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禁城内。

七名高矮胖瘦身材不一的宦官坐在高亥周围。

“咱们像这样相聚一堂，也是自先帝驾崩后的头一遭。”

身材不足一米五，仿佛的了侏儒症一样的在八人中最为矮小的，是童伦。宦官?中常侍。

身材发福，赘肉多得肚子都鼓起了一圈的，是赵皓。宦官?中常侍。

身高超过一米九，一身古铜色皮肤，戴着一副黑框圆眼镜像个教授模样的，是程忠。宦官?中常侍。

面貌颇为英俊，与在高亥面貌上很相似的，是夏望。宦官?中常侍。

…………项胜。宦官?中常侍。

…………蔡力士。宦官?中常侍。

…………黄迁。宦官?中常侍。

曾经权倾一时，把握了整个中华联邦的八人，此刻聚集在这里。居于首座的，自然是高亥。前宦官?中常侍。

中常侍这个职位，最早并不是由宦官担任。而是天子近臣，其职能相当于总统制国家里的总统顾问。

后来制度发生了变化，中常侍都任用宦官，并授以重任。从此以后，居此位的宦官竟可权倾人主，员数也从四人增加到十人，再后来为十二人。在历史上，被称为“十常侍”。

“我可从来没有杀死同伴的想法。”高亥笑着道，“只不过是希望这几年里，大家能够留在朱禁城里干点实事罢了。”

“我们也无法反抗，毕竟小命被捏在人家手里。”夏望自嘲般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在座的各位，手一摊，“大家都是无亲无故的人，手下虽然有点产业，但是你高亥……哦，不，现在应该称为丞相大人了，丞相大人怕是根本就看不上眼吧？还留着我们，不怕成为后患吗？”

“何必说得那么绝呢？除了你夏望没到还没到四十岁，我们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未来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嘛。”

气氛并没有过于紧张，毕竟高亥的做法，还是留有余地的。

“我不准备撤销中常侍的职位，不过权力肯定没以前那么大。锦衣玉食不需要担心，朱禁城的开销有人买单。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在这几年里安分的做个国事顾问。”

基本上高亥的让步也就到此结束了。他与对方并不是站在同样的立场上，而老谋深算的宦官们又都是“识时务的俊杰”。

现在中华联邦的局势也摆在那里，简直堪称内忧外患。

国内对**不满的大有人在，社会党人和民主党派的影响力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又因为战事屡次对布利塔尼亚割地赔款，惹得民怨沸腾。

虽然宦官执政集团的消失让民怨消退了不少，但对他这个丞相却多是观望态度。支持率相比于EU议长又或者是布利塔尼亚皇帝，可谓低的惊人。

好歹百足之虫断而不蹶，在没有真正宣布中华联邦解体之前，其国力依旧是世界三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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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亥做的事情，多是毛希望有人帮他去做而他懒得做的甚至不想做的事情。

虽然毛的精力之充沛已然堪称非人，但一个人终究不可能把自己当做一千个人来用的程度。所以在一切准备都做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决定放权给属下们。

毕竟管理之类的，已经不是“只有他毛才能做到”的事情了。就算没有他，神灯的事务又或者中华联邦的政府方面也能正常运作起来。

从石器时代以来，人类就已经习惯于分工的社会。如果作为职工而没有具体事物需要处理，就算本人也会感到相当困扰的吧。

放权并不等于放手，在一些技术部分，依旧是由毛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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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朱禁城，这是高亥一人把握大权后，毛才得到的特许。

宫里人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王殿下”感到不明所以，但也没有不知趣到跳出来高喊“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亲王”的家伙存在。

就算有，估计也被处理掉了吧。

高亥很放心的将天子的教育交给了毛来打理，不过更准确的说，他已经忙到没有精力去理会天子的程度了。

当一个独裁者是很累人的事情，哪怕手下有七个名为“中常侍”的苦力，面对雪片一样的公务，也会觉得力不从心。

“要不要建立内务省？或者组建一个内阁也行。”毛提议道。

“如果有人在旁钳制，那就不是集权**了。”高亥想了想道，“不过也未免不是条出路，毕竟国体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具体情况得要具体分析。”

这些事情有高亥去苦恼，毛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对中华联邦的感情不深。

在最初，他其实是相当诧异于高亥这种堪称“爱国者”的老旧思想。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全球一体化的迹象，但国民对国家毫无感情甚至随便更换国籍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就连毛自己，不止拥有中华联邦的国籍，在EU和布利塔尼亚甚至澳大利亚联邦的公民身份都有全套。

“人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动物。”大概是唯一的解释了吧？

这些事情毛没想太多，怎么振兴中华是高亥的事情，与他无关。他顶多只能提供点财力上的支持罢了。说实话，他对政治一点兴趣也没有，对高亥说的那一番话里，至少这一点是他真实的心情。

虽然凭他的Geass能力不去当个阴谋家有点浪费，不过也没人说过有能力就一定要去办事不是？世界上浪费自己才干的大有人在，如果不是毛自己的存在，神灯那数万教众都将在碌碌无为中度过自己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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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毛发现自己遇到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天子竟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为此他去找了点心理学专家，得到的结果是外部环境因素所导致。

如果幼儿长期生长在暴力**的家庭，其发生攻击行为的几率也很高。幼儿在学前期模仿能力很强，家长实施暴力，无形中是在教育幼儿使用暴力，让孩子觉得“暴力能够解决问题”。

不过想想也的确是，在天子遇到毛之前，宫廷里的暴力行为绝对少不了。黎星刻那次事情显然不是个例，只不过刚好天子遇上，又刚好高亥在场罢了。

“拳头大就是道理”“输了的人没资格反抗”

说不定在天子的下意识里，早就有这样的看法了。

毛也听说过古时候成长在宫廷里的小孩会很残忍，虽然天子从来没有什么虐待小动物或者虐待小太监的举动，但说不定其实只是她的天性善于伪装？其实人都有征服欲，只要有征服欲就会有暴力倾向。

这事情究竟是好是坏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毛大概是最没资格当监护人的监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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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其实是很细微的小事。

毛曾经送给过天子一套虚拟设备。毫无疑问，用途就是拿来当玩具罢了。

女孩子喜欢的游戏，大多是可爱类型的。但是天子却对格斗游戏和射击游戏情有独钟。而且还近乎偏执的，有虐尸（已经KO了对手之后继续使用连续技不停攻击对方的尸体）与爆头的癖好。哪怕是在玩竞速游戏的时候，都习惯把虚拟NPC弄得车毁人亡。

小孩子对于现实和虚幻的分辨力远远不如成年人来得可靠，说不定一些虚幻的东西，都会被他们当做真实来看待。（反之亦然）

“怎么会呢，因为知道是假的，所以人家才这么玩的嘛。”

当天子用堪称卡哇伊的表情说出上面一番话的时候，毛忽然有种背后发凉，像是后脑勺被枪顶住的感觉。

用Geass读出的结果，此刻天子脑中真正的想法是：（不知道假人和真人有什么区别呢？）

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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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第一次杀人，是在八岁的时候。

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毛却是用语言的力量挑拨了一对原本就并不和睦的夫妻。对他而言，这并不是重要的事情，这么做的理由也很微不足道――希望他和C.C.生活的地方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为了善后，他将整个镇上的人全部清理掉了。各种各样的意外，都有着同一个目的。

现在想来当时的做法虽然有些欠妥当，但是逻辑上并没有问题。为了既定的目的而展开的行动，没有正义与邪恶的说法，哪怕作为代价是死了很多人，但毛并不会为他们感到悲伤。他一厢情愿的认为C.C.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凭着穿越而来的记忆主观的认为C.C.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魔女。

这就是孩子的思考方式，自我中心，以及纯粹。

“小钰，想不想试试看真人杀？”话一出口，毛就后悔了。

这样不经大脑的言论，会导致什么糟糕的后果，他已经有所预料。

天子的脸上没有露出意料之中的兴奋表情。反而是有一丝落寞浮现在她的俏脸上。

“朕在现实里赢不了其他人呢。”

被萌翻了。毛感觉理智正在离自己远去。

“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这句和刚才一样，完全只是迁就小孩子的口气，根本不像毛在平时会做出的判断。

“大家都说朕不行的。”

喂，什么时候有说过？毛在心里喊道。他动用Geass翻看着天子的想法，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忆，却在脑中浮现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关联词。大多是不好的形容。

“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就可以了。”用鼓励、夹杂着期待的语气，毛说出了这句话后，他已经彻底决定放弃将天子变成乖宝宝的想法了。

或许天子变成女王，哦不，是变成暴君，也会比现在这样只能在虚拟的世界中寻得发泄要强的多。

毛这样想到。（就让我将力量，给予我可爱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