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一旦疯狂起来,就会发挥潜能,创造奇迹!
他们虽然只是战士境界的武者,但发起疯来也不容小觑,再加上郭云靖是在重伤初愈、劲度不足的情况下还拖着一个人走,只是片刻,便离郭云靖不远了。
眼见众敌人快到,郭云靖欲再加速度,却无能为力。他惊讶地发现身体不再像往昔那样越运动就越精力旺盛,反而有种疲惫感!
怎么样了?难道身体又发生了蜕变?该不会变得很弱了吧?郭云靖越想越感到身体冰凉!尽管如此,但也无能为力!
他边走边留心察看体内真气的情况,越看越寒心,最后连放弃的心也有了。他惊奇地发现体内原本就稀少的真气,竟在行进过程中越发稀少,有种赴向乌有的趋势。本来,他独自一人遇到这种情况,寥寥的十几名大汉是不足为俱的,偏生多了个师姐,而那个师姐又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儿,这就放不开手脚了,也就无法歼敌。即使已普级到了二星战狂境界,重伤初愈的他,也只不过是个病猫而已。
“该如何是好?难道今日真的要藏身于此?!”尽管已远离了战场,但依然危机四伏,追兵难脱,教郭云靖如何能不急?
急还急,郭云靖并没丧失理智,大脑依然飞速寻求脱困的办法,跑的脚步也没因情况恶劣而懈怠。想了一阵无果后,也就不去分神去多想,一昧地向前跑。
侧眼看见师姐如玉的脸上泪痕犹存,整个人精神恍惚,郭云靖心情沮丧极了,几次欲停下来,与那帮狂徒一决生死,却怎么也放心不下师姐。
“小子,休想一走了之!除非留下美人,否则新帐旧帐一齐算!”后面的一大汉气喘吁吁道。他也很累了。
“那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一掌之仇,岂可如此轻易算了!”另一大汉咬牙切齿道,显是对郭云靖恨之入骨。
“是的!这小子已是强驽之末,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了!兄弟们,再加把劲,赶上他,将他五马分尸,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又有一名大汉煽风点火起来。
“是!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灭了他,他***,抓破了俺的脸。”
。。。。。。
众大汉可谓一呼百应,如初生牛犊,一往无前!
此刻,他们彻底的疯狂了!
回头看见越来越近的众敌人,郭云靖心急如焚,拖着机械般运动的师姐梦蝶的手也不禁握紧了许多,不算锋利五指指甚至已刺破梦蝶的手皮,脚步却越发沉重,头也开始有股晕眩的感觉。
梦蝶的血丝顺着经脉流慢慢流入郭云靖的手掌。对此,郭云靖全然不知。此刻,他正在深思熟虑!
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郭云靖疑惑不解,实在是想不通过中缘由!
想了几刻,还是不明过中缘由后,郭云靖也就放弃了苦思,开始巡视周围的地形,希望能找到个藏身之处,躲过一劫。
周围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一目了然,无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见得这等情景,郭云靖更是万念俱灰,惆怅不已。
然而,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前方却突然出现转弯路!
在见到转弯路的那一瞬,郭云靖那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睛马上变得灵光四溢,快要麻掉的双腿也像重获新生一样脚脚生风,速度快了不少。
只是片刻的功夫,郭云靖便将众大汉抛在身后数百米处。
郭云靖也就是趁着这一股劲儿,迅速冲向转弯路。
刚到转弯路,郭云靖那紧绷着的神经又松了不少。他看见,转弯后是分叉路口!
一转过弯,郭云靖不理三七二十一,就往右边走。此时,不容他思考,唯一能活命的方法就是尽快消失在分叉路口。
尽管脚上已由于疯狂奔跑而隐隐作痛、发麻,郭云靖也依然不放弃,竭尽全力往前跑。
见郭云靖突然速度狂增,疑是功力已恢,众大汉不禁放慢速度细心察看,直到郭云靖越走越远,心想他要是功力恢复,为何还要急于逃命?想到此,众大汉方才明个来龙去脉,心中更生气愤,便发足狂奔。
但是,错过了最佳时机的他们,又如何能追得上郭云靖呢?
只是盏茶的功夫,便没了郭云靖的踪迹。众大汉站在分叉路口,不知往那方是好,想分散追,却又害怕人少不敌,惨遭灭顶之灾。
踱了几步,众大汉似乎下了莫大决心,都往左边追去。
奔了好一阵后,郭云靖双脚一软,双膝“蓬”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他实在是很累、很累了!
而对于这些,梦蝶除了眼皮跳了跳之外,就再没所动作了。以她的本性,根本不会这样。不知她是余魂未归,还是惊吓过度而傻了。
这个时候,郭云靖又如何顾得这么多,磕磕碰碰地爬起来,竭尽全力拉着师姐往茂密的树林里行去。
费尽全力来到树丛后,确定是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郭云靖便再也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了,脚一软,就倒在地上。
“蓬”的一声响,郭云靖只感到头部很痛,似乎有沾惆状的液体自头而下,忍不住伸手在头上一摸,着手冰凉,察看手掌时,触目惊心!不是什么,是鲜血!
“我到底怎么了?小小的碰撞,竟然破了头!不仅如此,身体的真气竟然没回体的迹象!到底怎么了?!老天啊老天,你别玩我,好不好?!”郭云靖苦恼道。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却在这些事中迅速成长起来,有了成年人的心智。所以也就有这么多的忧虑。
手胡乱地抓来一把青藤之类的东西,揉了几下,往头上一盖,止住血流,郭云靖便抬头看师姐梦蝶。
双目无神,精神恍惚。
“师姐,师姐。”轻唤几声,依然没回音,郭云靖心头大颤。
叫着叫着,郭云靖的泪水便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心想好好一个人儿,却变成了这样,想着想着,怒从心上起。
“吴康,假若今天我能活着离开,他日誓取你狗命!”郭云靖咬牙切齿道。
对于吴康,郭云靖可谓是恨之入骨!其实,只伤害自己,他是不会放在心上,可吴康偏生是伤了他最爱的人,逆了龙鳞,自然是太子头上动土。
恨了一阵,郭云靖就感到头很沉,全身一种说不出疲惫感,好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但一想到师姐,就不敢入眠了。
郭云靖极力睁开眼睛,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至于昏睡过去。他费尽全力,从手袖处撕下一条布条,一头牢牢缚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头紧紧绑在师姐梦蝶的脚腕处。做完这一切,他仿佛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一样,长长地舒了口气,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尽管如此,眼睛依然睁着。他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闭眼,就是永远。此刻的他,就像由于长途跋涉劳累过度的千里马一样,随时都有归西的可能。
这时,郭云靖什么也不想,只想静静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即使生命只剩下那么一瞬,也要静静地看着她,独自笑着离开。年轻的他,不知道什么叫儿女情长,只知道这生中没有师姐和师父就没有自己。在有生之年,他绝不允许两个至亲受到半点伤害,除非是踏着自己的尸体过去。如若,两个至亲受到伤害,自己还有命在,有朝一日,他势必将敌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然而,今日就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郭云靖发誓,如果今天有命离开,他日誓将元凶斩杀!即使元凶是天皇老子,也不例外。
出神了一会,郭云靖马上就陷入了苦思:我到底怎么样了?今天丹田怎么会空空如也?全身怎么会使不出半点力?
想到这,郭云靖不禁狐疑,心下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他意念一动,暗运真气,虽只运起一丝真气,但也不禁欣喜若狂,笑貌如花。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诡秘事件,更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只是他学识浅薄,不知理会而已。
原来,郭云靖因为众师姐西去,从此永别,而怒发冲冠、不顾性命安危连进六级,大发神威,却始终难扭局势,受了重伤,伤至经脉,生死垂危;可又因担心师父安危而再次发怒,疯狂吸收天地之灵气,化为己用。尽管修复了重伤的经脉,也无法在一时半刻内发劲,故出现了刚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