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街上,她追上于继贵以后,问是怎么回事,于继贵惊慌而疑惑地问她:“你怎么认识黄军?”“……”“他真是梓州大酒楼的?”“是啊,怎么?”“那我得赶紧离开三台,这里不能呆了,你没有看见吗?他走时特意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呵呵,你可别做惊弓之鸟。”李淑惠心情放松了些。“他是个特务!老子恨不能扒了他的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李淑惠惊得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话让她想起了王飞对黄军的判断,让她想到了自己和黄军的关系:王飞的判断是真的?是不是他们两个都错了哦?我看他没有哪一点点像特务呀,我的智商就这么低吗?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的脸上不一定都写着个“坏”字,我又凭什么说他是好人呢?凭外表,凭谈吐,天呀!搞了这么久,我竟然在以貌取人,竟然忘记了人有说假话的!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最低,这真是不假呀!李淑惠,你看你,你算什么***员?你算什么支部书记?你是个十足的傻瓜!
因为心里在忙碌,李淑惠就没有说话;因为怕话被别人听了去,于继贵也没有吭声。{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他们并排着默默地走了很长一段,已经到了涪江边的刘家濠了,于继贵才告诉她,他在柳池盐厂宣传时,十几个工人积极分子控制不住满腔怒火,呐喊着一路猛冲,跑去砸了乡警队的门窗,把出来对抗的4个警察打得鼻青脸肿,把警察所的牌子也摘下来踩成了四截。半个小时后,邻近几个乡的驻军都开来了,70多号人,把场镇封锁了,到处抓人,撵得鸡飞狗跳的,已经抓了三个了,还开枪打伤了一个,他是军方第一个要抓的人,街上随处可见贴着他的像的通缉令。他由一个养马的农民把他装在麻袋里冒充盐巴,骑马送到了东塔寺,然后他乘船过涪江来到县城,那个农民大概自己家里就出过***员,他说***好,***给穷人分土地,还在临别时送了他6元钱。本来是来找她借个地方躲一躲的,不想一来就遇上了黄军。
“工人们为什么控制不住怒火?怎么城里就没有出事呢?”李淑惠忍不住责备道。
于继贵在来的途中已经反省过了,所以他说:“严格说来也是我制止不力,我没有舍身拦他们,当他们嚷着往外冲的时候,我只喊了几声,轻微地挡了挡,当时我还想,他们闹也闹不出好大个事,闹一闹吓一吓@@@也好,免得他们把咱***当傻子。”“你就是个傻子嘛,只要一闹,他们就晓得这里有***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于继贵自责地低着头,沉默着。李淑惠感到自己批评得过激了,说:“对不起,我话说得重了些。”“不,是我自己不对,缺乏革命警惕。”“噢,我们不说这个了,我看你刚才说黄军是特务,这是怎么回事?”