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直低着头足足有半个小时。蓉则一直在追问,最后,宽终于抬起头说,是,是有那么回事。宽不想再隐瞒,他觉得那样已经很累。至于后果,他也不知道,反正,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做了就要敢于承担。听了宽说是,蓉一气之下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最后,蓉几乎是咆哮地对宽吼着,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脏人!你赶紧从我房里滚了出去。宽想,就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蓉依然不改她那*式的脾气,对此,他甚至对蓉的未来感到些许担忧。而处在极度愤怒和失落中的蓉,实在是无法冷静下来,她疯狂地砸碎了桌子、衣柜上摆放的瓶瓶罐罐。
为了不再招惹蓉,宽安静地进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脚也没洗,就躺在了床上。而另一边的蓉,在砸完所有能砸的东西之后,也渐渐冷却下来。她也一样,没有洗脸洗脚,就和衣躺在床上哭了起来。她怨恨宽,也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和宽结了婚?她知道,自己有很多的不足,可自己一直在努力。
从小到大,自己为了上大学吃了别人没有吃过的苦,为了取得今天事业上的一点成绩,自己没白天没黑夜地努力。而现在招徕的是什么?是遭到老公的遗弃。而且是一个无论从能力还是学历都比自己低一等的老公的遗弃。她心中真的很不服气,可现实就是现实。她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爱上宽?
想起当年在学校时,自己虽然算不上美女,但自己的才气也多少打动过一些男同学的心,可为了事业却一一放弃。现在想来,她真的有些后悔,她后悔的不是当时对事业的追求,而是后悔在追求事业的同时,为什么没有去接受那些心仪自己的男人?也许那些男人比宽更有责任心,更能让自己托付终身。
然而,这一切均已过去。理性的蓉此时已非常清醒,她知道,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处理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蓉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机关干部,她需要冷静,需要分析,需要决定自己的取舍。蓉几乎就是在思考中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而宽则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黎明后的审判。
第二天,宽和蓉像往常一样,各自上各的班,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上班途中,宽给静打了一个电话,把昨晚和蓉吵架的事告诉了静。静心里感到很紧张,觉得自己就像小偷一样,偷了别人最珍贵的东西。可事到如今,她有些欲罢不能。她赶紧问宽,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宽说,我也不知道。
为了安慰静,宽也只能强作镇静地说,宝贝,没事,大不了离婚。静说,万一大姐不离,再把事情闹大,闹到单位上去,那又怎么办?听静这么一说,宽心里也很含糊。他想,是呀,自己和静都是机关干部,正如静所说,要是闹到单位去,事可就大了,不光自己受处分,影响提干,静在单位上今后也难做人?
想到这,宽的脑袋都大了。可当着静,他又能说什么呢?谁让自己那么爱静的?宽最后说,静,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如果你我的爱是真诚的,大不了,我们都辞去工作,反正我们都年轻,我们会有办法养活自己的。静听宽这么说,心里很是感动也很欣慰,尽管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但她不再后悔。
之后的几天,为了不惹出更大麻烦,宽和静约定,这段时间以少见为好。每天晚上,宽也早早回家,提前做好三人的饭菜。为了省得单独和蓉一起吃饭引起尴尬,宽有意把平时在爷爷奶奶家吃饭的孩子娜娜接回家中。蓉似乎也心知肚明,尽量配合宽在孩子面前不发脾气,尽量装着和和睦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