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混蛋！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能强迫她！？”孙婷婷气急，跳起来指着眼前的男人就骂。

“没有强迫。”乔阳硬声说，而后仿佛在自言自语，“要是强迫了，她也不会跑了……”

他的话让孙婷婷噎住，半天才冒出一句：“骗人！”

“随便你信不信。”乔阳抿着嘴说，“现在你告诉我，她会去哪里。”

看孙婷婷的表现，鱼小晰没有找过她。

小鱼会去哪里？孙婷婷低下头，大脑迅速运转。这小妮子整天忙来忙去的其实生活很单纯，不是打工就是上学。发生这样的事情，先前打工的地方她会去吗？应该不会，她没有在一个地方干上很久过，都是些萍水相逢的人，她能谈得来的几个朋友都是同学。那剩下的就是学校了。如今学校宿舍已经选择性开放了一些，会不会回校了？想到此，抬起头，看着乔阳认真地说：“我想回学校看看。”

点点头，乔阳转回身把门打开。孙婷婷拿着包欲走，却被乔阳抓住背包。

“东西先放这里。”

这人！怕她也跑了不成？！孙婷婷哼了一声，歇下肩带把包给了他，大步离开。她但心着鱼小晰，现在他想怎么样都随他。

两人打车回到学校。假期的校园异常冷清，冬青丛上顶的雪没有被清，路面倒是扫过的。孙婷婷快步走着，边走边打了几个电话，询问班上有谁现在返校，哪几个宿舍是有人的。到了女生宿舍门口，管理员阿姨把乔阳上下左右看了几遍，怎么也不信他是学生，况且乔阳没有带任何证件，所以不放他进去。只是这样根本阻止不了他，乔阳跟她?嗦两句之后拔腿就上楼了。孙婷婷阻拦不及，管理员阿姨吆喝着从屋里跑出来去追他，孙婷婷也只好跟着跑。

乔阳也不知道鱼小晰班级的宿舍在哪里，他拣着没挂锁的屋就砸门，门开了就问人家，鱼小晰来过没有，惊扰了好几个屋里的女生，最后管理员阿姨干脆用中年发福的身体死死抵住他，才阻了他砸下一道门。首发

“你再胡闹，我叫保安了！”阿姨气得满脸通红，喊道。

“乔阳你给我适可而止！你知道她住哪个屋吗？！”孙婷婷也过来拽他。

被两个女人摁到墙上，乔阳抬手抓住孙婷婷的胳膊，红着眼说：“你说！她在哪里？”

“你冷静一点我们一起去找行不行！？你这样我怎么带你去？”孙婷婷抓住他的手，他快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不行，你们给我出去！”阿姨也急了，大过年的女生宿舍楼进来这么个疯疯癫癫身强体壮的男人，闹出点乱子来她怎么跟学校交代？

这个情况麻烦死了！孙婷婷瞅了乔阳一眼，他还是抓着自己胳膊，力道不那么大了而已。转头看看激动的阿姨，叹了口气，靠着混迹社会多年的经验，瞬间编出一套谎话将她蒙混过去。什么乔阳的妹妹离家出走，什么父母望眼欲穿，千保证万保证不会闹事，阿姨半信半疑，孙婷婷她认识，知道是本校学生，既然有她作保，她勉强跟着他们去找人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没有人见过鱼小晰，也没有人跟她联系过。孙婷婷站在宿舍楼下，咬着嘴唇，心里七上八下的。

乔阳脸色更差，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孙婷婷阴鹜地说：“别跟我耍花招，你最好给我找到她！”

瞪他一眼，本想顶撞几句，见他一脸疲惫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孙婷婷掏出手机。

“李辰，是我。小鱼有没有找过你？……哦，没事，我找她有点事，她不接电话……没事没事，真的。……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再见。”

她刚放下手机，乔阳兜里鱼小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乔阳看了看，果真李辰，接起电话说了句“她没空！”随即挂断。

孙婷婷皱了眉头，不满地对他说：“你这人！怎么随便接别人的电话！”

乔阳斜睨她一眼，冷冷说：“她要真敢去找他，我保管那小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看他咬牙切齿的神态，真正一个妒夫的摸样！孙婷婷暗忖。这人对小鱼，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点不一样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路去找！”乔阳喝道，孙婷婷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这副臭脾气，怎么对得起他那张脸！

他们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鱼小晰打工的地方都找过了，不是没人认识她就是没见过她。乔阳整个人是风雨欲来，孙婷婷则又累又饿又担心，终于受不了坐到马路牙子上，哀叹一声：“上帝啊，小鱼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乔阳几步走过去拉她起来。

“喂！”孙婷婷有气无力地说，“好歹你让我吃个饭行吗？小鱼也二十多岁了，她就算跑也不至于有人身危险吧？你把我累死了更没人带你去找了！”

像是想了想，乔阳拽着她随便进了一家饭馆。坐定后乔阳没接服务员递上的菜单，直接问：“什么最快？”

因此，两人各点了份韭菜鸡蛋汤面，五分钟后便上菜了。

孙婷婷狼吞虎咽地吃着，没一会儿就干掉一碗，肚子里有了打底的食物，才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乔阳。只见他点了支香烟，面朝窗外望着沉默地吸着，黑眸里竟是茫然一片，碗里的面却一口未动。见他这个样子，慕的心就软了。

“喂。”忍不住喊他。

乔阳别过眼睛看向她。

“你不吃吗？”孙婷婷指了指他的面。

“没胃口。”淡淡说完，乔阳继续看窗户。

“别看了，玻璃上都是水汽，你看得到什么啊！”

谁知乔阳白了她一眼，那神色仿佛在说：多管闲事。

“你还真有惹人生气的本事！”放下筷子，孙婷婷不满地说。

看到她的碗里只剩面汤，乔阳灭掉香烟：“继续找吧。”

招呼来服务员，乔阳付了钱，先行起身。谁知孙婷婷却不动，口中念着“谁说我吃饱了？”，一边把乔阳那碗面端到面前，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作为好友，她们有些地方还蛮相似的。乔阳见她一挑眉一眯眼，那神色倒是常在鱼小晰脸上见过，一时间也没有发作，只是重新坐下，又点了一根烟。

其实孙婷婷已经吃饱了，只是让乔阳气得找茬，谁知他倒是不跟自己计较，径自低头吸烟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憋不住，小声问：“你……真的喜欢小鱼？”

夹烟的手顿了顿，乔阳抬起深沉的黑眸，说了句：“没必要跟你说。”

一口气提起来，深呼吸，不要跟他吵不要跟他吵，孙婷婷耐着性子继续说：“你要真喜欢她，我帮你找。你要只是玩玩，那本小姐今天累了，不想再走了。”

乔阳凶狠地瞪视没有让孙婷婷退缩分毫，如今是他有求于她！

良久，乔阳又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顺势遮住双眸，慢慢说：“她都不信，我说了你会信？”

不信似乎也不行了。孙婷婷抿着嘴仔细打量面前这个男人，黑色的眼圈，通红的双眼，泛白的薄唇，苍白的脸色，英俊的脸上尽是疲惫的痕迹。浓眉一直蹙着，从她见到他开始，没有舒展过。哪个男人会为一个只是玩玩的对象奔波成这样？犹豫再三，还是继续问：“你会喜欢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