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屋檐下的少年
作者:书生有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28

“交出《天诛战技》,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一名黑衣人对一名少妇冷笑道。声音中带着异样之意,脸上尽是猥琐、色迷迷之态,显是对那少女垂涎三尺。

他身后还站着十几名同样装束的大汉,个个高大魁伟、身矫力健。他们手中提着刀枪,脸上除了奸笑,就是淫亵之色。

“休想!”与他们对恃,势单力薄的少妇冷冷道,接着又说:“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的,居然还敢来惹事!如果被我夫君知道,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声音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感情,全没懦弱胆怯之意。

这名少妇大约一米八身高,有着一张令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脸蛋,一双令天下少女都羡慕不已的白皙小手。她身穿淡红紧身衣衫,把娇小玲珑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使天下男人垂涎不已。她耳朵上的耳坠在茫茫白雪的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银光,更增几分姿色,以致于这些成名已久、玩女人如换衣服的杀手也心动不已。

“哈……”听到眼前美丽少妇的威胁,那名为首的黑衣人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的笑话。笑声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

他身的大汉也跟着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他方才停住大笑,色迷迷的双眼毫不避讳地在那少妇身上游弋,脑中更是肮脏地想着在床上如何蹂躏眼前这美人、想着她在自己的垮下如何呻吟、求饶,嘴上也是无所遮掩,道:“威胁对我们没用的,留着点气待会**吧。我们如果真的是怕你夫君,那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识相的,就乖乖交出《天诛战技》,好好服侍一下我们。把我们服侍得舒舒服服,保不准会给你一条生路,废了你武功,把你带回去当个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妓。哈哈……”

听到这种直白的粗言畏语,饶是见多识广的少妇也不由得眉头大蹙,脸上一阵潮红,但并没乱了心神,相反心下更加清明,有如刚睡醒一样精力充沛,冷冷地望着那一伙黑衣人。

“哼,”见少妇还是那样,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右手抬起向前一挥,道:“上,把她打倒了,我们就慢慢享受她的身体。”脸上尽是淫亵之色。

“这是你们在找死,休怪我心狠手辣!”看着那些向自己急奔而来的黑衣人,那少妇娇叱道。也就是一瞬间,那少妇便发生了蜕变,由看似懦弱非常、手无缚鸡之力变得杀气凛凛、强大无匹,手中长剑发出阵阵清吟。

本来今天,她带着儿子回外家探亲,欢喜得很,不想大开杀戒的,但此时被逼无奈,不得不出手了。

在那些黑衣大汉的刀枪嘶嘶大至,快要刺到身上的时候,她便动手了,身子有如鬼魅般飘然而出,与此同时,手中长剑一抖而出,带着破风之音,直迎上那些黑衣人的武器。

长剑在白雪皑皑的夜色中,泛着凛冽的寒光,时而惊鸿一瞥,时而大放光彩,绚丽绽放。所过之处,尽皆留下一连串血珠、一具没有生气的躯体。

只见得那少妇时而左飘,时而右移,灵动无比,有如仙女下凡般,全不像是在杀人一样。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她便把那些朝自己急奔而来的黑衣人解决得一干二净了。

解决掉那些小角色后,她握滴血剑而立,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着那个黑衣人首脑,心中有种不详的预兆。

“好!好!”见手下全部死在少妇手中,那名黑衣人首脑不怒反而拍手叫快,道:“果然‘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想不到还要我亲自出手。”

“承让了!”他大喝一声,身体骤然而出,手中单刀也应运而出。

他出手就是一招“大地乾坤”,把单刀如风火轮般,发出阵阵清吟,席卷向那少妇。

见到这一招,那少妇愣了愣,慌忙侧身闪去,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会我们郭家的刀法!”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你的忌日!不过,放心,我不会用武器杀死你的,我要让你在巫山风雨中享受极乐,**而死!哈哈……”那黑衣人淫笑道。说着,舞刀的手并没慢下来,相反更加快捷,刀势更加凌厉。

少妇越听这个声音就越感到震惊,好像在哪听过这声音一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当下在黑衣人凌厉的刀势攻击下,也不敢分心去细想,全神贯注地与黑衣人周旋,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中了那个黑衣人的道,到时就算想死也不能。她毫不怀疑刚才黑衣人一席话的分量,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

那黑衣人单刀直入,直刺少妇的非致命穴位,似乎真的是不值得杀了美人,要将说出来话贯彻到底一样。

见得他这等招式,少妇便知道他有何居心了,不由得羞怒成凶,把独创的剑法使将出来,剑剑都往他身上要害处刺去。

这黑衣人的武功似乎比少妇高上不少,完全可以在五十招之内将少妇斩于刀下,但为了达到自己的肮脏目的,迟迟不肯下杀手。他希望能在战斗中有机可乘,点中少妇的穴位,实现自己目的,满足自己的**。

然而,那少妇也并非那种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相反刚烈得很,剑法也高得出奇,竟把那黑衣逼得节节后退。

连退一百多步,那黑衣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娘的,裱子,大爷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是不?今日就算错手杀掉了你,我也要奸尸!”说完,便纵声长笑。笑声中尽是淫亵之意。

他手中的单刀,也就立马恢复了刚开始时的气势,带着粉碎一切的威能,席卷向那少妇。

“大地湮灭!”

随着声音的响起,只见得他整个人幻化了,幻化成一团寒光闪闪的光团。他的身体变得模糊起来,光团却越来越大,杀气也越来越是浓烈。

见得这种情景,那少妇刹那就面色惨白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招的威能,没有谁比她更懂这招的杀伤力,因为这招就是郭家无上宝典的第一式,她作为郭家女主人,无疑清楚得很。

是谁呢?她心中尽是疑惑。她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唯一不能放下心来的,就是不远处儿子的安危,可事实又不能自己哭喊,当真是愁心只与发争乱。她知道自己现在马上闪开可以暂时转危为安,但身后数十丈角落处的爱子却未免会惨遭池鱼之殃,当下,不敢有丝毫停留,举剑使得一招“玉女却狂”与黑衣人凌厉一击相抗。

“铛……”

刀与剑的交锋之声响彻整个夜空,远远传了出去,惊天动地。武器相交擦出的火花四溅,有如盛放的烟花般绚丽,却令人倍感寒心。相碰的能量更是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所过之处,地面皆龟裂开来,触目惊心。

二人虽然还是打得难分难解,但已经隐隐间看了少妇的不行。

然而,就在这时,少妇趁着黑人点自己穴位之际,手中握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往黑衣人脸上笼的黑布一挑,将黑片挑了开来。

“籁。”她的穴位也被点中。

“原来是你!!!”那少女惊叹一声,说完,便凄苦地笑了声,引动自己身体内的能量,爆炸开来。她情愿死,也不想被这种男人**。

“蓬!”

那个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被炸个正中,整个人倒飞出十余丈,猛吐鲜血,显是受伤不轻。他一边咳嗽,一边破口大骂:“贱人!裱子!”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

“不!”郭云靖双手紧紧地抱着头低声咆哮着,两行清泪如喷泉一样,狂涌而出。

每每想到这件事,他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平时‘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从容,有的只是迫不及待的忧伤与抓狂,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无尽的愤怒。

直到今天,他还是无法忘记当年的事。

那年,他虽然年幼,又被母亲点了穴位,说不了也动不得,但对于整个事情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从山岭逃亡到长街绝路的一点一滴,没有一点遗忘。

他清晰地记得:那时母亲为了爱子安危,下了莫大的决心方才说服自己,点了儿子穴位,将儿子放在冰冷的角落处,并用一块小布盖住儿子的眼睛,不想让儿子看到血腥的一幕,影响日后的成长。也许是天意吧,就在母亲转身的那一刻,那块小布被一阵冷风吹开了……

那年,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逼得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说帮忙,就连骂一句仇人也不能,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这种痛一直延续到现在还不能释怀……

那夜被人救了之后,他就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努力修炼,为母亲报得大仇,不然誓不为人!

然而,现实残酷,人生之路并非他所想的那样走向。因为救他的人是一群尼姑。这群尼姑个个心地善良,淳朴仁厚,天天颂佛念经,试图感化他,可就是感化不了,但依然风雨不改地教导,不曾气馁半分。最重要的是,她们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更别说会什么盖世神功了。

他好想向众师姐道别,出外游历,找寻武功强人,拜入其门下,习得一身神通,然后去找寻仇人,了结当年恩怨,为母亲寻冤得雪。可天下之大,为能用常理衡之,人生地不熟的,又该往哪走呢?最主要的是,他不忍心离开几乎承载了整个童年的“尼姑庵”,伤害十年如一日,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众师姐。

就这样,他在“静姑庵”上一呆就是十四年,虽然没习得盖世神通,但也有了强健的体魄。

有时,他按照师父的坐禅法去坐禅会隐隐感觉到体内有异常的东西在流动,而后就变得筋疲力尽,更奇怪的是过后身体又强壮了不少。

曾多时,他以为师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但在经过几次的测试,见师父连连吃亏,全然没有半点武功的样子,也就相信了师父没有半点修为的事实。

这些年来,他都按照师父所授的坐禅法来坐禅,慢慢的已爱上坐禅这种运动,每每有空,便安下心来,什么也不想地坐它个十几个时辰。

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感化掉他心中的仇恨。他始终无法忘记当年一点一滴,始终无法忘记母亲死前的情景。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这种回忆不淡反而越加清晰,他内心的仇恨也就越加壮大,无时无刻地缭绕着、侵蚀着大脑。

每年这个夜晚,不管天下多大雪,地结多少厚冰,他都会行到“尼姑庵”屋檐下,望向母亲惨死的地方方位,潸然泪下。十四年来,风雨不改……

只是今年,他内心的那股报仇之欲又强大了许多,已隐隐有了不可抑制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