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男孩子发疯似的冲进来,挥动着画板夹,左劈右打,在几个男孩子后退后,他把已是满脸屈辱和泪水的郑心清护在身后。
郑心清哭着喊了声:“次郎哥……”
原来是次郎恰巧路过,危急时刻,奋不顾身地冲上来。
日本学校,早已被军国主义的气氛所笼罩着,学生都把好勇斗狠,当作一种勇敢的表现,一旦遇到对手,便想决出个高下。
次郎怒斥着:“你们几个男同学,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不感到羞耻吗?”
雀斑:“我认得你,你叫酒井次郎,你知道她是一个满洲人吗?”
次郎:“我不管她是不是满洲人,首先她是我的妹妹……”
郑心清听到这话,眼泪更止不住了。
雀斑:“这么说,她是你父亲在满洲生的野种?怪不得你这么护着她,哈哈……”
次郎怒骂:“混蛋,你敢污辱我的父亲,我不会饶过你的。”
雀斑脱掉衣服,上前,指了指次郎,又指下自身,欲与次郎一对一的格斗。
次郎也是年轻气盛,放下画板。郑心清拉拽着,想把次郎扯走,次郎拨开郑心清的手,走上前,弯下腰,对高个儿对视着,做出柔道的姿势。
几个男孩子还有女同学,都为这场即将开始的决斗,欢呼跳跃起来,只有郑心清的心揪成一团。
雀斑显然受过军事训练,他猛地冲上来,抢先抓住次郎的胸襟,身子一扭,用肩膀扛起次郎,随后怪叫一声,把次郎摔了出去。
次郎重重的落在地上,他个头也不矮,可能是太专研美术,少于训练,是个白面书生,还好,其性格很倔强,挣扎着爬起来,咬着牙,又冲上去与雀斑撕打在一起。
又是几个会合,次郎负多胜少,雀斑越斗越勇,接连把次郎摔在地上,再看次郎,已是满脸尘土和污血。
郑心清顾不得姑娘的脸面,冲上去,抱住雀斑的后腰,张开口,照雀斑后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雀斑大叫着,捂着脖子,跑到一边。
围观的人都愣住,谁也没想到,这个满洲姑娘如此厉害。恰好,有警察从远处走来,这些人慌乱的离开了。
郑心清搀扶着次郎回到家中,加藤子忙找来药箱,给儿子涂抹药粉,听了郑心清的哭述,加藤子好个气愤,第二天,她找到那几个男孩子所在的学校,校长知道酒井家的地位,紧着向加藤子鞠躬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
次郎受的是皮外伤,在家养了几天就好了,这期间,郑心清常到次郎的房间,说是看望,其实就是想与次郎多聊聊,还如在饭桌一样儿,她话多,次郎话少。通过这件事,郑心清已把次郎当成哥哥了,可这个哥哥却还不肯接纳妹妹。不,他已亲口承认她这个妹妹了,怎么还这个样子呢?唉!郑心清感觉跟这个日本哥哥相处,心里真是个累,看来还是自己的亲哥哥好,对,明堂哥也好,反正家中哪个哥哥都比次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