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跟沈春华吃炒饭，鱼小晰把馒头当成某人，狠狠地啃。晚餐如此解决。

夜里，乔阳坐在床上拉着T恤瞅那些油渍。别说脏衣服了，他每件衣服就穿一天就换掉，一般每个月会更新一批新的。身上这件跟了他两天，他忍了，可是如今脏成这样，叫他浑身蚂蚁爬一般难受。

睡觉可以脱了，明天怎么办？

敲门声响起，乔阳以为是鱼小晰，立刻来了精神，跳下床，两步过去把门拉开，结果沈春华站在门口。

“没睡哪？”沈春华和蔼地笑着，手里捧了一堆东西。

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学了几国语言，不过没学过方言，听着很像日语，但绝对不是。乔阳凝眸看看她手里的东西：衣服跟洗漱用具。

沈春华指了指房内，说：“进去吧。”

这个他倒是懂了，侧身给她让路。

把东西放在桌上，沈春华把衣服展开，递给乔阳，又指了指他身上的油渍。

这是让他换下来？乔阳看看手里半旧的恤衫，暗蓝色，有股肥皂的香味。抬头看看等在那里的中年妇女，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她。

的帅男在面前倒没让沈春华感觉不妥，她满意地笑了，接过他的衣服，又指了指桌上的毛巾牙具等物，随后关门出去。

这个妇人倒是会照顾人。他两天没刷牙了，只靠嚼口香糖代替，正觉着口内发涩。过去翻动那些东西，标准的鱼小晰式配置，牙刷刷毛很硬，牙膏外皮很像某国际知名品牌又是类似的名字，牙杯跟毛巾都是赠品

突然传来鱼小晰的声音。

“妈！你干嘛给他洗衣服！”

之后就是她们方言版的对话，他一句也听不明白。

后来就安静了，乔阳推开门，见鱼小晰黑着脸，坐在厅里搓他那件T恤。

哦，她给他洗衣服？还是手洗？

乔阳心满意足的靠着门看她，看她像个小妻子一般搓揉他的衣服，尽管力道有点大。

鱼小晰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裸男，脸色微红，啐道：“把衣服穿好！”

五月的天气不是很热，这里是乡下，昼夜温差也大，乔阳就利索地套上那件暗蓝色T恤，身长凑合，就是袖子短了，顺手捋到小臂中间的位置。

鱼小晰瞟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穿什么都好看。爸爸这件旧T恤绑在他身上，仿佛也成了名牌。

不理他了，随他爱看去吧。

鱼小晰端着搓好的衣服，去了狭窄的洗手间，开水冲洗。

乔阳动了脚步要跟过去，沈春华走了出来，他不得不停下。

毕竟是鱼小晰的妈妈，他还懂得收敛。

“小晰，一会儿洗完了，熨干吧。”

“哦。”

乔阳听不懂她说了什么，只是看到鱼小晰的脸又黑了一层。

乐呵呵地靠在门口，想等某位碍事的中年妇女闪人。只是那位中年妇女也站在洗手间外面，看着女儿洗衣服。

被看出来了？乔阳扯了嘴角，反身回屋，关上门。

他倒不在意，只恐怕小火龙明天会爆发。

“晰啊……”

妈妈这么叫她的时候，不是有感而发，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哎。”她应了一声，手下的动作缓了下来。

“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乔阳。”

“多大了？”

“……跟我同岁……”说十九也没人信吧？

“哪里人啊？”

拧干水迹，鱼小晰唰一下把T恤展开，低声说：“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想问一下……”沈春华扶上门框，注视着女儿。

“我们不熟，不知道。”

“好了，妈，熨斗在哪里？稍微熨一下明早就干了。”

心脏突突乱跳，鱼小晰逃出那狭窄的空间，不敢看妈妈一眼。

“熨斗在第二个柜门。”

找到熨斗，鱼小晰闷不作声地操作。

沈春华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女儿身后，看着。

“孩子，找朋友要找适合的，妈希望你将来能美美满满的就成。再说，咱们家条件不是很好……”

叹了口气，鱼小晰把熨斗放到一边立好，小声说：“妈，你想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