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晰受惊地推拒,全数被他收进怀里。
这红唇,他真的好眷恋。
轻吻着,全然不像禁锢她身体的双手那般用力,仿佛在品尝世上最美味的珍馔,细细地勾画,口中全是记忆中的味道。
两天的时间,久得像几个世纪,她快变成他的毒品,每日不尝便全身不适。像现在这般尽情品味,竟是全身百骸的舒服。
“乔阳,住手!”鱼小晰羞赧地躲避,却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他追来的嘴唇,以及只有他会带给她的触电般的麻。
缠绵的吻,没有了以前常有的强取豪夺,似乎掺杂了若干的珍惜,诱得她想要沉溺……
贱货!
一个词窜入脑海,鱼小晰顿觉全身汗毛直竖,僵了四肢。用力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乔阳唇上,低声说:“你别碰我!”
揉进柔情的黑眸瞬间阴霾,捏住她细小的小巴,逼她抬起头。手上的力道让鱼小晰忍不住抽气,眯起的眼睛漾出水汽。
“他碰过没?”紧绷的话语,连着神经也绷了起来,只等她的判决。
“与你无关!”抿嘴,硬声回答。
放在她腰部的大手收紧,身体两处的疼痛让鱼小晰皱紧眉头。
“有,还是没有!”乔阳咬牙继续追问。
气他的霸道,更气他的无理取闹。说喜欢是他,侮辱也是他,凭什么他可以这么对自己!咬咬牙,一个字,脱口而出。
“有!”
下一秒,她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贱货!”
第二次,他冷冽的声音,让空气都凝固。
乔阳兀自推门而去,留下趴在地上的鱼小晰,舔舐又被拉开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李辰快步走了进来。
“小晰,怎么在地上?”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怎么了?脸这么白?”扶她站好,李辰仔细端详她,发现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没什么,没什么……”鱼小晰喃喃地说着,眼泪却扑漱扑漱落下,像大颗的珍珠。吓得李辰手足无措了,“你”个不停,却说不出什么。
哭了许久,被李辰压到床边坐下,鱼小晰才舒了口气,止住眼泪。
“对不起,吓着你了。”不好意思地道歉。
李辰干笑两声,摇摇头。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鱼小晰咬咬唇,胡乱地编个借口。
“有点怕。”
“那别在这里打工了,真挺危险的。”李辰单纯地信了。刚才他在外面帮忙收拾东西,很多砸坏的杯子上还有血迹,以及早些时候鱼小晰受到的骚扰,都让他相信,这里绝对不是他们适合待的地方。
点点头,鱼小晰慢慢说:“做完寒假,就不做了。”
“不能现在就离开吗?”
“我签过合同的。而且,不做就没钱搬家了。”鱼小晰无奈地说。
钱啊!李辰也不好说什么了,他家境也不富裕,这方面真的没有办法帮她。
与李辰出屋,酒吧恢复如初。这种地方本来就常经历这类事情,老人儿们也都习惯了每次打斗后的重整,听说乔阳已经将损失全部埋单,经理的脸不像原来那样长了。
只是因为一场斗殴,客人少了一半,所以刚十一点,经理就打发鱼小晰回家了。
这个时间,还有末班车,鱼小晰就跟李辰乘坐一辆四处漏风的开不了空调的公交车回了家。
因为今天李辰没跟宿舍打招呼,所以没人给留门,所以只好到鱼小晰的房子里暂住。
开门进屋,入耳的是乔阳房间传来女人的喘息声。鱼小晰注意到李辰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尴尬地说:“有时候,他会带人回来。”
李辰木然点点头,鱼小晰引他进入房间。问他是否洗澡,在他否认之后,自己拿着衣物跟毯子就要出去。
“小鱼,我睡客厅就好。”李辰忙说。
“不用,沙发也很舒服。”鱼小晰笑笑,“你在房间里,隔壁那位见不着你也就不会说什么。你睡客厅的话,他倒抓着话柄了。”
“小鱼,你还是早点搬走吧。”李辰担心地说,隔壁的声音大了起来,女人开始尖叫,她跟那乔阳住在一起,真的有太多不便。
“嗯,我也期望啊。你快睡吧,我出去了。”说完,帮他带上门,自己决定去洗个澡。
去去晦气吧。
水汽充满了小小的卫生间,鱼小晰用冷水揉着这几天一直未消肿的眼睛,心中合计着打工的钱到手,会有多少。哦,对了,还有那双鞋……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敲响,鱼小晰以为是李辰,忙穿好睡衣,笑盈盈地开门,却因门口站的乔阳而僵了表情。低头,几步迈出,给他让出路。
乔阳轻蔑地哼了一声,走进,关门。
冲水声响起,乔阳出来的时候,鱼小晰还站在门侧,惹得他一丝讶异,一丝……期许。
“我,想问一下,那双鞋多少钱。”低着头,闷声说。
“你还不起。”他冷淡却笃定的声音。
“无论多少,我还你!”鱼小晰抬起头,声音是决绝。
乔阳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矮小的女孩,客厅只开了那盏她屋里拿出的台灯,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毅然。这跟他从英国回来那晚的恬静睡脸,是同一张吗?心中那股情绪又开始冲撞,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万二。”低沉好听的男声,带出一个惊人的数字。鱼小晰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越张越大。
“你……”声音颤抖了,终是把“脑子有病”四字咽进肚子里。咬住嘴唇,低下头,轻声说:“我会还给你的。”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跳着脚骂开了。突然非常怀念他的小火龙了。从那晚开始,她对他充满了防备,对他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唯唯诺诺的背后,是冷淡的拒绝。
那拒绝让他非常非常不舒服。
“不必了,你欠我的,远比这个多。”乔阳语气很淡,心绪却很浓。
“除了钱,我不欠你别的。”鱼小晰冷冷否认,应该是反过来,他欠了她一颗完整的心,她正在努力找回来。
目光忽然变得尖锐,乔阳握住她的手臂,咬牙说:“你欠我的,我不要你还,至少,你该承认吧。”
“承认什么?”鱼小晰反倒笑了。他一路逼她到现在,反倒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朝三暮四的贱人!”阴沉地咒骂,终于激怒了鱼小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