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走了10几米后,王飞也出了门,尾随了20多米就停下来,在那儿的夜营茶馆里喝茶,抽水烟,听几个街坊侃大山。
这帮穷侃者中的主讲就是左小五。他见多了个听众,就更加来劲儿了。自个儿去拿个茶碗倒了半碗白开水,老板恨恨地看着经常这样喝水不给钱的他,干咳一声,他装着不懂那干咳,呼呼地把开水吹了几吹,小心地喝了一点点,接着说:“***日本人凶哦,开起飞机到处炸,狂轰滥炸!中国的飞机不行呀,人家丢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炸死一百个人都不成问题。今年夏天炸我们三台那两次,你们都是晓得的吧。中国的飞机呢?飞起丁点儿高,并且跑不赢别人的,一飞上去就被别人打下来了,还有被别人的飞机追上咬下来的。这个仗到底打到什么时候还很难说。”“左小五,你这可是长洋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茶客中不知是谁这样批评了一句。-=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哪个说的?我老左还是爱国的,那一次为抗日捐款,我还是捐了18元呢,比有些当老板的还捐得多,李淑惠他们几个大学生来收的,你们可以去问她呀。第二次轰炸时,我还是在帮着喊人钻防空洞,不像有些人,只顾自己跑,这个你们都是看见了的嘛……现在虽说是国共联合抗日,可是国民党又怕**做大了,一山不容二虎啊。**也是顽固,我亲自看到过枪毙**,那还是吓人哦,可是还是整不绝。”
“**到底是好还是坏哦?你见过**,给说说。”一个年轻女人怯怯地问道。
“**是好还是坏?我告诉你,”他上前两步,把女人面前的塑料口袋里的瓜子拈几颗,边吃边说接着,“**是瞎胡闹,蒋总裁坐了江山他们眼红,就想自己来坐,你有好大力量嘛?你怎么打得赢嘛?现在蒋总裁在打日本,但是还是把**防着的,时不时还要收拾一下。你们不晓得,我的消息灵得很……”
重任在肩的王飞,上任伊始,怎么跑到这里来听左小五瞎扯呢?他不是来玩儿的。赵乾坤到东北大学动员优秀青年参加八路军,很可能会遭到特务的破坏甚至跟踪,交通联络站可能会暴露,所以他在这里实际是在守护,一旦发现“尾巴”,他就要果断处置。在听人高谈阔论的同时,他在密切注视着街面上的动静,连老鼠的活动也不放过,尽管他眼睛似乎一直在看着左小五,神态自若,有时还和其他人一样笑一笑。
听了左小五的话,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在心里说谁都知道蒋介石的阴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受国民党的影响,很多人都对抗战不乐观,也知道还有很多老百姓不了解**,害怕甚至痛恨**。
他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信心,他的枪,不需要怎么瞄,在百米以内绝无虚发,他的武功,有过打翻六个军警的纪录。他在成都工作了一年,那儿许多国民党特工都谈“飞”色变。他的家在山东青岛,但是已经把三台话学得精熟了,加之他那一化妆,没有人会怀疑他。
来杂货店的第一天,他就爱上了这里,因为这里有个貌美如花又冰雪聪明的李淑惠,一见了面,被老同事们批为冷血的他就想和李淑惠待在一起。当时,他的眼睛像铁被磁铁吸引一样粘在李淑惠脸上,对李淑惠说的欢迎的话,介绍情况的话,基本上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他当时就在想:这个身材,这个脸蛋,这个眉眼,这个鼻子嘴巴,多么精致呀!她多大年纪呀这么清纯?这么年轻就当这里的负责人了,真行啊!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结婚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