上‘楼’下‘楼’的。”关静幽默地说。
谢盈受关静的感染,一下子笑了起来。彭宇在一旁看着连连称奇,他说:“你们女生好神奇,一会儿就能变得这么亲近。”
不多时,校车就进了校园,彭宇引领他们来到中文系女生的宿舍楼,帮谢盈和关静将行李放到宿舍,就去给她们注册。
“哈哈,谢盈,我今天可真是沾了你的光了,有了你这个男朋友,我少跑好多冤枉路啊。”关静笑着对谢盈说。
谢盈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连忙着手整理床铺。
“关静,我们一会儿收拾好了就去未名湖转转好不好?”
“哈哈,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每个来北大的女生是不是首先想到的就是未名湖啊?”
“真的啊,你也喜欢?”谢盈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
“嗯,未名湖是咱们北大的灵魂嘛。”
不多时,彭宇就帮她们注册结束了,他再次来到她们宿舍,面带笑容地环顾整个房间,说:“这房间有人住和没人住就是不一样,刚才还乱糟糟的,这会儿经你们两个一整理,一下子就变得窗明几净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多能干。”关静大方地说。
谢盈也笑了,她说:“我们现在想去未名湖,你带我们去吧,我怕我们两个会迷路。”
彭宇抬腕看看表,“现在时候不早了,马上就是午餐时间,这样,我带你们先去餐厅吃饭,然后直接从餐厅出发去未名湖,怎么样?”
“好啊,好啊,还是你想的周到,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经你一提醒,我突然发现自己好饿哦。”关静摸着肚子夸张地说。
谢盈挽起关静的胳膊:“那我们就快走吧。”说完对彭宇调皮地眨眨眼,两人率先走出宿舍。
彭宇一愣,只得在后面连连跟着,眼看着心上人跟女伴有说有笑地在前面走着,彭宇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当他看到谢盈终于开心起来,他的心情也好得不能再好了。
未名湖在苍松翠柏掩映之中,湖面平静如镜,湖水清澈透明,整个湖泊呈U形。
谢盈一行三人刚来到湖边,两个女生就在那里开始尖叫,关静将双手围在嘴巴两侧向着湖面大声叫喊:“未名湖,我来啦。”
谢盈也兴奋不已:“未名湖,我爱你,我终于看见你啦。”
彭宇此前已无数次来过未名湖,对于这周围的景致也非常熟悉,此刻,他看到两个女孩子如此激动,不由得想起他当年第一次见到未名湖的情景。那天,他是站在湖边高声狂叫了一阵,但那不是开心地叫喊,而是无奈的发泄。
彭宇在高中最喜欢学的是物理,也曾经一度想考清华大学的物理系,然后在物理学方面有所建树,可是他那当官的爸爸却硬是要求他当初填北大的中文系,其用意很明显,学中文嘛,将来从政的可能性更大些,他是希望将来彭宇能跟自己一样走上仕途。更何况在中国,北大中文系简直就是培养政界官员的摇篮,细数中国历界的高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彭宇无奈只得听从父亲安排。
不过,今天谢盈来到北大见到未名湖如此开心,他突然又有点感谢父亲了。如果不是他当年坚持让自己上北大,也许他今天就看不到谢盈如此开怀的一刻了。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彭宇暗暗笑着自己。
“谢盈,你快看,东边那不是博雅塔吗?”关静大声招呼着谢盈。
“是啊,那就是闻名遐尔的建筑精品博雅塔,你如果想去,沿着湖边就能走到。”彭宇说。
这时,关静才想起彭宇还在一旁,她不好意思地对他们俩笑笑,说:“那我一个人过去就好了,你们俩就在这里慢慢欣赏湖水吧。”
“关静,待会儿你还记不记得回宿舍的路啊?”关静已经走远了,彭宇才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没问题,我自己能回去,你们就别管我啦!”关静大声回答。
关静走后,谢盈就突然安静下来,她在湖边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双手抱膝,两眼呆呆地看着蓝蓝的湖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盈盈,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彭宇紧张极了。
“彭宇,我看着这湖水就突然好想哭,我觉得今天的未名湖好忧郁,它那蓝蓝的湖水就像一双含怨的眼睛……”
“盈盈,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彭宇,你相信我是小偷吗?”谢盈没有抬头,自顾自问着。
“盈盈,你在说什么呢,我那天就说过,你当然不可能是小偷。”彭宇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感觉你表哥易鹏好像知道什么似的,那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本来是想回家把那件事调查清楚的,但他却要我回家后什么都不要说,他说他知道怎么办。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你表哥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表哥?”谢盈止住泪,开始回忆着。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也知道我根本没有进过楼下的那个卫生间,但是,你还记不记得,吃完饭我准备帮表姐收拾碗筷,她差点摔倒,然后我扶了她一把?”
“对,有这事,怎么了,你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劲吗?”
“当时她很奇怪,我伸出了双手准备扶她,她却扶着我的腰站起来了,当时我只觉得她在我腰上抓了一把,现在想来,她一定是趁那个时候把戒指放进了我的口袋。”
“你是说戒指根本就是易芳栽赃给你的?”彭宇大叫。
谢盈点点头,说:“你想啊,第一,我们俩一直在一起,你知道我没有拿过那个戒指;第二,你不可能把那个戒指放进我的口袋;第三,你的爸爸妈妈也没有靠近过我,所以他们也没有可能;那最后就只剩下表姐了。”
“对对对,你分析得有道理。”彭宇连连点头,“看来你表哥是当天晚上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呀,不过我很奇怪,他当时只问了我家里来了几个人,我也没有给他讲详细的情况,他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谢盈也很纳闷。
“好啦,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回头我给家里写封信把这事说清楚,他们不会再怪你的。”彭宇说。“对了,我建议我爸妈最好把你表姐辞了,免得她在我们家再做出什么别的事来。不过,盈盈,你表姐为什么要对付你呢?你们俩不是姐妹吗?”
“是不是你妈妈……”谢盈没有说完
“你是说是我妈指使她这么干的?”彭宇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从小我就和表哥感情好些。”
“就是感情不好,你表姐也不可能用那种办法来对付你,一定还有别的原因,难道真是我妈?”彭宇仰着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思索着。
“好了,彭宇,不管这事是谁的主意,只要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别人怎样误会我都无所谓。”
“不,盈盈,你错了,这事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走,我现在马上去给家里打电话。”
“打长途多贵呀,还是写信吧,再说,这事在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行,听你的,那我现在马上回去写信。”
“那你在信里不要咄咄逼人,要和你妈妈好好说……”他们边说边往回走。
谢盈在宿舍楼前和彭宇分手,彭宇急步向他的宿舍走去,看来急着去写信了。谢盈回到宿舍,惊讶地发现关静还没有回来。
正在这时,“笃――笃――”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是关静回来了,拉开门,却是个陌生的女生。
“嗨,你好,我叫陶小蓉,来自四川成都。”来者是个个子高挑的女孩。
“你好,我叫谢盈。”
“你是才到的新生?”谢盈问。
“是啊,听说中文系已经来了两个女生了,所以我专程过来找你们,和你们住一个宿舍。”陶小蓉开心地说。“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还有一个呢?”
“哦,我正要去找她呢,午饭后我们一起去未名湖,后来关静去看博雅塔,我们就分开走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谢盈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那我们一起去找她吧。”陶小蓉把行李随意丢在另一张空着的下铺上,说。
“嗯。”谢盈答应着。
哪知她们俩刚下楼就碰到了关京,“关静,你怎么才回来呀,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谢盈拉起关静就开始埋怨。
“好啦,别说我啦,对不起哦,我在博雅塔转了一圈儿,又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就往回走,可走着走着还真的迷路了,我可是问了好多同学和老师才走回来的呢。”关静还挺自豪的。
“哟,这么说你还挺厉害啊。”她拉过小蓉。
“我们又有新室友了,她叫陶小蓉,刚到就准备和我去找你呢。”
“哟、哟,真是不好意思,走吧,谢盈,小蓉,我们回去。”关静一手拉着一个,三个女孩说说笑笑地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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