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辰出屋，酒吧恢复如初。这种地方本来就常经历这类事情，老人儿们也都习惯了每次打斗后的重整，听说乔阳已经将损失全部埋单，经理的脸不像原来那样长了。
只是因为一场斗殴，客人少了一半，所以刚十一点，经理就打发鱼小晰回家了。
这个时间，还有末班车，鱼小晰就跟李辰乘坐一辆四处漏风的开不了空调的公交车回了家。
因为今天李辰没跟宿舍打招呼，所以没人给留门，所以只好到鱼小晰的房子里暂住。
开门进屋，入耳的是乔阳房间传来女人的喘息声。鱼小晰注意到李辰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尴尬地说：“有时候，他会带人回来。”
李辰木然点点头，鱼小晰引他进入房间。问他是否洗澡，在他否认之后，自己拿着衣物跟毯子就要出去。
“小鱼，我睡客厅就好。”李辰忙说。
“不用，沙发也很舒服。”鱼小晰笑笑，“你在房间里，隔壁那位见不着你也就不会说什么。你睡客厅的话，他倒抓着话柄了。”
“小鱼，你还是早点搬走吧。”李辰担心地说，隔壁的声音大了起来，女人开始尖叫，她跟那乔阳住在一起，真的有太多不便。
“嗯，我也期望啊。你快睡吧，我出去了。”说完，帮他带上门，自己决定去洗个澡。
去去晦气吧。
水汽充满了小小的卫生间，鱼小晰用冷水揉着这几天一直未消肿的眼睛，心中合计着打工的钱到手，会有多少。哦，对了，还有那双鞋……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敲响，鱼小晰以为是李辰，忙穿好睡衣，笑盈盈地开门，却因门口站的乔阳而僵了表情。低头，几步迈出，给他让出路。
乔阳轻蔑地哼了一声，走进，关门。
冲水声响起，乔阳出来的时候，鱼小晰还站在门侧，惹得他一丝讶异，一丝……期许。
“我，想问一下，那双鞋多少钱。”低着头，闷声说。
“你还不起。”他冷淡却笃定的声音。
“无论多少，我还你！”鱼小晰抬起头，声音是决绝。
乔阳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矮小的女孩，客厅只开了那盏她屋里拿出的台灯，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毅然。这跟他从英国回来那晚的恬静睡脸，是同一张吗？心中那股情绪又开始冲撞，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万二。”低沉好听的男声，带出一个惊人的数字。鱼小晰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越张越大。
“你……”声音颤抖了，终是把“脑子有病”四字咽进肚子里。咬住嘴唇，低下头，轻声说：“我会还给你的。”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跳着脚骂开了。突然非常怀念他的小火龙了。从那晚开始，她对他充满了防备，对他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唯唯诺诺的背后，是冷淡的拒绝。
那拒绝让他非常非常不舒服。
“不必了，你欠我的，远比这个多。”乔阳语气很淡，心绪却很浓。
“除了钱，我不欠你别的。”鱼小晰冷冷否认，应该是反过来，他欠了她一颗完整的心，她正在努力找回来。
目光忽然变得尖锐，乔阳握住她的手臂，咬牙说：“你欠我的，我不要你还，至少，你该承认吧。”
“承认什么？”鱼小晰反倒笑了。他一路逼她到现在，反倒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朝三暮四的贱人！”阴沉地咒骂，终于激怒了鱼小晰。
揪住乔阳的衣领，用全身的力气将他推进卫生间。
没有防备的乔阳，愣是生生地后退几大步，沉重的身体跌坐到马桶盖上，惊愕地看着她把两人关在狭窄的空间里，来不及没发现自己的状况多么狼狈。
“你这个混蛋，搞清楚一下状况！”爆发的鱼小晰压低声音，吼道，“你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我交男朋友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天天被你欺负，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地对着你那张死人脸？我为什么要被迫欠你那么多钱？你说啊！你凭什么！凭什么！”
一大堆的“为什么”一股脑儿砸向乔阳，让后者目瞪口呆地坐在马桶上，而鱼小晰的咆哮还在继续。
“你算什么？算什么？只知道享受的米虫！你自己挣过一分钱吗？除了玩女人你还会干什么？”
“你以为别人都有义务服从你？你以为你是谁？揣着一大堆从你老子那里拿来的钱，你有什么了不起！？”
“你这种人，就是蛀虫，就是腐烂的木头，就是化脓的细菌……”
情绪越来越激动，出口的话越来越难听，终于听不下去了，乔阳怒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就不！”鱼小晰吼回去，声音尖细，也顾不得是否会引起房子里另外两人注意。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步。
小火龙复活了，却让他更加心烦。霍地站起，捏住她的肩膀将她用力撞到瓷砖墙上。后脑被磕到，头嗡地一声，突然而至的晕眩就让鱼小晰眉眼紧锁，咧着嘴倒抽一口凉气。即便如此，还是不肯认输。
“嘴上斗不过就动手，你算什么男人！”
“鱼小晰，你***嘴巴给我放老实点！”她的倔强一如既往，让他抓狂。
“垃圾！”鱼小晰抓住他坚硬的手腕，呲牙咧嘴地溢出两个字，脑后的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无法思考。
她吃痛的神色，让他松了手上的力道。
那波痛好容易过去，鱼小晰才慢慢睁开眼睛，对上的，是火光灼灼的黑眸。这人！话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他还是那一副得了理的模样。
“好了，放开我！”
乔阳眯了眼，却还是不放。
“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聋了？”鱼小晰用力拉了拉他的手腕，纹丝不动，忍不住就又吼他。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乔阳的话从齿缝里挤出，慢慢靠近那张倔强的小脸，近到两人可以感受到各自鼻尖纤细的绒毛，灼热的气息全数吐在鱼小晰紧紧抿着的唇上。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
大手撕开睡衣的两襟，扣子如受惊的鸟群四散弹开，雪白的美好毫无遮挡地现在明亮的灯光下。鱼小晰惊叫着，想遮住裸|露的身体，却被乔阳握住手腕，反剪至身后，顺势拉下整件睡衣，当做绳索捆住了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