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是敌,还是友?
作者:书生有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29

天空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如烟般淡雾似轻纱般飘然而下,迷迷蒙蒙。

雨后的空气,清新怡人,一股泥土的芳香弥漫于天地间,使人心陶神醉。停留在叶间的雨滴,偶尔坠落,一闪而过,像极了离别时情人的泪水。

花草树木,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有点弯垂,有点折枝,却不失朝气,依旧那样的生机勃勃。

郭云靖拉着师姐梦蝶,小心翼翼地穿梭于丛林中,生怕迷失道路。

走着,走着,忽然一个不留意,梦蝶“扑哧”的一声,就被地上的青藤跘倒了。

纵是郭云靖身手敏捷,也来不及接住。当下,连忙扶起师姐,俯身察看其伤势。

脸庞上多了几道血痕,膝盖处更是鲜血如花绽放,除此,就别无他伤了。饶是如此,六神无主的梦蝶也不禁眉头紧锁,银牙紧咬,香汗淋漓。这就足以令郭云靖痛彻心扉了。

郭云靖见师姐的膝盖还在流血,皱了皱眉头,信手摘来青藤树叶,想也不想,就往嘴里一塞,然后就像咀嚼花生一样咀嚼嘴中的野叶。

随着青藤树叶的粉身碎骨,淡淡的涩味传将出来,很涩、很苦。

而郭云靖并不在乎,还是一昧地咀嚼着,仿若是在做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脸上也溢满了笑容。苦了嘴,却甜了心。他不知道什么叫**情,不知道什么叫浪漫,只知道能待在师姐身边,为师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也不知咀嚼了多久,郭云靖感觉到嘴中的青藤树叶大多已成渣,便轻轻一吐,吐于掌间,如履薄冰似的给师姐敷上,就像春闺中的少女为意中人绣花一样,轻柔而体贴。

青藤树叶渣刚敷上,一股清凉的快感油然而生,神智不清的梦蝶也不禁娇吟一声。

听得这等声音,郭云靖以为弄痛了师姐,连忙止住动作,轻声询问道:“弄痛你了吗,师姐?”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梦蝶,尽是疼惜之情。

对于郭云靖关切的询问,梦蝶仿若未闻,只是傻傻地笑了笑,而后又露出了迷茫之色。

“唉。”见得师姐如此,郭云靖摇头叹息了一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默默念着:师姐,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待安全出去之后,我一定会带你去求医,医治好你!

想到此,郭云靖便有了点动力。从血迹斑斑的长裤上撕下一块小布、一条布条,轻轻地往伤口盖上小布,然后缓缓绑上布条,帮梦蝶包扎起来。他包扎得是那么认真、那么一丝不苟,就好像在做一件与生死一线的事一样。

梦蝶那长长的秀发悠然而下,垂直于郭云靖的脸间,柔顺而飘逸。郭云靖只感到脸上痒痒的感觉,伸手轻轻拔开秀发,搔了搔脸,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没有半点亵渎之意,继续着包扎工作。

大约过了几刻,郭云靖终于包扎完毕,见师姐整个过程中没露半点痛楚之色,如释重负,大大地舒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扶起师姐,将她的左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搭,右手绕过她的小蛮腰,握紧她的右臂,慢慢向树林外走去。

行至一里,终见大路。

大路经风雨一夜洗礼之后变得泥泞不堪,泥与水水**融混在一起,举步为艰。

幸好,天色已全明,不然别说是赶路,就算是散步也不能。

出了森林,见得道路泥泞不堪,郭云靖二话不说,俯下身来,背上师姐,小心翼翼地行着。

“踏、踏、踏。。。。。。”

郭云靖长脚一起一落间连半点泥水都没有带起,更奇怪的是,走过的路,居然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对此,郭云靖也不在意,似乎对于这种事件早已习惯成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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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静姑庵”几十里路处,两队人马正在急促地行进着,一前一后,相差不远。两队人马之间遍布火药味。

走在前面的人马只剩下寥寥几人,显是经历了一番恶斗,不能力敌,只好如同丧家犬一样逃跑。细看这帮人时,不是别人,正是吴康的手下。

而后面的那一伙人,最前的一人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后面则是跟着一群小罗喽,个个手执刀枪,杀气腾腾地追赶着吴康的手下。

吴康手下的一伙人个个都有一星战士境界以上的武艺,也算得上是一伙不可小覰的力量了,然而,在后面的一伙人面前却偏生只有逃跑的份,全无还手之力。

后面一伙人带头的那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留着浓浓的胡渣,骑着一头全身通红的马,慢理条斯地追赶着,看向吴康手下一伙人的眼神满是不屑,仿佛就好像在看一群蚂蚁一样,完全不放在心上。

如果此时有人留意一看,就会发现这个人全身散发出一种浓烈的黄色光芒,显是战狂境界的存在。至于是几星战狂,那就是一件难以得知的事情了,得等与他同阶,又或高他阶位的人才能知道了。

其实,他凭借一己之力,完全可以在谈笑间将吴康那群手下灰飞烟灭的,只不过怕动手失了宗师身份,也就懒得动手,让一帮小罗喽作威作福而已。

那群小罗喽自知敌不过,有老大撑着,自是像喝了酒一样,壮志满怀,也不担心有什么不测,个个威勇无比,奋勇战敌。虽然偶有几个受点伤,但也无法打击到他们的战斗豪情。

相反,吴康的那群手下就不同了,经战郭云靖一役,万念俱灰后重拾了半点信心,本以为能赶上郭云靖,将郭云靖挫骨扬灰,却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动起手来又被重创,死伤甚多,自就是灰心丧气,连垂死战斗也懒得了,只是一昧的逃跑。

看见这种没有任何悬殊,压倒性的打斗,骑马的那位首领自觉没趣,便扭转过头去,望向身旁的一位书生打扮的谋士,有点怒意地说:“小孙,大当家、二当家什么时候到啊?!不是说好稍后就到的吗?!都等了这久!要知道洗劫‘华阳县’可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做到的。‘华阳县’的知县吴拥之是个六星战狂,没有大当家坐阵,我们都是去送死!”

“三当家请放心!大当家和二当家二个宗师级别的人物,一言九鼎,说话算话,说是稍后就到,就必会到!”面对三当家的威严,那名书生丝毫不惧,从容地答着。

“希望如此!”骑马的三当家冷冷道。说完,便不作声了,继续观蚂蚁死斗。

见三当家不说话了,那名书生也不再多言,静静地看着前方吴康那伙手下,尽是戏谑之色。

两伙人一前一后,相距不到十米,处处都是硝烟味儿。

地上的泥水极是不安分,时不时随着众大汉的大足起起落落,沾染众人的衣服。

此时,吴康手下的一伙人个个都急于逃命,也不管弄脏了衣服,马不停蹄地向前奔。

现在,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字:逃!除了这,就别无他念了。

慌不择路之间,他们竟鬼使神差地跑向了郭云靖正在走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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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躲避,郭云靖虽然心有忧虑,但也不是那种杞人忧天,所以就走得慢了些。况且,他现在大伤痊愈,精力旺盛,功力精进,自信再遇上天赋异禀再者这样级别的存在,也不足为惧。至于,能不能挫敌就不太清楚,但至少可以保住身家性命。

是否有生命安危,这时的梦蝶,当然是不知的,脸上还是那样的漠无表情,只是静静地趴在郭云靖的背上,一言不发。

说了很多往事,见师姐还是无动于衷,郭云靖摇头叹息了几声,也就闭上了嘴,默默地行着。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话能表达他这时的心情了。

郭云靖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脚步,脸色微变,眉头略紧,了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此刻,他感到有一拔人正往这边赶来。

是敌,还是友?他无从得知,想暂且躲藏一下,免得再生节枝,却悲剧地发现周围除了二寸长的草地外,再无可藏身之处。

无可奈何,他只好往回走。

可是,就在他掉头往回走的那一刻,吴康手下的那伙人也来到了不远处。

听得声已不远,从脚步声中判断出来者武功大多不高,迟点走和早点走也没什么区别,好奇之下,郭云靖回过身来,驻足观望,认得是吴康一伙人,怒从心上起,冷如冰霜,但也急着动手,只是静静地站在路中间。因为他看见吴康手下的后面还跟着一伙杀气腾腾的人,从情形来看,两伙人似乎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所以也不急着动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