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作者:风雪刀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412

次郎高高的个儿,称得上是一表人才,可就是脸上总带着忧郁,且还不愿意说话,总好象有什么心事,加藤子说儿子小的时候相当的活泼,大了,不知什么时候,性格也有了变化,若追溯原因,可能与他的所上的学校和所学的专业有关吧?他现在在东京一个美术学院上学,学的是油画专业。#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大凡搞艺术的人,常常把自己在现实中得不的东西,通过艺术形式,表达出来,进而在画中实现自己所谓的理想,久而久之,其思维慢慢与现实脱节,把自己的一切,都锁在内心那块天地中。

加藤子为了让郑心清理解和了解儿子,趁儿子不在家时,把郑心清领到儿子房间,满屋子都是油画,有天、有地、有山、有水、画得活龙活现,真是好看。郑心清还是头一次看过这类画,也就是油画。当她看到一幅女人光着身子的画,她脸顿时红得不行了,不敢再看,心里又特别的想看。加藤子说,这都是儿了画的。她说这话时,脸上呈出骄傲,但随即,她也忧郁上了,她说丈夫反对儿子次郎学这个专业,说次郎不如太郎有出息,在他看来,次郎应当如太郎一样儿,当个军人,也只有军人,才能用实际行动,效忠天皇,报效帝国。次郎没遵从父亲的意愿,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所以经常受到父亲的斥责,这就给次郎内心造成一种无形压力,次郎的忧郁有没有父亲的原因,也就不得而知了。

郑心清改变了对次郎的看法,先是同情,后是敬慕,但绝不是感情上的变化,她的敬慕,是觉得次郎的画很好看,用中国话来形容次郎,那就是个才子。有了这种感觉,她对次郎的态度有了改变,饭桌上多看次郎几眼不说,还主动地与次郎说话,虽说她说十句,换不来次郎一句,她也不在意。有时,她还把在学校学来的笑话,说给加藤子,不,其实是说给次郎听的,当她费力地,结结巴巴说完了,加藤子夸张的拍着手,哈哈大笑,再看次郎,仿佛耳朵塞住了,脸上没一点表情。郑心清泄气了,她认为艺术已把次郎变成一个没有知觉,冷得不能再冷的人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郑心清觉得次郎还是个有情感和活生生的一个人……

郑心清所在学校,是个女子校,班里的同学,知道她来自于满洲,都挺冷淡的,有的人,在知道她的家族与清朝皇室有点关系后,开始接近她,也稍显热情,这一切郑心清并不在意,在她内心中,她对日本人没明确的认识,更不知道日本人骨子里瞧不起满洲人,因为,她在国内时,见到酒进完造及日本人,对她的阿玛,都是很尊重,甚至是巴结。她也常听阿玛说过,在大清,她就是格格,所以,她认为自己出身是高贵的。

一天放学后,刚出校门不远,几个穿着学生装外校的男孩子出现在前面,不远处是两个同班的女同学。

郑心清没在意,也没正视几个男孩子,见他们挡住了路,她想绕过去,但胳膊被拉住了,她一怔,再看同班的女同学,吃吃地笑着,她意识到,这些男孩子是她们找来的,她遇到麻烦了。

一个脸上满是雀斑的男孩子问:“听你是从满洲来的,是吗?”

郑心清点点头,这不需要隐瞒。

雀斑又问:“你为什么来我们日本?”

郑心清感到好笑,心想:你们日本那么多的人,在我们吉林市到处乱窜,我来日本有什么啊?她不想跟这些人?嗦,冷着脸说:

“我不认识你们,请把路让开。”

雀斑:“你们东亚都是劣等的民族,包括满洲人,你应当从日本国滚回去!”

郑心清身上流着阿玛所说的旗人血,性格自然有着刚烈的一面,她用还不太流利的日语回击着:

“我可以回去,但你们很多日本人,在我们满洲,他们是不是也应当滚回来啊?”

几个男孩子都愣住了,好一会儿,又一个高个儿男孩子,走上前,仔细地看着郑心清。

郑心清毫不畏惧地扬着头,盯视着。

高个儿笑了,笑得挺淫:“我听说满洲的女人,长得很丑陋,可这个姑娘……你们说她的相貌如何呀?”

男孩子都哄笑起来,不远处的两个女同学,也嘻笑着,还做作的掩住嘴。

郑心清自小在家,享受着格格待遇,那受过这样的污辱,她涨红脸,不想与这些人再纠缠,想尽快离开,但已被这几人围在中间。

雀斑可能因为脸上长着雀斑,平时不受女孩子青睐,想在此时,找个平衡,猥琐地把郑心清抱住,还把雀斑脸凑上来,欲啃郑心清的脸蛋。

郑心清挣扎着,用中国与日本混杂的话,叫骂着。但无济于事,另外的男孩,受到雀斑的鼓舞,也拥上前,趁机在郑心清身上抓摸。旁观的两个女同学,变态地笑着,还不时地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