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平山河一声大吼,率先打破营帐中的寂静。{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随着他一双虎眼掠过众人,众人但觉一道寒光闪过,立即清醒过来,整座营帐顿时热闹非凡。
“韩老大一席话,当真是如那个拔开云见太阳,让小的像那个一觉从梦中睡醒了的样子!”
“大哥真是俺老百姓的知心人儿!”
“韩兄,我兄弟以后就跟着你啦!”
各色人等纷纷大献谄媚,连朱灵和娄克也对韩兴的号召力大为吃惊,不得不叫好。一旁的山县义信见信玄主公一通慷慨陈辞,便“感动”得这些面带凶相的明国人个个俯首贴地,不由得心生敬仰之意:不愧是信玄主公啊,几句话就轻易哄倒了那些明国人,山县义信还不知他自己也是韩兴的哄骗到手的猎物。
众人的拍马让韩兴此刻也不禁脑子晕乎乎的,眼看自己就要飘飘然地出丑现怪时,平山河及时摇醒了他。原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这件事情就是去“拜访”一下东平城守枣祗大人,他早就对这位军政谋略足以坐镇一方,才干可与后来曹魏一代名相钟繇相比的能人十分仰慕,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借”点粮食给新入伙的兄弟们润下。
此时曹军的粮食供应本来就很紧张,要想从枣祗这样的人物手口抠出点粮食出来,并不容易。不过好在韩兴身后有主公曹操这座靠山,再着韩兴带走了三千滞留在东平城郊的“危险人口”也让枣祗可以松口气了。往日这些无所事事的残兵败将终日在城内外晃荡,内讧斗殴抢劫偷窃的事件层出不穷,让枣祗也是提心吊胆――不仅要防御吕布的进攻,还要小心这些所谓“自家”人马作乱。
正因如此,韩兴刚一说明来意,枣祗见韩兴帮他打发走了这三千“瘟神”,当即令打开军库给韩兴的人马送了三天的干粮和一些酒肉。韩兴觉得枣祗这个中年胖大叔实在是通达情理,也提醒了他一句:“今天下大变,今日之山东非昔日之山东,山东若无人来则好,若来人,必劲敌也!泰山道口,枣大人务必小心提防!”韩兴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对他说,你要小心山那边是一千三百多年后的日本战国名将今川义元。那个时代的中国人对日本的印象还是大海中的一个弹丸小国,不以为然。对于这些,韩兴也知道自己不能说得太多,至少在他们对那些后世的日本人的厉害没有予以重视之前。
时已正午,韩兴的三千残兵败将在渡过了一个月上顿不接下顿、人心惶惶的日子后终于吃了一顿饱饭,他们个个重新振作精神,在各自统领的指挥下,排出队伍把前来“迎接”韩兴的曹休吓了一跳。
此时曹休已经接到了曹操出发的命令,他原计划在收编了韩兴的二百人马后便带着他这一个月来整顿出来的两千以曹氏、夏侯氏等亲族为主的部队去增援前线,却不料,平日里在他眼中一向老实、听话的韩兴居然会跟他耍心眼,带着三千外姓人来“投奔”他。
“文烈兄,汝曾言予兴三百人马,此言当真乎?”韩兴还不忘借机调戏一下曹休。曹休急得面红耳赤,将韩兴拉到一边:“父亲曾吩咐,日后应多用亲族。贤弟如此,恐父亲不悦。”
“何为亲族?外族?以信玄言之,忠于主公者,皆可用!吾等外姓人亦有忠义之士!”说得曹休哑口无言。他心中气得心痒痒,厚着脸皮先与韩兴假装客套,将韩兴以及幸灾乐祸的平山河、山县义信等人打发走。之后,他一面整顿兵马准备出发,一面遣信使向族父曹操告状,说韩兴擅作主张整顿了一支三千人的外姓人马。
当然,韩兴也不傻,他也急遣平山河骑着那匹快马向正屯兵范县的曹操说明事由,并着重提到了现在天下形势有惊人的变化,务必要安排细作对周边地区重新侦察。
此时,在濮阳东北方的范县,曹军大营。
曹操各营将士正一脸疲惫地在自己的岗位上打发着时间,长途跋涉的疲劳,得知家乡被袭的彷徨不安很清楚地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不远处黄河之水在流淌着,发出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为这乱世中倍受煎熬的人们而哭泣。
曹操按剑行走在各营中,脸色阴沉,护卫大将典韦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如鹰一样凌厉的眼神,而典韦旁边还有一年青儒生,此人姓郭,名嘉,字奉孝,乃曹操新近启用的谋士,他正神色自若地跟着曹操,遥望远方,一脸悠然,整个大营中,估计就只有他看起来最轻松。
“今征吕布,军中诸将多言兵士辗转劳顿,吕布兵强,以逸待劳,战之难胜。奉孝以为如何?”对于军师荀?推荐的这位据说可接替自己以前的第一谋士戏志才的年青人,曹操存心要考上一考,曹操带着征讨徐州的大军长途跋涉,刚退回东郡,便在范县集结,准备征讨吕布,让手下诸将甚为不解,他们纷纷进言说此时曹军体力、士气低落难以和精强的吕布军交战。
“军中诸将所言非虚!”郭嘉转而又一笑道:“然夫战者,兵力强弱多寡,只是其一也。吕布新入兖州,其所将兵者不过数千;州中诸县皆知布暴戾无常,必不尽其力助布也;公乃州牧,速攻吕布,则布军中各部多有观望之心,若缓之,容布养成气力,则难图也!”他认为吕布数千人马新入兖州,人心尚为稳定,各郡县的叛军也并不真心归附吕布,曹操作为朝廷任命的兖州牧,又是击败黄巾军保住兖州的英雄,在兖州中颇有影响力,此时立即发兵与吕布开战,那些手上有相当兵力的郡县多数会持观望态度。如果等吕布腾出手来,将这些地方势力控制住后,再对付吕布就非常困难了。
曹操一抚长须,呵呵大笑,对郭嘉的话显然十分满意,他说:“自戏志才后,难得奉孝深知吾意!”这时参军毛?来报,说东平有信使到。曹操急回到军帐中,却见有两路信使已在帐中等候。
只见平山河面带坏笑地看着一脸鼻青脸肿的曹休派来的三名信使,原来是平山河在路上赶上曹休的信使,知其要往曹操处报信,于是借故将三人痛打一顿,教训了一下想吞并自己人马的曹休。
见了曹操,平山河也不行礼,抢先一步呈上韩兴的书信,迎面碰到的是典韦一双铁手来接书信――自夏侯敦将军在甄城被叛将胁持,险些丧命的事情发生后,这位忠心耿耿的护卫大将便加强了对曹操的保护,像平山河这样的外系将领,本来就以不服曹操而出名,于是典韦恐其对曹操不利,便将他挡在曹操五步之外。
平山河也不示弱,抓住书信不放手,一双虎眼毫不退缩地瞪着曹军第一勇士典韦,各有相斗之意。郭嘉急忙堆笑着上前劝开二人,拿过书信,呈给曹操。韩兴在出发前曾特别关照自己不得对曹营中诸将无礼,想起这些,平山河才不再发作。
曹操坐下,仔细看完了韩兴的书信,又让曹休的信使将书信呈上来,再仔细阅毕。他一直以来阴沉的脸突然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郭嘉在一旁不解,曹操遂将两封书信传给他看。
“如此看来,兴儿此番胜文烈一筹矣。”在曹操眼中,曹休、韩兴等几个年青人都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他本意是让曹休和韩兴在东平将比较可靠的败兵聚集起来,增强自己的兵力好战吕布。却不料老实、稳重的韩兴超出了自己的估计,聚集起了三千人马。曹操觉得自己要重新评估一下韩兴的实力了。
“想不到信玄亦有大将之才!只是……”郭嘉面有难色,意思是娄克、朱灵、平山河等人都不是可靠的人,因平山河在场不便说出。曹操知他的意思,脸色又阴沉下去,毕竟才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张邈背叛的心理阴影还在,使他不得不担心韩兴的这支杂牌军会在阵前倒戈。
他沉思片刻,对着平山河和曹休的信使传令道:“令休儿速将所部至范县,与吾会合!”
“令韩兴将所部三千人马,略取巨野诸地,为子孝(驻守甄城的曹仁的字)势,可临事自行决断!”
“得令!”平山河轻轻地作了一揖,头也不回地出帐而去。典韦在背后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曹休的信使也趁机数落道:“这个无礼的家伙!”
曹操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很欣赏平山河的勇烈和义气,本来是有意把他培养成不逊于夏侯敦的大将,可惜不能为自己所用。他随后又吩咐郭嘉命令各地细作重新察探周围各地,又遣使令枣祗加强泰山道的戒备,可见韩兴的提醒引起了他的重视。此乃后话了。
且说曹休、韩兴两军正在前往范县的路上,却得曹操将令,令曹休部往西至范县,而韩兴部往南去取巨野。“贤弟,请多保重!”曹休偷笑着,撇下韩兴等人往范县而去。
韩兴军帐中。
“他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平山河一拍桌子,怒吼道:“干脆我们去投吕布算了,我觉得他也是一条好汉!”
“非常危险!搞不好会遇到吕布的主力。”朱灵摆弄着沙盘说到,已经得知曹军主力在范县的吕布正从甄城向濮阳移动,路上必经巨野,很容易和韩兴遭遇。韩兴也很清楚,他的这只杂牌军要是和吕布主力相遇,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下去。
“怎麽办?要是父亲在的话……”娄克忧心忡忡地说到,心里又在盘算是否要不管父亲的生死趁机去投吕布。
“哼!”韩兴脸上充满了自信,“不准胡说!主公可是让我们去捡便宜的,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众人面面相觑,说到:“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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