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林燕妮在被隔离的极其孤单的状态下开始上网聊天,并试图在网上寻找一个可以沟通的异性,来逐渐适应没有戴斌的未来岁月的时候,戴斌遇上了一件生命中他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个危机在这个载入人类历史的特殊阶段,无疑,是与**有关。
不但是戴斌遇上了这个危机,东湖监狱医院大部分的人都遇上了这个危机,整个东湖监狱医院也暂时被隔离了,因为里面收治的一名入监队犯人出现了**所具备的一切症状,高烧不退,肺部有大片阴影。
按常理说,送到监狱服刑的犯人已经在看守所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机会去**高发的疫区,而且在送进监狱之前也会进行健康检查,这种被感染**的机会概率几乎为零,但几乎为零不等于为零,在押解的过程中有可能和别人接触,那就有一丝可能,在这一丝可能面前,东湖监狱的管理层毫不含糊,在接到监狱医院肖院长的报告后,监狱长连忙下达两条命令,一是将入监队隔离,入监队的犯人与民警不得与其他人接触,对与发病犯人住一个号房的犯人重点在隔离区内再隔离;二是对监狱医院进行隔离,医院里面所有的人不许出来,肖院长负责排查病犯进院后所有有直接接触的人员内部再重点隔离。首发
当确认自己这两条命令得到执行后,监狱长火速将这个情况按照属地原则向当地县里的**防控指挥部报告,希望**防控指挥部能够派人来将这个病犯转移到条件好一点的县医院医治。县里**防控指挥部接到报告后立即表示,县里医院也不具备治疗**的条件,暂时不予接受,但会立刻向市里报告,争取早点派专家组来鉴定是不是**病例,在专家组来之前,县里的疾控部门会协助监狱做一些隔离和消毒方面的工作。
监狱长只得又将情况报告给省监狱管理局,希望监狱管理局能协调一下,但转过来的情况是市里一口予以回绝,在未确认系**之前,就地医治,就地隔离,等待专家组的鉴定,由于**防治工作实行属地管理,监狱局也没有办法,只能按条条把情况报给卫生厅,但从卫生厅反馈来的情况是,全省这种情况比较多,各市都在紧张的进行排查,但真正是**的几乎还没发现,目前只确认几例疑似,让监狱局不要紧张,等待当地的市里派专家组。
监狱长打了一圈电话发觉只有耐心等着专家组一条路了,他只得宽慰肖院长耐心的等着,他还特意去医院外面远远的看望了一回,虽然他知道是**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他也不敢进去。
知道要被隔离的时候,整个当时在东湖监狱医院的人脸都灰了下来,特别是肖院长宣布要排查与病犯密切接触的人员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默默的拉开与身边人的距离,很不幸,戴斌是属于与病犯密切接触人员中的一员,肖院长于是安排了几个病房让他们进去,算是再隔离了。
戴斌与一个犯人一个病房,两个人关了门之后都默默不语,谁都没想到**的阴影居然离自己如此之近,居然盘旋到自己的头上。当两人从窗户里看到穿的就似太空人一样的防疫人员来了之后,心情如结冰一样的冷,对死亡的恐惧油然而生。
戴斌默默的等待着,直到防疫人员进门对房间消毒,给他们量体温的时候,戴斌才恍然醒悟,赶紧询问情况,可是,防疫人员并不能给他们什么好消息,只是宽慰他们,只要专家组来鉴定不是疑似病例就可以解除隔离了。
但事情并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晚上11点,专家组似乎什么时候能到没有个准信,需要鉴定的病例比较多,专家组现在似乎还在哪个县里,而从门外医生告知的信息中,这个病犯的高烧依旧没退,病情仍在加重,而医院也只能按照普通的肺炎进行医治。
当生命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对每个人都是一种重压,那个与戴斌在一起的犯人终于承受不住了,哭了起来,他还有一年多就出狱了,他不能承受,马上就要迎来自由,却倒霉的遇上这种事情,甚至会威胁到生命,一边哭,一边大骂着,就像在无边的黑夜里,向着一盏灯光行走的人,而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突然这盏灯被无情的熄灭了。
戴斌没有哭,他在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中思考,在这种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想起了很多事,那就是万一真是**的话,自己还有哪些事情要做。**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死亡,而自己还有哪些事情要处理呢,他想到儿子,想到林燕妮,想到薛小云,想到老家的哥哥和姐姐,想到自己尚未处理的一些事情,他感觉自己似乎在打遗书的腹稿了。
夜里,戴斌无法入睡,这一刻,他想见儿子,想见所有那些自己还挂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