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鱼小晰开口，查房的医生带着一拨人走了过来。

“乔阳……”带着眼镜的女大夫看了一眼病床上挂的卡片，从助手那里接过病历，瞄了一眼疑惑中的乔阳，继续说，“几点醒的？”

“刚刚。”鱼小晰忙接话。

“体温、血压也正常，头还晕吗？”

“有一点。”乔阳机械地回答。

女大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扒开乔阳的双眼，照了照，点了下头。

“待会儿去验血，下午安排脑CT。”在病历上边写边说，“今天先喝粥，别吃固体食物，明天开始逐渐添加。别给他吃油腻的东西。”

鱼小晰忙点头。

“那个……大夫，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先住一个礼拜吧。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那么久……”鱼小晰无奈地说，她还要在这里照顾他那么长时间？这里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住院费医药费什么的，都是她在垫的。

“嫌久？”女大夫不悦的瞪了乔阳一眼，“嫌久就不要瞎胡闹，吃什么迷幻药。两个年轻人，真是什么都敢玩。追求刺激也别把命搭上！”

一席话说得鱼小晰满脸通红。从昨天入院开始，这个大夫就没给她一点好脸色，已经认定了他跟她是情侣胡闹给闹到医院里德。她解释半天只是越描越黑。

迷幻药？乔阳马上想到了夏子衿。这个贱人竟然这么害他！

“大夫，请问我的病情怎么样？”沉沉的声音，打破鱼小晰的尴尬。

女大夫看看乔阳，小伙子长得是挺不错，不觉放柔了声音。

“迷幻药已经不要紧了，你胳膊上伤口发炎，导致发烧。头部被钝物击打，导致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

“被钝物击打？”乔阳摸摸头，“我怎么不记得？”

“这个问你女朋友吧，你来的时候就带着伤，我们也不知道。”女大夫说完，转身向下一床走去。

探寻的目光扫向鱼小晰。鱼小晰不自然地转过脸。

“我去给你买粥。”

话未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天已大亮，病房里嘈杂起来。家属走来走去，探病的，聊天的；护士进进出出，护理的，查房的。最便宜的病房，床与床之间连格挡的帘子都没有，这一床的孩子刚因吃药哭完，那一床的老头又尿湿了褥子。

皱着眉头吃下鱼小晰买来的白粥，乔阳不满地说：“这个医院没有单独的病房吗？”

“你病的不重，住这里就可以了。花那么多钱做什么？”鱼小晰没好气地回他。就这个病床，她还交了两千押金来着。

“你说一下，我的头是怎么回事？”吃饱了，感觉有点体力了，乔阳继续追问鱼小晰。

“跟……跟你说了我不知道的！”鱼小晰低下头，赶紧收拾餐具。

直觉她一定知道！乔阳仔细打量鱼小晰。

鱼小晰感觉到那双锐利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不自然地拉了拉衣领，一个浅浅的痕迹闪现了一下。乔阳眼睛一亮。

“小鱼，我后背很痒，帮我抓一下。”

“你自己不会抓吗？”

“左手打针右手有伤，我自己办不到。你好歹也是照顾病人的吧！”

鱼小晰瘪瘪嘴，弯腰扶起他，在他背上胡乱划拉着。这个人，醒了果然不如昏着好伺候。没留神，乔阳抬手将她的衬衣扯开，胸前铺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

“你！”鱼小晰惊吓地猛直起身子，双手揪紧衣服，怒气冲冲地瞪向乔阳。

瞬间，乔阳明白了。迷幻药，房间里只有他跟她，她身上的吻痕。

“我的头，是不是你打的？”恶狠狠地看着她。

鱼小晰咬咬牙，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是！你活该！”

“什么屁话！”

“你不侵犯我……我就不会打你！”

“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我没别的办法，你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你忍一下不就完了，我又不会赖账！”

说什么！？鱼小晰瞠目结舌地看着乔阳，他让她忍一下？就为了他头上这个该死的小伤口，怪她当初没有就范？

“你……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廉耻？”气得发抖的手指向躺在床上的乔阳。

“现在躺在医院的人是我，不是你！”

“如果不打你，今天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鱼小晰恨不得掐死他，他自己知不知道那晚他是个什么德行？他抓在她手腕脚腕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散，还有她胸前脖颈上那些讨厌的痕迹，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身上被虫子咬般的难受。

“你这个人，就是个人渣！”鱼小晰气呼呼地跺跺脚，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