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兰兮点点头,她可以想象,如果卟啉病人在欧洲曾被当作吸血鬼,那么在东方也会被当作同样的怪物,人类总是会直观地把很多恐怖事件归咎于让他们感到害怕的事物之上,最常见的比如说蛇,其实这是一种不受到攻击便不会反击的和平动物,但是由于它的长相,自古以来便成为邪恶的象征,于是人们便宁可错杀一千;还比如说中世纪的教会,烧死了无数所谓的女巫,其实那只不过是一群偶然预言准确或是有着突出智慧的女子罢了,那时候的人们害怕未知,但并不接受别人洞悉这些未知――这是一种比恐惧要复杂得多也要卑劣得多的心态。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我们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我刚才说过,这种病到最后会发展成为疯狂,疯狂的人会做疯狂的事,比如,他们会吸血,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他们会拼命地吸食那些正常人的血液,就好像喝了那些血自己就能恢复正常一样,但是那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那种疯狂是控制不住的,就像是一种本能……我们一直在尽力阻止,我们会把发疯的族人关起来,如果控制不住他们,我们就会,就会……”顾若晖咬了咬牙,荀兰兮知道,她正在扒开自己最痛的一道伤疤,那句话也因此变得鲜血淋漓: “我们就会采取最后的措施,杀了他们。你永远不会明白,那种不得不杀死亲人的痛苦,也许前一天,他还在陪着你看月亮,在聊天,可是第二天,你就不得不用刀子刺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